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好基友,最近如何?”凤倾狂下巴微扬,眉梢眼眸间都是盈满了笑意。
七杀看着凤倾狂,那平静无波的眼眸里划过微微光亮,
“好。”
凤倾狂听着七杀单一的回答,眼眸微眯。
申屠家都敢当众如此羞辱七杀,可以想象七杀在这无双战国并不顺畅,她不知道是何原因七杀隐瞒了自己的实力,但是这般羞辱状况下,七杀都还是对她说‘好’。
还是在她看了全部过程的情况下,不知是七杀已经习惯了,还是其他什么。
这么一想着,凤倾狂的唇角就起了一丝冷笑,眼眸里都有了暗光。
“你将为你所说的话付出代价。”出声的是申屠静,她站在那木梯阶上,满脸寒意。
凤倾狂缓缓上前几步,走到七杀的身前,状似掸了掸七杀肩膀上的灰尘,歪着头轻声道。
“千羽啊,昨天似乎也有人对我这么说,后来就被我打得半死不活了。对了,那人说自己叫啥来着?”
千羽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主子,那种人我都忘了样子了,他自个儿说叫什么赫连玉。”
千羽话音一落,大厅气氛瞬间有些沉默。
赫连家的大公子,赫连玉,居然被眼前这人打得半死不活,说出去都有些玄幻。
一众人眼神各异,只有凤倾狂依旧云淡风轻。
大荒城的迎客居是百年老字号的客栈了,但是就是这百年老字号的客栈今天却面临着快要被砸的危险了。
迎客居的小二看着大厅内有些剑拔弩张的气象,急忙抖着腿去请了自家老板娘来。
有人就问了,不就是客人间的一场冲突嘛,小二哥你上去劝劝就是,这开客栈的难免会遇到这些事情。
唉,小二哥摆了摆手,你们这些人不懂我们做小二的辛苦,这服务行业就是个看人脸色的行当。若是普通人上去还能劝劝,今儿个起冲突可不是普通人,若是他敢像往常一样,提着个茶壶跑过去尖着嗓子喊一声。
“哎哟,客官,有什么话好好说。咱老板娘经常说句话,叫那啥,天空飘过五个字,那都不是事。”
他保证他话还没说完,绝对就命丧黄泉了。不行不行,他上有老母下有小弟,中间还想娶城东的翠花做媳妇儿,怎么能在这里送命呢。
你看看这阵仗,什么申屠家的,轩辕家的,还有那赫连家的也不是省油的灯,最关键的不是这个,而是最中央的那个人。
绝色容颜,让人赏心悦目,可是她所说的话却是让人无法愉悦了。
赫连玉也,赫连家的大公子,居然被她打了个半死不活。
若这是真的,那就算他有十个胆子也不敢下去劝啊。
很明显,这神秘之人是要与申屠家对上了,连赫连玉都敢打的人,申屠家的肯定也不放在眼里。
看看她那毫不在意的模样,别人没看到,他在角落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了。
这哪里是云淡风轻的模样,那眼底藏着的狠戾之光,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分明就是要踢馆打人的劲头了。
不要啊,若是那人真动了,大厅绝对乱作一团,鸡飞狗跳,不说其他的,就说赫连家的那柄大刀,一扫肯定就把桌椅饰品给打得七零八碎,大刀之下,岂有完卵,说不定连梁柱都给削了。
不行不行,千万别,老板娘说了,若是有人破坏公物自己没有阻止,那就得从自己的薪水里扣。
他的薪水可是为了存着娶媳妇儿的,别这样给扣没了呀!
“老板娘啊!小的扛不住啊,快出来主事儿啊!”随着小二哥哭哭嚷嚷的朝着后院跑去,大厅内的气氛也越发紧绷起来。
申屠静用着打量的眼光看着凤倾狂,束发是用月白缎带,缎带上细碎的流光是用夜明珠磨成粉镶嵌。一袭素白雪衫,袖口与领口绣着深白色花纹,光照下才能看到那繁复花纹。
此人所穿的是云绸衫,用天云蚕的丝织就。珍贵异常的天云蚕一年只吐那么半钱丝,寻常贵族有一块云绸锦帕就已经是价值连城了,此人居然如此奢侈,用来做衣衫。
再观此人脚上的靴,虽然也是雪白色,但是她却能很清楚,那靴面是由雪蟒兽的皮制成,雪蟒兽的皮是炼丹药极好的材料,寻常人求之不得奉若瑰宝的东西,居然被此人穿在脚上。
一身穿戴,看起来寻常至极。若不是她是行家,怕是谁也看不出。
此人,全身上下无一不珍贵,无一不极品。
穿戴都是这样,那方才侍女所说将软烟罗做帐帘的事情也就不足为奇了,因为软烟罗跟她身上的穿着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一个有价可比,一个却是价值连城。
再看此人容貌举止,绝色风流少年郎,一颦一笑贵气难掩。
申屠静沉下了眼,此人绝不是无双战国之人,她敢肯定是其他版块的人。
因为她自小就有一个本事,透过现象看本质,看事物如此,看人亦是如此,看破一切缺点。
奢华的如此低调,那就是一种高调。
因为,寻常人还真看不懂。
若是让凤倾狂知晓申屠静此刻在想些什么,她一定大呼三声‘小姐冤枉’。她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兢兢业业拿着朝廷俸禄勤俭质朴的好少年,关于这身衣衫什么的,完全就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因为,这完全都是帝决的手笔。
帝决是谁?那是土豪中的土豪,贵族上的贵族。他所出手的物事那样不是极品,仿佛只有世间至珍之物才配得上帝决这两个字,才配让他享用。
换言之,若哪一天他给她个寻常的东西,她反而会觉得那是不正常的,一定是帝决受了什么刺激。
此时的申屠静,心里已经起了犹疑,如此少年倒真让她有些拿捏不准。正在这当口,申屠阳却是上前一步,出口呛声。
申屠静眼眸里的光芒一闪而逝,让这申屠阳探探虚实也好,反正这二哥自小就无脑,受点教训也无妨。
“哟呵,废物和杂种居然还找了个帮手,毛都没长齐就学会吹牛,看你那模样倒还长得不错,要不来爷府上给爷暖床,爷可是男女通吃的主儿。”
申屠阳此话一出,让苏陌和花满楼都是沉了脸色,
虽然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但是若这地头蛇不开眼的话,那么他们也不介意压个稀巴烂的。
凤倾狂听着申屠阳的话,唇角微弯,笑意浅露。
“千羽,方才你说他什么来着?”她侧头轻声问向身后的千羽。
千羽抬起头,那眼瞳里隐隐有青色流转,她直直盯着申屠阳,一字一顿道:
“回主子话,婢子方才说,此人印堂发黑,面色青白,不日便有血光之灾,非死即残。”
她盯着申屠阳,眼眸里出现了兽性的阴鸷,带着撕碎一切的欲望。
她是赤骨青羽兽,认凤倾狂为主,兽的忠诚让她从内心里忠于凤倾狂,平日里她可以收起利爪,去掉劣性,安静做着人类女婢。
但是一旦有人辱她主人,那就等同于辱她,她势必要伸出利爪,释放兽性,将那人千刀万剐。
“不知死活的东西。”申屠阳看着凤倾狂与千羽,眼里盈满盛怒。
“爷今儿个定要抓你们主仆两一同回去给爷暖床。”
凤倾狂轻哼一声,脸上依旧云淡风轻。
“我说申屠少爷,你知不知道我这美婢为何要这么说?”她顿了顿,眉梢眼角都是一股舒心的笑意,“因为……”
她语气陡然一转,“苏陌,上。”
苏陌听着凤倾狂突然这么一喊,唇角抽了一抽。就算她不喊他也是会上的,只是,能不能别用这种语气,这给他的感觉就像是自己门仆每回带着那大黄出去斗架时,都会抖个气势喊道。
“大黄,上。”
苏陌虽然心里腹诽,但是那动作却是毫不含糊,凤倾狂话音还未落下,他便拔地而起,速度极快,衣衫飘起间,英姿飒爽,直往申屠阳奔去。
有着内力与炼气融合的苏陌,实力已经上了一个新台阶,那拔地而起的速度形同鬼魅,只留给众人一丝冷风掠过。
他直直冲向申屠阳,二话不说便是扣起申屠阳的脖颈,往上一抬,再狠狠往下掼之。
“哗啦!”一声脆响,苏陌将申屠阳的头直接掼到了桌子上,饭桌被那自上而下的力道猛然击碎,申屠阳的头颅直接被砸到了饭桌的废墟里,瞬间鼻血直流,好不狼狈。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一旁当看客的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把申屠家二公子的脑袋给按上了桌,那动作活像是把申屠二公子弄成了待宰的猪。
凤倾狂看着申屠阳的狼狈相,轻笑一声。
“你看,这血光之灾就是这么来的。”
这边的苏陌一把丢开了已经有些傻了的申屠阳,有些嫌恶的看了看自己的手,随即从袖口掏出锦帕慢条斯理的擦拭着自己的手指。
“你要庆幸爷今儿个高兴,所以手下留了情,不然就不只是让你流个鼻血这么简单了。告诉你,爷曾经就这么将一个人的脑袋给捏开了花,红红白白流了一地。”他伸出那手掌,凭空做了一个握紧成拳的手势,五指间慢慢合拢,再配着那轻轻的语调,活像有那脑袋被他捏爆的景象展现在众人面前,有胆小的看客甚至已经开始呕吐,
凤倾狂有些哭笑不得的听着苏陌的话语,什么红红白白流了一地,听着磕碜。
不过也对,在去往百里城的途中,苏陌也确实将一个人从飞鸟兽上直掼而下,将那人的脑袋连同鸟兽的脑袋一起给砸了个稀巴烂,那倒真是五颜六色搅在一起了。
她瞧着苏陌那神色,再看着他说话时上挑的丹凤眼,果真是人不同人。
申屠阳自称爷,就是个猥琐的主儿,苏陌自称爷,还硬生生多了一股狂傲之气。
不过……凤倾狂眼底有了一丝晦暗不明的光芒划过。
她方才看得分明,就在苏陌袭向申屠阳的一瞬间,申屠家有人动了,但是却被申屠静一个手势给制止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