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说罢,便是伸手抚了抚那小小的貂兽,毛发柔软,在掌心间带起温暖的感觉。
帝决看着凤倾狂那一颦一笑的模样,眼眸里有丝丝光芒渐起。
她的笑意弥漫在眉梢眼角上,朱唇点红,笑意如花妖娆。
那光裸的肩膀上似有光晕跳跃,勾人异常。顺着肩膀而下,蝴蝶骨一半现于眼前,一半隐在那锦被下,这般似遮非遮的景象,更加诱人。
她的发梢偶尔溜过那光裸肩膀,在滑过那蝴蝶骨上,似是滑过了他的心尖一般。
“帝决?”
凤倾狂一时和貂兽玩得愉快,却半晌没听见帝决的声响,便是疑惑的转过头。
一转头,直直撞进那双寒潭眼眸。
让她的心里,不期然的,狠狠一跳。
帝决听着凤倾狂的叫声,才是从那诱人景象中回过神来。
“嗯。”他轻轻应一声凤倾狂,强迫着自己的眼眸从那诱人景象上离开,直直盯着她手上的貂兽阿哈。
可是那眼眸滑过间,本是看阿哈,却是不经意又是看到了那双纤纤素手之上。
白皙凝脂,皓腕如雪,十指青葱,那纤长食指上须弥戒闪着丝丝流光,将那双手衬得更加诱人。
帝决眼眸微微眯起,心里泛起不解。
他怎么看她哪里都是如此诱人呢?这是从来未曾有过的感受,眼前之人一颦一笑,一言一行,似乎都能勾住他的心。
听闻疏星来找她,除了焦灼之外,还有着丝丝担心。
他好久都没有担心的感觉了。
“这是什么品种?”凤倾狂没有察觉帝决的心绪变化,只是自顾自的玩耍着貂兽,问话间,还轻轻揪了揪那貂兽的小鼻子。
貂兽阿哈被揪了鼻子,两只爪子连忙捂住自己的小鼻子,乌黑圆溜的眼眸里满是委屈。
吱吱呀呀,你为什么要揪我鼻子?我鼻子已经很小了,再揪就没了。
“噗……哈哈哈哈!”
凤倾狂听懂了阿哈的话,眼里满是惊异,终是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小貂儿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帝决哪里找来的宝贝哦!
“这是雪貂,就是阿哈。”帝决听着凤倾狂轻快的笑声,那心里也不自禁的轻松了起来,眉梢眼角间也有了笑意。
“阿哈?就是和阿哼一起的阿哈?”凤倾狂不可置信的看了眼那雪貂。
“阿哼如此巨大,我还以为阿哈也大呢,原来阿哈是只小东西。”凤倾狂边说着边点了点阿哈的额头。
“好了好了,我不揪你鼻子了,免得你鼻子被揪没了。”她看着阿哈那乌溜眼里的委屈模样。不禁轻笑出声。
这小东西,做着这幅受气包的模样,更是让人想欺负它。
“你听得懂阿哈说的话?”帝决眼底一丝光芒流转。
凤倾狂依旧逗弄着阿哈,朱唇应答着。
“是啊!我没对你说过吗?我听得懂这些魔兽的话。”她应答间没有丝毫防备,亦没有觉得有何不妥,就如同闲话家常一般。
凤倾狂未察觉,自己面对帝决时,已是完全无了防备之心。
“你未曾提起过。”帝决看着她的侧脸,轻轻说道。
听得懂魔兽语言之人,不是只有驭兽契约者才能听得到契约魔兽的话吗?这凤倾狂果真有让他惊喜的本事。
“是吗?那肯定是忘了说。”凤倾狂心神都已是放在了阿哈身上,应答的话语亦是平常无比。
“喜欢阿哈?”帝决看着一人一兽的互动,心里不禁是柔软了起来。
“这般可爱的东西,没人会不喜欢吧!”凤倾狂笑着说道。
“那就放你这里吧!”帝决揉了揉凤倾狂发,话语里带着丝丝宠溺。
凤倾狂眼里一丝惊讶闪过,“可以吗?它会不会不愿意?”
她一边问着,一边指了指在锦被上打着滚儿的阿哈。
“不会。”帝决斩钉截铁的答道,便是定下了阿哈的去处。
阿哈早已是竖起了耳朵,听着帝决与凤倾狂的话,心里腹诽着。
阿哼说得对,主子果真是重色轻……轻什么来着,它们是兽,唔,那就重色轻兽吧!
窗外玉玲珑叮当作响,清脆悦耳,院中有桃花零落,丝丝暗香浮动,满院静好。
凤倾狂看着在锦被上滚来滚去的小雪貂,唇角不禁勾起一丝笑意。
这般可爱的小东西,怕是没有人会产生抵抗力。
阿哈滚累了,便是四仰八叉的躺在那锦被之上,露出一个圆滚滚的小肚子。
这雪貂到处都是雪白柔软的毛发,就只有那肚子上没有,光溜溜的一片,看着颇具喜感,让人止不住想伸手去戳上一戳。
事实上,凤倾狂也伸了手指去行动了。
纤长手指轻轻戳上一戳那软乎乎的肚子,暖暖的触感在指尖上,心底也是泛起了柔软。
阿哈也任由凤倾狂戳着,见她戳着高兴,索性便将四肢大大摊开,由她戳个高兴。
此时不巴结,更待何时。
它早就觉着那疏星仙子不是主子的菜,那么多年了,主子连个笑脸都没给过,两人谈话间,都是那一问一答,它每每在一旁听着都是着急的不行。
现在倒好,这凤家妖……啊,呸呸,受了那黑脸如尘的影响了。这凤家女子长得比疏星好看,身上的气息也好闻,让它也是喜欢的不行。
再瞧瞧主子,啧啧,看着此女的模样,简直就像是要吃了她。
哎哟,人家都感受到主子那如火的气息啦!接下来是不是要发生什么过激片段啦!不行不行,阿哈不可以看。
阿哈一边腹诽着,一边伸出爪子捂住自己的小眼睛,萌态必显。
凤倾狂瞧着这小东西的动作,心中的喜爱是越发挡不住,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帝决在一旁看着她的侧脸,不自禁的勾起了一丝笑意。
“帝决,这小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凤倾狂一边问着话一边转头。
不经意间,又是看到了帝决那还未来得及散去的笑意。
他看着她,那一向冷然的面上浮起的那抹浅笑,温暖无比,像是那坠落人间的一抹浮光。
让她的心,又是嘭嘭嘭的跳了起来。
怎么会有这般的人呢?不笑则已,一笑惊人。
窗角的玉玲珑偶尔响几声,更衬得一室寂静。
凤倾狂急急转头,掩住那眼眸中瞬间的痴迷,胸腔里的跳动频率如此之高,让她连呼吸都有些不稳。
她手指依旧在抚弄着小雪貂,但是那脑海中却已是乱成了一团浆糊。
她被那抹浮光笑意已是给惊住了,已是没了方才轻松玩乐的兴致。
“阿哼出生的时候,阿哈也跟着出生了,索性就将它们两个养在了一起。”
帝决答着凤倾狂方才的问话,答完后便是没了声响,只是专注的看着凤倾狂的侧面,那认真的黑眸里,泛着浅浅的光芒。
两人一兽之间,你不说话,我亦是不开口。
浅浅的沉默流转,还带着丝丝的暧昧。
有时候沉默也是磨人无比的,让人心绪不宁,让人手足无措。
凤倾狂脑海里依旧想着那抹笑意,她越想就越觉得尴尬,连那身子都是烫了起来。
她手指机械的拨弄着小雪貂,脑海里天马行空。
帝决不是遇到了麻烦事儿嘛,怎么这么快就又到她这里来了。
她嘴唇微动,思考了半晌,还是决定打破这恼人的尴尬。
“你不是有事吗?”
她本想问具体点的,但是细细思量,帝决若是想说的话,她不问都会说,若是不想说,怕是她死缠烂打都不会吐出一个字。
况且,她亦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
索性,她就问得模糊点儿。
帝决听着凤倾狂的问话,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小事?
凤倾狂微微挑起眉梢,恐怕不是小事那么简单吧!不然那些楼外楼的人,怎么可能对她做如此脸色。
她眼眸微微眯起,一丝光芒流转。
“不说就罢了,我歇下了。”
她一说罢,便是一手揽起阿哈,一手扯起锦被,朝那锦榻里边儿一侧身,背对着帝决,便是佯装要睡去。
帝决看着她的动作,眼眸里寒光流转。
阿哈察觉到自家主子的气息不寻常,忙蜷起身子缩在凤倾狂的手腕间作着那球状。
不关阿哈的事,阿哈已经睡着了。
帝决看着凤倾狂那侧身的模样,墨发如瀑布在那锦被上倾泻而下,藏青色的锦被与那墨黑长发交相辉映,惊艳无比。
她脸庞微微动了动,些许发丝拂过她的脸颊,将那脸衬得倒是越发精致。
锦被与墨发之间,香肩微露,白皙凝脂。
“不是什么大事儿,所以就懒得说了,怕你无兴趣听。”
半晌后,帝决缓缓开口,那淡淡的声音里带着解释的意味。
凤倾狂耳听得帝决的话语,唇角暗暗勾起一丝笑意。她轻轻翻了个身,手腕抬起,撑着自己的脑袋。
“你还没说呢,怎知我没兴趣听?”
她一句话出口,那眼眸中光华流转,不愧明眸善睐这亮丽之词。
她朱唇轻吐,一字一句间,都是那开心意味。
蓦地,帝决心动了。
实实在在的心动。
在他的眼里他的耳旁,似乎听不到窗角玉玲珑的响声,听不到那翠鸟鸣叫的声音,听不到风声,听不到一切。
听到的,只有眼前之人,那淡淡的浅浅的声音。
他眼中亦是看不到她的发,她的唇,她的眉。
看到的,只有她眼眸深处,那抹浅浅的流光,让他心动的流光。
他的娘亲,那个睿智的女子,她说过。
当有一天,你见到一个女子,若她能让你失去一切感官,让你不知该如何言语,让你心里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那便就是她了。
决,到时候,你定要紧紧抓住她,紧紧的,永远都不要放开。
即使天下毁灭,即使生死尽头,都不要,放开她。
帝决想到这里,那眼眸深处浮起浅浅的光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