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狂感受到帝决的离开,有些迷蒙的张开双眼。
从未有人,一个吻,便能让她感受到,温暖与静谧共存。
“麒麟之事,明日再去查探吧!今日夜已深,你该歇下了。”帝决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道,带着丝丝蛊惑的气息。
他一字落罢,那薄唇轻轻在她小露的肩上,印下轻轻一吻。
虽是一沾即离,但是却让凤倾狂感受到那滚烫的温度。
她的肩被烫灼,那心亦是被烫灼。
凤倾狂猛然回过神来,她两腿一抬,便是躺倒在床榻之上,伸手扯过丝绒锦被,迅速遮掩住自己发烫的脸蛋。
半晌后,她感到那身旁一沉。
帝决坐在床榻之上,倚靠着床柱,手轻轻的拍着锦被下凤倾狂的身躯,似是在哄着入睡一般。
“你昨夜与苏陌可是共睡一床?”帝决的声音轻轻浅浅。
凤倾狂心里一挑,心里无端开始发毛。
这帝决话语虽是平淡,但是却硬生生让她听出了一丝危险之感。
她暗自吞了吞口水,缓缓从锦被处露脸。
“我若不同他睡一起,恐会惹起那花派宗主的怀疑,若是那花无双知道我是女儿身,那肯定会有一番麻烦之事。”
她轻声说道,带着软糯的语调,眼眸间也是有着无奈之意。
帝决垂眸看着凤倾狂,她似是一只娇媚的小狐狸,带着丝丝的讨好意味。
他抬起手腕,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柔软脸蛋。
“睡吧!”
他淡淡的说道。
待到凤倾狂安心的闭上眼之际,他又是轻声道:
“没有下次。”
凤倾狂听着这四个字,心里狠狠一跳,便是再也不回话。
帝决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脊背,一下又一下,直到,进入梦乡。
在梦里,她似乎看到帝决搂着一个女人,可是搂着谁,她却是怎么也看不清。
一切都是朦朦胧胧,只有帝决的脸是清晰异常。
她清楚的看到,他的眼眸里满是冷冽,不是那平常的冷冽,而是死寂一般的冷冽。
这让她有些暗自的心惊。
当她想要跨进一步,仔细看清楚之时,‘腾’的一下,那脚步踏空,身体直坠入万丈深渊。
唰!
凤倾狂猛然惊醒,额上还有细密汗珠,冷汗浸透了她的衣衫。
“做噩梦了?”
身后帝决的声音响起。
凤倾狂侧头便是看到帝决在她的身侧,凝视着她,那墨玉般的眼眸里满满都是她。
“帝决,若我死了,你当如何?”
凤倾狂情不自禁的问出这句话。
帝决深深的看着她,似要看进她的心里去。
“记着你,或是忘了你,这重要吗?”他淡淡的反问道。
凤倾狂听着帝决的回答,那心里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她唇角勾起一丝笑意。
是啊,记着或是忘了,这又有何重要呢。若是真已死亡,那在世之人,无论做何种行为,都是无关紧要了。
因为,已是听不到,看不到,感受不到。
生与死,天与地之隔。
忘川之途,永不相见。
“可是梦到不好的事情了?”帝决看着凤倾狂那额上的冷汗,轻声问道。
凤倾狂微微摇摇头,“倒也没什么,许是最近总是紧绷着,那梦中也是想多了吧!”
帝决看着凤倾狂那低垂的眼眸,那如蝶翅般的睫毛覆于眼睑上,带起了圆润的弧度。
“凤倾狂。”
他忽然出声喊道。
凤倾狂抬起眼眸,疑惑的看着帝决。
这是帝决第一次如此喊着她的名字,以往,他都是女人女人的叫喊着她,忽然喊了她的全名,她都有些不知该作何反应。
“我在一日,你便不会死。”他声音冷冽,语调平淡。
但是此话却还是让凤倾狂的心狠狠挑了挑。
帝决顿了顿,伸手轻拂她的脸蛋,粉嫩的脸蛋上,美好的触感。
“你的命,只有我能取。”他一字一顿,带着执着的肯定。
凤倾狂的眉梢眼角忽然绽开一丝舒心的笑意,和着那晨起的翠鸟鸣叫,颇有几分活跃颜色。
“我知道。”她轻轻答道,没有丝毫的怀疑。
这一场对话让凤倾狂直直回味了一天,直到那夜幕降临,都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一天中,脸上带笑,走到哪里都是愉悦无比,就连那花无双,她似都看得顺眼了。
又是那黑暗来临,凤倾狂打定主意去探访花满楼的爹。
帝决说得不错,那地底的麒麟暂时是跑不了的,等到将明日的比试应付过去,她再去了解那麒麟也是行的。
她沿着记忆中的线路来到那花满楼的爹那房间顶上。
据她所知,那花无双为了昨夜地震之时,已是忙的焦头烂额,今晚应该是不会到这里来了。
她这么一想着,那心里倒是好受了些许。
她可再也不想听床根了。
帝决跟在她的身旁,一路观察着她的神色与动作,认真无比,那一路看过来也是津津有味。
他从未觉得一个人的神色动作便能如此的吸引人,让他想这么一直探究下去,仿佛永远也看不厌。
凤倾狂猫着腰上了那屋脊,手里拈了几颗小石子。
“你捡这小石子是做何?”帝决轻声问道。
凤倾狂瞟了他一眼,眼里一丝笑意弥漫。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她一说罢,指尖便是满含劲道,夹着那小石子打向院中的花派门徒。
石子打在几人的睡穴之上,几人都是感觉一阵麻痒,不一会儿便是闭眼沉沉睡去。
“这可是凤倾狂独有手法哦!”凤倾狂侧头,脸上一阵笑意。
帝决揉了揉她的脑袋,似是在夸赞,又似是在安抚。
凤倾狂就这般光明正大的踏进了院子,她来到门前,想了半晌,便还是礼貌性的伸手敲了敲。
“叩叩!”
骨节与门框相碰,几声闷响。
“门没锁。”里面传来轻声的回应。
凤倾狂侧头看了帝决一眼,便伸手推开了门。
‘吱呀’一声,烛火明亮,光晕闪烁。
男人坐在锦榻之上,再瞧见凤倾狂后,眼里却没有一丝慌张。
“你来了。”那语气像是与凤倾狂熟稔已久,又像是早已料到凤倾狂会来。
凤倾狂微微挑了挑眉梢,她本以为这花满楼的爹应当时柔弱无比,但是现下看来,并非是那么简单。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她坐到茶桌旁,疑惑的问着他。
那男子听得凤倾狂的话,眼眸却是垂下,耳垂上有些许微红。
“前天晚上,你不是在屋顶吗?”他轻声说道,言语间还有几丝羞怯。
凤倾狂眉目一凛,那日她藏匿于屋顶,花无双都是没有发现,他居然发现了。
“你到底是谁?”她一字一顿的问道。
“洛玉笙。”他看向凤倾狂,轻轻答道。
那紫色的眼眸泛着妖冶的流光,红唇娇媚。
凤倾狂忽然皱起了眉头,她昨日在地底觉得那麒麟熟悉,除了它的形态熟悉一般,还有便是那双紫色的眼眸了。
她当时就觉得是在哪里看过这紫色的眼眸,但是一时半会儿却是没有想起来。
这会儿,倒是明白了,原来是这洛玉笙。
前晚,她清楚的看到这洛玉笙是紫色的眼眸,但是因为那听床根之事,她便将这些事情抛诸脑后了,一想到他,便是会不自觉的想到他与花无双的春宫秀。
地底麒麟的眼眸是紫色,洛玉笙也是紫色。
这两者之间是否有关联呢?
“花满楼是你的儿子?”凤倾狂复又问道。
洛玉笙点了点头,他伸手披了件外衫,便是下了床来。
“我知你是凤倾狂,楼儿的……呃……未婚夫。”他语气有些尴尬,缓缓的说道。
凤倾狂暗自轻笑,若是他知道她这未婚夫是女的,不知道又该是何反应。
洛玉笙一边说着便一边坐于凤倾狂的对面,伸手取了茶杯与茶壶、
他将茶杯拿了三只,摆于凤倾狂,他,还有帝决的面前。
“让他也坐吧!来者便是客。”洛玉笙轻声说道。
这回不止凤倾狂,帝决也是微微眯起了眼眸,眼内丝丝危险的光芒流转。
凤倾狂看着那坐于身前的洛玉笙,眼底一丝光芒流转。
看来她有必要重新打量一下这个洛玉笙了。
虽然帝决从来没有说明过他的实力,但是从那一言一行之中,她已是感觉到,帝决绝对是强大无比的。
帝决在周身布了结界,任何人都是看不见,但是这洛玉笙却是看见了。
那这洛玉笙的实力就得让人好好探究一番了。
可是,她前晚上来探查之时,明明看到的是一个,娇媚,柔弱,行动间如那弱柳扶风,气喘吁吁之万年小受啊!
为何就一日的转变,就成了这般模样?
这世人都道会演戏,但是也没眼前这个演得精彩啊!还让她白白听了一夜春宫秀。
凤倾狂一想到这里,再看得那洛玉笙眉眼间的似笑非笑,不禁面红耳赤。
帝决见得已是隐藏不了身形,索性便大大方方的现了出来。
他轻撩衣摆,坐于凤倾狂的身旁。
洛玉笙看着帝决的动作,唇角勾起一丝笑意,接着便是垂下眼眸,开始拿起精巧茶壶为两人斟茶。
他一放下茶壶,眼眸看向凤倾狂,轻声道:
“我知你想问什么。”
凤倾狂微微挑起眉梢,“既然阁下知道,那我是否可以洗耳恭听阁下那传奇故事呢。”
她的语调清浅,带着婉转之意。
既然洛玉笙与他们并没有任何敌意,那便打开天窗说亮话。
这洛玉笙一副开门见客的模样,那便是绝对有话讲的,她索性就大方一点,免得那弯子绕多了,把自己给绕糊涂了。
“传奇倒是算不上。”洛玉笙笑着摇摇头,饮下杯中茶水,他那紫色眼眸一丝光芒流转,接着轻声出口。
“那前日晚上,你可是听清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