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审犯人,任海自然不陌生。
他命人打来一桶水,浇在薛老二头上。
"赶快起来,别装死,就你这身板,再来一刀,也死不了!"任海站在薛老二面前,踢了踢他。
薛老二被水淋的直抽搐,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为,却也不敢站着,而是盘腿坐在那,也不看沈月萝,只是抱着胳膊,头垂的很低。
任海见他不听话,正要上去教训一顿。
被沈月萝一个眼神给瞪回去了,"审犯人,是要审,不是打出来的,连一点技巧都没有,日后如何提审犯人!"
任海被骂的脸红,却也不敢反驳。
不仅因为她是永安王妃,更重要的是,她身上有股自然而生的凌厉王者气息,跟王爷给人的感觉是一样的。
他现在很理解,为什么王爷会选她做王妃。
因为这两人的气场,实在是太像了。
"薛老二,我来问你,昨夜死在这里的人,可是你的娘子,"沈月萝换了个姿势,端正了坐姿。
薛老二不吭声,像个木头似的,根本不想作答。
沈月萝冷哼道:"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昨夜死在巷子口的,就是你的娘子,你对别人说,她是喝了药,然后往外跑,结果死了,可是在我看来,我倒是更相信,是你灌了她喝药,是你要害死她!"
最后一句,她声音犀利无比,仿佛一字一句,都是要戳进薛老二的心脏一样。
果然,薛老二有了反应。
他猛的抬起头,用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凶狠的瞪着沈月萝,"不是!我没有杀她,是她自己喝的砒霜,这个贱人,想跟人私奔,没那么容易,老子说了,除了她死,否则就别想离开老子!"
提起家中的丑事,薛老二整张脸都显的狰狞,像极了山林间,饿了几顿的野狗。
沈月萝又靠回椅背,反倒平静了下来,"我现在问你的,不是这个,你娘子是怎么死的,自然有任捕头去调查,我现在问你,你家娘子是从哪里买来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咋记得从哪买来的,不知道!"薛老二不怕承认买卖人口,但他不能供口不该供的人,否则他就真得死翘翘了。
沈月萝开始觉得永安的律法有问题了,"小春子,你记得提醒我,回去之后跟你龙璟商量一下,以后在永安贩卖人口,就是犯罪,按情节严重酌量判刑,轻则坐牢一年,杖责八十,最严重的可以判斩立决。"
关于这点,小春一点异议没有,甚至还追问,如果像薛老二这样的犯人,要判多重。
沈月萝想了下,才道:"杖责八十,罚银五十两,这算是轻的,给他个警告,在具体量刑,让府尹的人,差修编去办,最后再送龙璟手里,让他过目。"
"是,小人记住了!"
拐卖人口的那些人,在他看来,足可以鞭刑。
他们贪图小利,殊不知,害的多少人家失去孩子,又有多少骨肉分离。
多少女娃娃,被卖入青楼官家,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任海却皱起了眉,"这,这不太好吧,拐子在南楚各地都不少见,南楚也没有明确的律法可以惩治,除非有人告到衙门,才会被抓住判刑,而且一般都是打个二十大板,便将人放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