“汪——”
不远处传来熟悉的犬吠声,让她回神望去——头一次见胆小如鼠的牛妹兴奋地朝一个方向狂叫?哇,她咂舌地看着令“妹妹”亢奋的对象——小牛已经算得上是狗中的“模特儿”啦,但是,这只杜宾犬比它更大、更凶?难怪牛牛身边的“姐妹”们都落荒而逃地不见踪影。可是,它不是一向看见比它大的狗也拔腿就逃的躲到她身后寻求保护的吗(所以,它的“狗姐妹”都是一些博美、哈叭狗之类地观赏犬)?它这样“无畏”的情形以前只出现过一次……不好,她赶紧放下书又吹口哨又大喊——
“牛牛,过来。”老天,她可没忘它唯一的那次“无畏”是因为它发情——当时,她是羞愧难当的拖着跟在人家狗屁股后头的小牛回到家中,直到确定它过了那段尴尬期才敢再带它出来玩……
“别怕,我家大宝虽然看上去高大凶狠,其实性情相当老实。”身边一个清朗舒服的男音安慰她。
她回头,一个身材高瘦的年轻男子正温柔地注视她,他身畔立着的正是那只领人畏惧的、搭拉着长舌头哈哈冒热气的大黑狗?而潘小牛也很听话的过来……它身边?还色胆包天的围着凶狠的“酷哥”打转?
潘书丛左手抵额挤出一抹尴尬的微笑——她不是怕大宝,而是怕牛宝贝“侵犯”它啦。
俊朗帅哥目不转睛的呆看她泛红晕的娇怯俏脸。半晌才回过神来:“潘小姐,你好,我叫范渡江。”见她一脸茫然,补充说,“我就住在你楼下,你每天出门遛狗都经过的。”
注意这位女孩很时间了,每天隔着铁门心跳如雷的等她经过,就为看她跟狗说话的娇憨表情。而为能有个“名目”接近佳人,还特从朋友那借来大宝……
“哦。你也好。”潘书丛朝他点个头,便沉默不语。从小到大,她就不善交际,只与兴趣相投的几个女校友相交甚密。自从她们结婚、恋爱。阿逖又搬出去。她更是沦落到“茕茕孑立、‘人狗’相吊”的地步。
“你的狗好漂亮。它叫牛牛?”范渡江知道她爱狗,主动投其所好的问。说句实话:也很少见有人把“苏联红”养得这般好的。
“你也这样认为?”听人夸赞潘小牛,它大姐的话匣子一下打开:“她拥有三代以上的纯‘苏联红’血统。其实,它小时候长得更可爱。你家大宝也很性格嘛……”眼角瞄到它正要做更性格的事——要对守身如玉的小牛妹霸王硬上弓?她赶紧拖抱着自家“妹妹”想离开事非之地——
“范——”
“叫我阿江吧。”面对性急的大宝,范渡江则表现的落落大方。
“阿江,下次再和你谈狗经吧,我们该回家啦。”
“再见。”虽可惜没和佳人说到几句话,但能有个美好的开头,并已抓住她的爱好,就已经算是有收获了是不?反正来日方长,慢慢来……嗯?他拿起潘书丛遗忘在坐椅上的诗书,好看的嘴角扬得更高……
“牛宝贝,你都不乖。”潘书丛半抱着领潘小牛穿过马路,才松开它:“你怎能让‘男’的狗上你的身?看样子,最少有十天不能带你出来啦……咦?你在听吗?”这才发现,平日都冲在她前面的潘小牛竟没跟上?忙回头——它正站在原地看她?并突然朝公园方向往回跑去……
“牛牛,回来。”她追过去。
这种情况从未出现过。就是上次“闹狗”时,它也是安安静静地渡过去,怎今日……
“不——”她尖叫。
一辆银灰色的跑车正呼啸而来……跑车司机显然也未料到绿灯时刻,空无一人的马路上竟跑出一条狗?许是跑车主人技术好、反应快,也许是跑车性能好。反正在听到“戈”一声轮胎与地面的摩擦长音后,潘小牛倒是摆脱当飞牛的命运。但那辆重重撞上路旁大树的高级跑车就好像没那般幸运啦:引擎严重变形并伴有浓烟冒出……
呆住的潘书丛掏出手机拨打抢救电话,除此之外,她不知该干什么,也不敢干什么。因为潘小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车里的司机头破血流的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怕是也晕过去了。鲜红的血液顺着头脸滴在他白色衬衫上,诡异而触目惊心……
生怕离怀别苦,多少事,欲说还休。
凝眸处,如今又添,一段新愁!
莫向阳浑身酸痛、尤其头痛欲裂的睁开厚重的眼皮,想抬手摸鬓角,却全身无力?一双微凉的、软棉棉的小手抚上他额角左右太阳穴处,小小的指头在其上的按动使他舒服地吁口气——还是琳琳最了解他,知道……不对,他倏的再次睁开眼——记得自己与宋琪琳几度缠绵后,便驾着跑车回家。经过一个公园门口时,路上突然杀出一条狗?在急踩刹车和猛打方向盘后,他撞上一棵树……车祸?shit。他暗咒。难怪全身像散架又装回去样痛……那么,这双手……
“牛牛,快快好起来哦。你晕倒可把姐姐吓坏了。”耳边传来轻轻软软的女音。
他果然在医院,可——
“该死,我要换高级单间。”
他是何等身份?竟和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同病房?护士呢?如此玩忽职守?他要叫院长开除她。
“牛牛别叫,是不是哪痛?告诉姐姐。”娇软的女音又起。
“吵死了。”莫向阳气得大叫。
一阵犬吠声传来……
啥?还有狗叫声?院长呢?他要开除他。不知道他最讨厌狗吗?竟还允许家属带狗来医院探房?
“幸亏咱们出院在家里,否则你这么大声叫,会被人骂的。”低低软软的女音变得更小更近:“医生伯伯说你全身上下一点毛病都没有,只是吓晕过去而已……”
没毛病还在医院躺啥?莫向阳暗嗤,嫌他“莫氏医院”的病房太多?还……等等,她刚刚说啥?那个叫牛牛的家伙出院在家?那他这是在哪?
忍住痛楚转过头,首先映入眼的,是一张小巧瓜子脸——厚重刘海与土得掉渣的黑框眼镜盖住上半部分的的造型有一眯眯地眼善……到此为止,因为他发现额角的手指是属于她的?那她说话的对象是他?而“牛牛”也是在叫他?什么乱七八糟?他大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