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她一转头正准备道谢,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了,那老者如同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般。
凤倾狂眼眸一眨,那红唇一抿,便径自向那方向走去。
她现在是破罐子破摔了,有人指路总比自己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撞好。
她依着那老者的指示,来到了最里间。
最里间的屋子,木质的门,隐隐还有那一枝桃花从院内探出来。
凤倾狂脚步一点,便是跃入了院墙。
这处院子也是安静无比,毫无一丝人气。
她缓缓走进屋内,那屋内的门大开,景象一览无余。
厅内一排排书架,书架上面全是书籍。这大厅里除了一张小桌就是书架,满屋的书香充斥。
凤倾狂眉头微微皱起,这待客的大厅反倒像是一个书房。
她轻轻抚过那一排排书架,那是一种直觉,直觉着这书架不同寻常。
她是有着现代思想的人,苏陌考虑不到的,不代表她不知道。
这书架,绝对有机关。
她在那书架前缓缓踱步着,那手指轻轻抚过一排排的书,她闭上眼眸轻轻感受着。
当手指触碰到一个与其他书籍不同感触的物体时,她睁开了眼。
其他书籍抚过,那指尖传来的是纸张柔软的冰凉感,而这本却是有种生硬的感觉。
她缓了缓心神,将那本书缓缓抽了出来。
“吱吱呀呀!”一声像是许久未开动的机关响起,那一扇书架前的书像是在重新组合一般,一抽一合间,露出一个暗格。
凤倾狂眉梢一挑,她还以为会是个密室什么的,这么大的机关,最终只露个暗格出来。
她不知道该是欣喜还是失望。
凤倾狂稳了稳心神,伸手打开那暗格。
暗格内,清一色的摆满了蓝色的小瓷瓶。细细数去,有二十个之多。
“这是什么?”
凤倾狂疑惑的低喃道,她拿起一个小瓷瓶,拔开塞子,一股难闻的药味传了出来。
“药?”她心里疑惑无比,盖上了塞子。
这么大个机关,只是藏着这些药丸?凤倾狂疑惑的摇了摇头。
她一拂袖,便是尽数收到了袖中。既然是藏起来的,那必是好东西,她先收下再说。
她出了那大厅,感觉自己的腹中有些饿,便向那后院走去。
不为别的,她只是想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
凤倾狂到了厨房,那厨房内挂着熏肉,她心里一喜,正想取下那熏肉,却发现那熏肉上有被啃食过的痕迹。
“老鼠?”凤倾狂眉梢一挑。
这老鼠是无处不在啊!
“正好,简直是送上门来的。”凤倾狂喃喃自语道,便取下熏肉,摆在了地上,自己上了那房梁,聚精会神的观察着。
那日落西沉,正当凤倾狂快要等睡着的时候,一声细碎的响声让她立刻来了精神。
老鼠终于是出现了,它快速的跑向那地上的熏肉,试探性的咬了咬,发觉没有什么危险,便开始吃。
“哈哈,总算逮到你了。”
凤倾狂从那房梁上,迅速的飞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那老鼠。
她掏出那小瓷瓶里的药丸,喂给那老鼠,然后将它放在地上,细细观察着它的反应。
那老鼠抽搐了一下,接着身上开始发光,拼命挣扎起来,它的眼睛开始变得赤红,居然主动朝着凤倾狂攻击起来。
凤倾狂手掌聚气,一挡,那老鼠便哀嚎着掉到地上。
“聚气丸?”凤倾狂眼里有了严肃的光芒,
凤倾狂捏起那一颗黑色的药丸,沉思了半晌。
这老鼠身上蕴含的力量明显就是炼气,吃了这药就能有炼气,那这药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聚气丸了。
她记得苏陌说过,仅他所知,这墨天就只有一个人能炼制出聚气丸。
难不成……
凤倾狂想到那有二十瓶之多的瓷瓶,不禁有些微微咂舌。
那么多的聚气丸,完全可以让一众战士瞬间变成炼气师。
“这古怪的婆婆,会是炼制聚气丸的人?”凤倾狂喃喃自语道。
她看着瘫软在地上的老鼠,五指虚空一抓,便是将它消散于无形。
若是这有着炼气的老鼠跑出去祸害了其他人,那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还是先灭了再说吧。
被这小插曲一闹,她连吃东西的心情也没有了。
她四处查看了一番,除了寂静还是寂静,再也探不出其他的东西,于是便从那后院跃了出去。
百里城与之前的百里城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较之先前更加冷清了。
凤倾狂走在那街道上,那街道凄清的只能听到她自己的脚步声,隐隐还有回声。她顿了顿脚步,竟然不知道何去何从。
那种孤独之感,像是从心底突然冒了出来,从心室壁上延伸到血液之中,让她全身都变得僵硬起来。
她如此疲于奔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在现代过着那亡命的生活,每次都与那死神擦肩而过,无论是生还是死,她都是一个人。有多少次,她都想着,不如就这样吧!闭上眼睛,什么都会消失,自己就可以解脱。
可是,如今,她却陷入了另一个桎梏。
她为什么要如此在意其他人的生死?那杜三娘,这百里城,这皇朝的气数命脉与她何干?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即使这个世界毁灭了,也与她无半分关系。
对啊!她与那现代也是毫无留恋,为何要费尽心机回去呢?她如浮萍漂泊,在哪里不是都一样吗?
一条命而已,不要也罢。
“倾狂,你要记住,命只有一次,没有了就是没有了。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命不可以。”
脑海中严厉的话语闪现,是老头师傅的话,从小到大,老头师傅说得最多的就是这样一句话。
从小到大,他每日每夜都会在她耳边念叨着这句话。这句话伴随着她的长大,已经牢牢的刻在了骨子里。
对啊!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命不可以。
凤倾狂唇角勾起一丝微笑,那丝笑意带着那看透世俗的飘渺,惊艳无比。
“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命不可以,即使孤独,我也要走下去。”凤倾狂笑着说道,随即眉头一皱,握拳聚力,狠狠往那地上一砸,铿锵有力的一吼。
“破。”
那四周凄清的街道,关闭的店门,飘零的树叶,像是那透明的玻璃一般,开始碎成一片一片。
一切都是那镜中花,水中月。
“不愧是凤家九公子,居然这么快就从幻境中清醒过来。”一个男子站在那一方屋顶上笑着说道。
凤倾狂抬眸看去,四周依旧是那街道,依旧是那么冷清,只是多了一些大自然的微风气息。
“你这幻境结界倒也织的好,我也是差点被骗。”她语带凉意。
“哦?是吗?那又是如何没骗倒你呢?”那男子从屋顶上一掠而下,站到了凤倾狂的面前。
凤倾狂挑起眉梢,“你千不该万不该想让我生起自杀的念头。”
是了,这幻境让她心底的孤寂被勾了起来,继而衍生出活着有什么意思的想法,若是心智不强的人,自是会起了那自杀的念头。
可是她不同,她是凤倾狂。
她在现代是铁血杀手凤倾狂,在这里是安平侯爷凤倾狂。
她惜命,顾命。
她深信,命没有了,那便什么都没有了。无论是仇恨还是爱情,那便真的都没有了。
这是老头师傅要她深刻在心底的信念,这是她凤倾狂唯一的信仰。
她以前不会有自杀的念头,现在也不会有,未来更加不可能有
“你这幻境好生有趣,让我有些欲罢不能啊!”
凤倾狂带着丝讥讽的笑意说道。
“说吧!谁让你来杀我的?”她轻轻掸了掸肩上的灰尘,那身侧,有一片绿叶打着旋儿从树上飘下来。
“你觉得我会说吗?”那男子反问道。
凤倾狂闻言冷哼一声,“这世道,随便来个阿猫阿狗就能将我凤倾狂欺负了。好,你不说,那我就打到你说为止。”
她脚一离地,右拳聚气,那拳头上夹杂着凌厉之气,狠狠砸向那名男子。
那青光暗聚的拳头在离那男子只有一寸之时,硬生生的在他的眼前停住。
她的拳头如同砸在一团棉花之上,陷进去,却是出不来了。
那男子的眼前出现了水一样的光幕,隐隐还有流动的印记。那水幕包裹着她的拳头,让她无法再近一分。
凤倾狂皱起了眉头,她看着那男子唇角勾起的笑容,那带着挑衅的笑意让她微微眯起了眼眸。
“倒还有两把刷子。”
她闭上眼眸,凝神静气,将那丹田内的炼气珠高速运转了起来,那覆于炼气珠表面的黑色花纹也跟着转动,那输出的青光炼气逐渐夹杂起了黑色丝线。
这一切只不过是片刻的功夫。
凤倾狂蓦然睁开眼眸,那拳头上的青光炼气里开始有了黑色纹路蔓延。
“给我破!”
她大喝一声,拳劲势不可挡,那力量如同是压缩后的猛烈爆发,将那水幕砸碎成片,那拳头与水幕的碰撞,竟然还有了那灼热的火花迸溅。
待那水幕砸碎之后,她乘势而上,那拳头上的劲道丝毫未消减,那青光炼气里的黑色纹路也游走的越发妖艳起来。
她直直砸向那男子的腹部,带着十二万分的劲道。
她迅猛的速度如同一只矫捷的猎豹,那磅礴的杀气里带着高贵的优雅,那出拳间,眉梢眼角都是那凌厉之气。
气势与姿态转变如此之快,让那男子都来不及喘气,他那忽然长大的双眸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凤倾狂袭向自己。
而与此同时,凤倾狂那凌厉的拳头已是夹杂着狠意打上了他的腹部。
时间如同停顿,身后打着旋的落叶,安静的街道,成排的房屋,带着凉意的微风。
一切都如同那画里一般,似是在动,又似是静。
那安静的,只有那夹杂着疾风的拳头声里,凤倾狂的瞳孔猛然微张。
那拳头袭上那男子腹部之时,吐血,摔倒等等这些预料中的情况并没有出现,有的只是,那男子忽然化成了水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