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闲话还是少说吧!”
她话音落罢,便是飞身而上,脚出如电拳如风,夹杂着狠戾的劲道,主动出击。
既然这灵七的有点是力气,那她便不跟她硬碰硬。
这比武,她不能用全力,否则以后传了出去,还说她欺负弱小。
“动如疾风。”
她一声轻喝,手腕微动,挽起空中劲风,隔空打向灵七。
这动如疾风之术,还是她从百里城回来之时,细细研究过的。
那日她心血来潮,将这些招式从头到尾练了一遍,练到这动如疾风之时,她忽然想到,既然这招式能利用气流之道,控制住任何事物的走向,那风呢?
风也是流于气流之中,既然同是在万千事物之中,那风亦是一样的。
这么一想明白,她便是试验了一番,起初,她什么都挽不出来,每次一个起手势,却是空的。
经过一番摸索之后,她终是掌握了诀窍,那风是无形之物,靠着空气中的气流带动,方向才会产生变化。
人的每一行每一动,都会带起人为的风。
若是自己抓不住那大自然中无形的风,那就势必要自己创造一个。
这么一番摸索,她倒是自己有了窍门。
她用那动如疾风之术,手腕挥动间带起劲道风气,这样便能挽风做武器了。
凤倾狂用一招动如疾风打向灵七,灵七一时没见过这样的招式,冷不防被击中了手臂,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凤倾狂见能奏效,便尽量避免与她拳头接触,一直用着那动如疾风之术,隔空袭击着灵七。
灵七近不得她身,那拳头便是没了用武之地,一时间只能被逼着躲闪着疾风力道。
台下的帝决看着凤倾狂的招式,唇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那冰沁入骨的眼眸里一丝光亮闪过。
这凤倾狂天赋极高,悟性很强,一个功法她能举一反三,真真是个天才。
她这般聪慧之人,不知在那楼里能否生存下去。
这么想着,帝决眼眸微眯,一丝摄人心魄的光芒闪过。
高台上,灵七被凤倾狂的疾风之术处处追击,颇有一些狼狈。
这般躲避,灵七那娇柔的脸蛋上也有了一丝气急的嫣红。
待到凤倾狂再一记动如疾风打上之时,灵七却是不闪不避直直迎上那疾风力道,冲向凤倾狂。
她眼中一丝诡异光芒闪过,一边冲向凤倾狂,嘴上却是慌张喊着。
“我投降了,我投降了。”
那声音娇柔,让人听之我见犹怜。
凤倾狂见得她冲向自己,再听着她口中慌乱的话语,便是急忙收住攻势,这一收,猝不及防之下,灵七便是撞进了自己的怀里。
凤倾狂不得已只能揽抱住这具娇小身躯,她垂下眼眸正欲询问间。
却见灵七抬起眼眸,唇角似笑非笑。
骤然间,凤倾狂瞳孔一缩,只见灵七手上夹杂着一枚梅花钉狠狠打进她的心口。
凤倾狂眉头一皱,杀气喷涌而出,手腕上青色光环逐一闪现,一掌狠狠打飞灵七,灵七便是口吐鲜血,跌落在台上。
那灵七的小动作自是无人看见的,两人当时揽抱在一起,衣衫裙摆之间,灵七的小动作引不起别人的注意。
旁人只能看到,灵七喊投降了,凤倾狂却狠狠给了一掌,往死里给了一掌。
凤倾狂正欲逼出那胸中梅花钉,一个人影却是猛然闪至高台,腿势凌厉,夹杂千钧力道,狠狠踢向她的心口。
她一时不察,那梅花钉带来的钝痛让她的炼气都凝滞了起来,防护罩亦是开不出来,那夹杂着千钧力道的一脚,就这么不偏不倚的踢在了她的胸口。
一脚,将她踢到了高台之下,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衣摆点点,如那鲜红落花,带着一丝惨烈。
凤倾狂抬起眼眸,那逆光处,一双丹凤眼里俱是狠戾之意,流光溢彩的深处,杀意无限。
苏陌。
我与你同饮一壶酒酿,彼时花开静好,若得你杯中之酒,我亦是此生无憾。
这是苏陌在百里城之时,对她所说的话。
那夜月朗星稀,她从店小二那里提了一壶梅子酒,那腌制许久的梅子酒,清香气息,醉人心肠。
她倒了酒,递于他的手上。
他们畅饮之时,苏陌却在那月光清凉处缓缓说出这句话。
她当时听了,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想喝我杯中的酒便直说就是,说话这般酸软,倒让我有些受不住。”她只当苏陌这句话是随口一说,一时也是心血来潮,将自己的杯子递于了他。
“你喝喝就知道了,你杯子的酒和我杯子的酒是一样的味道,有什么好稀奇的。”她当时没心没肺,只当是个普通的玩笑。
苏陌尝了一口她杯中的酒,却是感叹道。
“不一样。”
她当时未曾明白有哪里不一样,后来才是知晓,原是那喝得人不一样。
凤倾狂抬眼间,那静谧无声,风过于耳,阳光照于苏陌的身上,形成了逆光。
她从这个角度看上去,只能看到他那阴暗的脸,只有那双丹凤眼,让她看得无比清楚。
“她已经投降了,为何你还要出如此重手?”苏陌依旧穿着那身裙装,只是那杀气凌厉,让人见之胆寒。
凤倾狂听着苏陌的话语,唇角连那苦笑都是憋不出来。
很好,很好。
苏陌看着地上没有丝毫动作的凤倾狂,心里虽是奇怪,但是也忽略而过。
他几步上前,揽抱起灵七,轻声询问道:
“小七,可是哪里伤着了?”
凤倾狂一听苏陌的话语,眼底微光流转,心里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她的预感是正确的,这一旦沾上七字,那便绝对不是好事情。
这灵七,就是花无双引诱苏陌来花灵宗的女子。
如此简单一件事,她到现在才是想了通透。
她当时一念性起,化了小七这名救于苏陌,却为着今后的自己埋下了祸根。
这是最狗血的一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众人开着那突如其来的苏陌,都是有些莫名,这突然冲出来的人是谁?
这花灵宗的比武大会搞得幺蛾子也太多了吧!
苏陌搀扶起灵七,正欲往下走之时,突然一阵寒毛直竖,杀气凛冽直直冲向于他。
电光火石之间,灵七忽然漂浮在了半空之中,满脸都是痛苦的神色,似是有人在掐着她的脖颈一般。
就在此时,帝决缓缓现于人前,他浑身带着威压,让众人的疑惑全数吞于口中,不敢出声。
众人看着这突然凭空出现的人,纷纷都感到惊讶。
那些年轻一辈的人正想开口叫嚣,却忙被自家宗主制止。
稍微年长一些的人,便是能看出,这人,是不能惹也惹不起的。
全场都是俱静,只有那风声吹动锦旗,猎猎作响。
帝决浑身都是冷冽的气息,那狮虎兽忽然又是现于人前,那步伐优雅,跟在帝决的身旁。
一人一兽,震慑全场。
众人看着又是凭空出现的狮虎兽,心里俱是一震。
狮虎兽毛发抖擞,威风凛凛,它每走一步,那身下便是出现图腾光圈。
黑色的光圈,在它每踏一步之时,一圈荡漾开来,如同那水波划开,黑色,一个光圈。
高阶一品魔兽。
众人亦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众所周知,这魔兽等级,一旦进入战斗状态,身下会出现图腾光圈来显示,若是初阶便是白色的光圈,中阶是红色的光圈,而高阶就是黑色的。
这神秘男子身边的魔兽居然是高阶的。
寻常人能搜罗道初阶的魔兽,已是不易,这男子竟然身边跟了一个高阶魔兽。
魔兽等级越高,那灵智便是越高,如同人的思想一般,所以人亦是不能驯服这等魔兽。
这男人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
帝决步伐走动间,发梢被风带动,冷冽眼眸,如寒潭彻骨,那貂毛披风一步一动间,被风声带动,猎猎作响。
华贵难言,威压异常。
帝诀浑身都是那冷冽的气息,旁人皆只能仰望,只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一步一动。
他眼眸如那寒冬初降之雪,冰沁之感,让人寒彻入骨。
一步一走,狮虎兽跟在身旁,让那威压更甚。
一人一兽,睥睨天下,高不可攀。
全场都是被震慑住,没人敢出声,亦没人敢问,这人是从哪里来的。
那浩然的威压让众人都是绷起了神经,带着心惊肉跳看着这一人一兽的步伐。
帝决缓缓走到凤倾狂的身旁,他眼眸里映着她的娇颜。
若说他是寒冬冰雪,那凤倾狂此刻的状态便是那寒冬里仅存的一抹娇弱梅花,看似弱不禁风处,却带着一丝忍受的倔强。
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
此刻的凤倾狂是无力的,那灵七打入她心口的梅花小钉,让她浑身的炼气都是凝滞了起来,再加上方才苏陌毫不留情的一脚,更是让她伤上加伤,她撑着身子跌坐于地上,却是一点也动弹不得。
她看着帝决缓缓走到她的身前,想要起身,却是丝毫力气也无,全身都是虚软无比。
帝决垂下眼眸看向凤倾狂,那粉嫩唇瓣,本应是那如花颜色,现下却是苍白无色。
他缓缓伸出手,修长手指,轻轻从她脸上划过,那看似怜爱的动作深处,却带着丝丝危险的气息。
若说他整个人如寒雪冰冷,那指尖带出的温度,却如夏之炎炎。
他轻轻流连于凤倾狂粉嫩脸颊上,眼底一丝暗光流转。
凤倾狂抬起眼眸,心里已是无力至极,她只得看着帝决,唇角勾起一丝虚弱的笑意。
那抹笑意,在此刻弱势无比的她身上,却带起了一丝惊人的美艳,如同桃花最后坠落的一丝艳色,凄美决然。
帝决微微一弯身,手腕一抬便是将凤倾狂抱了起来。
凤倾狂的脸蛋埋进帝决的柔软貂毛里,埋进他火热的胸前。
不自觉的,心里带起了丝丝的委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