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千夜盯着沐爽，像是要把沐爽的心意全部的看透，但是可惜看到的只有沐爽沉静的双眸中透透漏出的静谧，别的什么也没有：“你想表达些什么？”

“墨千夜我刚才的行动应该足以能够表达我的想法了，你何时变得如此愚钝了。”

墨千夜依旧只是盯着沐爽，沐爽一笑：“墨千夜我何时说过就这样不追究了，我貌似应该也并没有委托你帮我做决定。”

“沐爽……”墨千夜想要阻止沐爽的这份想法，可惜沐爽一旦认真起来又岂是是墨千夜能够阻止住的。

“唐宛心就像我所说的那样，现在你该如何来偿还我呢。”偿还对她最重视人的伤害，偿还对她生活的搅乱。

“我又不欠你什么，这些都是你自作自受。”唐宛心又岂会让沐爽看低，反正事情已经发生，沐爽就算是有滔天的怒火又能够怎么样，毕竟有墨千夜在这里，也许在唐宛心的内心深处还是有些在意墨千夜那几份纠结的目光的。

而沐爽又怎么会看不懂唐宛心的心思，她也是一个女人也是喜欢上了墨千夜的人，有些眼神怎么可能会不明白：“唐宛心你真的以为我会因为墨千夜在这里而不敢动你吗，那样的话你就想错了，在这件事情上他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听到沐爽这样说的墨千夜恍惚中看了沐爽看了一眼，看不出墨千夜是什么样的情绪，凌浩在一边好笑的看着眼前上演的这场戏，这样的戏目可不是每天都会上演，更何况这次又是如此的精彩，只不过现在这场戏换做了由沐爽来主导。

“你想怎么样？”唐宛心很不服气被沐爽这样轻易看透了内心，那份目光令人太过厌恶，让人有种想将那份双目挖出的冲动，只是现在的唐宛心只能够隐忍，因为墨千夜的目光现在集中在沐爽的身上，看的有几分哀伤，她唐宛心这次处于被动的局面。

“怎么样，向凌浩说的，海里的滋味不错，我想你会喜欢。”可以好好的去看清一些东西。

唐宛心的沐爽瞬时变得狠戾：“你有什么样的资格要求我这样做。”

“墨太太的身份如何。”

“沐爽不要自以为是，那个身份本来不该属于你的，那是属于我姐姐的。”

“唐宛心何必现在还拿一个将死之人说话，这个身份确切的说不是你想要的东西吗，拿死去的姐姐当靶子可不是很礼貌，还是说你们的感情根本就没有你嘴上说的那样深厚，唐宛心你究竟何时开始喜欢上墨千夜的，又是何时开始想将墨千夜据为己有的，我应该不会是你第一个妒忌的人吧，是不是你也曾经向对待我这样，对待过你的姐姐。”沐爽的话句句锋利，似乎像是利刃般切割着唐宛心的内心，唐宛心沉浸在沐爽的那份说法里，从刚开始的慌乱变成了后来的目光的狠绝，像是想要把沐爽撕裂一般，那份恨收入沐爽的眼底。

“沐爽够了。”墨千夜终究还是开口了，沐爽就知道眼前的男子再提及过去的话题的时候不会保持沉默，就像沐爽提及沈天齐一样，但是他们之间又有着区别，墨千夜的那是旧爱，而沐爽的是对亲人般的情感，虽然都是悔恨，都是伤痛，但是墨千夜触及到过去的时候触及的更深刻，沐爽只是奚落的笑笑：“到现在还想维护她吗？”维护那个想要她沐爽性命的女子。

“沐爽她还小，难免会有走错路的时候。”墨千夜说的深沉。

“哈哈，小，墨千夜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左右也不过是如她那般年龄吧，但是你可曾认为我小过。”真是让人听了讽刺的借口。

“起码在我的眼里她还小。”

“那么，我呢，墨千夜我在你眼里又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沐爽我不想现在和你讨论这个话题，你们不一样。”

“所以我就只能被攻击不能够还击，只是因为我选择了站在你的身边。”沐爽经盯着墨千夜似乎不想放过墨千夜任何表情的变化。

“沐爽这是我们之间做出的选择。”

“哈哈，所以我的这份选择就是要承受亲人被伤害，重视的人被算计，我不能去反抗，墨千夜若是这样，那我们的所有的一切意义又何在？”

“沐爽我对婉瑜有承诺，对宛心有责任。”墨千夜说的低沉，他心疼沐爽现在这样的表情，这不是他想要带给沐爽的情绪，但是现在他必须维护着唐宛心，因为他愧疚过去的太多，不想在愧疚更多。

沐爽只能无奈的笑笑而已：“墨千夜你对她们有责任，对于我你又有什么？”沐爽再问的时候眼神里流露出的悲伤快要将墨千夜淹没，沐爽不是会轻易的流露出这样神情的人，她一直都是自信的，是坚强的，但是在此刻沐爽亦是退去了那份坚硬的外壳，露出了原本的内在，此刻面对墨千夜她只是一个妻子，只是一个女人。

“沐爽我们的未来有很多的时间。”

“还真是够讽刺的答案。”她问的却始终没有得到回答，罢了沐爽是不会允许自己继续软弱下去的，她不过一直在追寻一个答案而已，她以为刚才她找了了，但是现在似乎又模糊了，沐爽倒是感觉有几分疲惫了：“要是能够剖开一个人的心，我倒是很想剖开你的心看看，在里面我究竟占据了那一点，而那些人又占据了哪样的位置。”沐爽看着墨千夜说道。

“若是有可能我也想剖开看看，你这份执着究竟是为了沐辰还是因为葬身在海里的沈天齐，仅仅不满的是宛心对沈天齐挑唆所做出的一切。”墨千夜似乎被沐爽刚才的话语给刺激到。

“果然你是知道的。”沐爽惨白一笑，关于沈天齐发生的一切墨千夜都是知道的，但是却唯独对她隐瞒了。

墨千夜看着沐爽受伤的神情有些不忍心，他的确早就发现了沈天齐的事情与唐宛心有关，但是在知道这个消息的第一刻他就决定了隐瞒，因为几分不信，又因为几分害怕这个消息传入沐爽的耳朵，毕竟当时的沐爽是疯狂的的，若是知道这件事情，墨千夜敢肯定沐爽是连杀热的事情都能够干出来的人，因为墨千夜在之前已经深刻的见识过了沐爽的那份决裂。

“原来我们之间有那么多的问题。”他们一直都是在粉饰而已，而现在这个粉饰随着唐宛心的行动而再次清晰的铺陈在他们的面前。

“唐宛心这样的结果可满意了，看我与墨千夜之间是充斥着那么多的阻隔。”

唐宛心看到沐爽惨白的表情本来应该奚落讽刺的话语却说不出来，本来应该感觉到高兴开心的情绪也丝毫的显露不出来，只能静静的看着，看着那份前一秒她想要彻底撕碎的沐爽的嘴脸在她的面前毁的粉碎，但是摧毁者却不是她，无法言语。

凌浩在一边亦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夜寒和赵峰在周围都显得有些略微的着急，又因为无法参与到其中，而不得不将目光投向凌浩，也许在他们眼里唯一能够劝说两个人的就是凌浩了，但是凌浩却丝毫没有回应，不是因为凌浩觉得有趣，而是现在这个情况他似乎也无法插嘴说上任何的话语，因此只能在一边看着了，话说事情发生到现在这样的程度是凌浩始料未及的。

沐爽也沉默下来。墨千夜看着不说话的沐爽亦是不想开口，只是心中已经五味杂成。

“还不回去。”墨千夜再次向唐宛心说出这句话，唐宛心虽然很不甘心，但是也似乎少了再去反驳的力气，没有回应，但是这份沉默应该是墨千夜想要看到的结果。

就在唐宛心打算挪动步伐的时候，突然一个身影摆脱了凌浩手下的控制直接向唐宛心袭来，速度之快令人反应不及，而等他们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唐宛心还有那个人已经翻身进入大海，墨千夜，凌浩都是没有反应过来，毕竟那是唐宛心带来的人，这个举动是想要干什么，不清楚，但是就算是不清楚，墨千夜也已经行动，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快速的跃进海里，速度更是令人咂舌，沐爽看着这一幕只是苦涩的笑着，就算是不爱也不会简答释怀的存在吗。

但是就在墨千夜入海的那一刻，一艘飞艇迅速的驶向这边，在海面上掀起了阵阵的涟漪，只见一个急速的转弯，游艇上的人已经出手从海面捞起了一个人的身影，正是唐宛心，然后快速的从海面上离开，墨千夜在海面上看着发生的一切，但是没有办法他凭借人力是无法追上那搜游艇，只能狠狠的敲击着水面。

“送我离开。”沐爽对一边的凌浩说道。

“不等千夜上来。”

“无所谓，我累了。”身上衣服汲取着水的重量还有精神上的沉重，她都不想在呆在这里。

“让夜寒送你。”

沐爽当下看了凌浩一眼，漠然的双眸里敛聚着悲凉的气息，当下也就知道沐爽是什么样的意思了，于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走吧。”这很明显是不想回去的节奏，若是想要回去就不是找凌浩他送了，不过他们双方静静也好，路过夜寒身边的时候：“帮我照顾好沐辰，就说我暂时有事不回去。”

“夫人……”夜寒想要阻拦沐爽但是似乎应该没有能够拦住沐爽的分量：“我会的。”他能够做的也只有这样的事情如此而已。

墨千夜上来的时候看着的就是沐爽已经上车的身影。

“少爷，夫人她……”

“不用说了，我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估计沐爽是不愿意回家的但是他又能够怎样，看着已经恢复平静的海面：“去查出今晚上游艇上的人是谁。”

夜寒点点头，其余的事情没有多说，墨千夜看着沐爽离开的方向，看的留恋，看的哀伤，但是最后都化作了无言的轻叹，今夜暂时就这样吧。

凌浩将沐爽送到了皇城，毕竟这里是他们的地盘，能够保障沐爽的安全，沐爽将所有的湿衣服换下，凌浩还算是有心知道让人给送上一套衣服，沐爽出来的时候凌浩还坐在外面，看着沐爽笑的奸诈。

“唉，唉，没有想到能够和沐家美女共处一室，要是让千夜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留着我的性命。”

“放心，他现在没有时间管这些小事。”毕竟唐宛心刚才在海面上失踪，墨千夜现在恐怕正忙着照顾他的那份承诺呢。

凌浩无语，感情还真是有够能折磨人的呢，只是看着沐爽这样心碎神伤的表情，也着实令人觉得别扭：“怎么要不要来喝一杯。”

也的确是该好好的醉一场的时候了，反正今夜注定无眠，又何必在在这里虚度。

凌浩本意是想在皇城的下面随意喝点，但是被沐爽一句喝就喝的尽兴一句话带来了这里。

“干嘛选在这里。”凌浩倒是好奇沐爽为何将他拖到这里。

“熟悉。”也安心，沐爽只有简单的一句，但是似乎更深的含义并不想去说，已经拿起桌子上酒开始畅饮，或者说不是畅饮，根本就是来大醉一场的，但是就算是凌浩知道沐爽的目的，也不能够劝解，因为这场大醉应该算是沐爽所需要的。

凌浩只是浅尝辄止：“不要太怪千夜，他向来是个看重承诺的人，更何况是对于婉瑜的承诺。”

沐爽只是笑笑：“难得你会替墨千夜说情，你不是最喜欢看热闹吗，这场热闹看的看的可还满意。”

“若是沐家美女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应该会更加有趣。”

“那还真是可惜了。”沐爽仰头灌下：“我并不是想在争夺什么，只是在感情里越陷越深，越陷入在乎的东西越多，都快不像是自己了。”沐爽说的嘲讽，原本的她不信爱情，也不相信会爱上任何的人，现在的她爱上，才知道夹杂着那么多的痛，他们是忽视了很多才走到现在这个地步，是他们太天真，还是现实太残酷，看不得这些美好的事物，非要在轻松的时刻插上几刀，刺上几道伤口才算是满意。

“感情不就是这样吗，可以改变一个人。”可以让一个人变的温暖，亦是可以让一个人变的冷漠，那是它与生俱来的魔力，其余的东西想学都学不来。

“凌浩，这句话是在说我呢还是在说你自己。”

凌浩只是轻轻摇晃酒杯：“有分别吗？”

沐爽笑笑：“似乎没有什么区别。”凌浩说的不过是所有陷入感情中的人，她沐爽是一个，他凌浩也是一个。

“那就是了。”凌浩举杯，沐爽亦是，只是酒入愁肠，泛起的不过是丝丝的苦涩而已。

“我们都是普通人都是挣脱不开这份感情的枷锁，你挣脱不开，千夜也是。”凌浩说着。

沐爽的眼神恍惚了一下：“确实是这样没有错，但是也有束缚的松紧之分。”

“你是说你被束缚的紧而千夜被束缚的松就是了。”

沐爽笑笑：“对于这份松紧的关系我还没有明确，不过有时候我会感觉是一样是，有时候傻傻的分不清楚。”

“入得太深，视线越容易被模糊。”凌浩说的怅然。

“不提这些了，你应该是来陪我喝酒的吧，不是来让我更加烦躁的吧。”

凌浩碰了碰沐爽的酒杯，不再提关于墨千夜的话题，亦是不在提及所谓的这份感情，但是就算是不提及，凌浩也知道这份话题也会躲在沐爽的心里是暂时消散不去。

“这里还真是个不错的地方。”沐爽喝了数杯之后观看着四周说道。

“多谢夸奖。”凌浩也坦然的承接着沐爽的话。

“你倒是顺的坦然。”

“毕竟你的夸赞很少见。”

“那是你没有做什么值得我夸赞的事情。”沐爽应和着凌浩说道。

凌浩一笑：“发现了吗？”

“原来还有些疑惑，不过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将所有的串联起来了而已。”就像是刚才凌浩问她为什么选这里，因为安心，因为这里是凌浩的地方。

“你倒是看得清楚。”凌浩说着，暗夜是他所开，除了墨千夜，韩澈他们没有几个人知道，倒是没有想到被沐爽看出来了，不过听沐爽这样说凌浩也没有觉得惊讶就是了，貌似无论从沐爽的嘴里说出什么样的话，凌浩都不会很惊讶。

“每次来暗夜你都在，就算是你不在的时候，梁晨也在这里转悠，梁晨是你的人，既然经常在这里现身，自然就引人怀疑。”

“就因为这样？”凌浩感知应该不是简单的因为这些吧。

沐爽再次饮了一杯酒，淡淡的说道：“传闻暗夜的经营者背后有血盟人的撑腰。”

凌浩笑笑，看来沐爽猜到的不只是一点。

“我虽然对这个城市了解的还不够深刻，但是我也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人，有些事情还是听说过的。”血盟，听说是这个城市暗中的帮派之一，是占据着统帅地位的帮派，没有什么人敢不买他们的帐。

“所以呢？”

“我一直很好奇你那份沉重的气息还有那份权势究竟从何而来，若是暗夜是你所开，那么一切都说的通了。”既然暗夜是凌浩的，那血盟，想起凌浩爷爷拜祭的场面，想起凌浩和墨千夜曾向她说起的这个城市的波涛汹涌，很容易得出这样的答案：“凌浩，血盟现在的掌控者是你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