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人参?"闻言,凌澈疑惑的看向他:"王远画上好像没提到要采人参?"
"是这样子的!"用下巴示了示意,何子须随意的说道:"飘零说用人参做药底会加快兵士伤势的复原,于是我们就!"
"谁让你自己主张的!"何子须话未说完,只见凌澈猛的站到任飘零面前,双眼冷冷的瞪着她,"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自作主张!现在没事还好,要是子须出了什么事,我要你的命来偿!"
"阿澈..."
狠绝的话传来,场地上众兵齐齐站立,就是在这样一个众目睽睽的的地方,凌澈冷冽的对任飘零发难着。
"阿澈,事情不是这样!"正当何子须想开口解释什么,只见凌澈猛的一伸手,夺过任飘零手中的药篓,然后看也不看她一眼的径自指示的众兵。
看着这样的他,任飘零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她就这样努力含笑的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她的自尊、她的尊严,仿佛就在这一刻彻底破碎,轻捂着因为刚才扯动而再次裂开了伤口,血流衣衫,在众人的注视下,任飘零一步步的往自己的营帐走去...
时间又过去了七八天,在这七八天里,任飘零主动当起了医师,为受伤的兵士们包扎伤口,配药、煎药。
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疤,自那天后她就再没见到凌澈,也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受伤了,恐怕就是知道了他也会自动无视吧!毕竟在他心里,她!什么都不是!
何子须的脚伤早已痊愈,现在已能跑能跳,但他每次看到任飘零,感觉都有些怪怪的!虽然还一如从前那般戏谑调侃,但语气上明显没有之前那般强烈。
这天,任飘零正在帐中煎药,帐外低低的传来两个声音,"知道吗?太子殿下要大婚啦,就在三天后!据说这次皇上为示隆重,特地下旨举国同庆,连我们边外的战士都有份呢!"
"是吗?怎么这么快!听说太子成亲的事是在除夕夜上定下的,想不到事隔一月,他们就已经要成亲了?"
"这我哪知道!我只知道皇上的圣旨已下,凌将军他们都已经接了旨了!"
"哎!说到凌将军,我就不得不想起飘零小姐!"
"笨!是飘零郡主!"一人轻骂。
"我不管,反正我就叫飘零小姐!这样多亲切,就跟小姐人儿给人的感觉一样!"
"哎!你说的也是!真不明白,飘零小姐那么好,凌将军为什么要如此对她!听说之前飘零小姐还公然向皇上求过婚,结果都被将军给当众拒绝了!"
"是啊!你想想,一个姑娘家,如此不计一切,换来的又是什么!"
说到此处,另一人也不满的说道:"就是!这次要不是飘零小姐冒险去给我们采药,兄弟们哪会好的这么快!可是将军倒好,不分青红皂白将小姐训斥了一通,就连小姐受伤了他都不闻不问,这简直是太过分了!"
"就是、就是!真不知道飘零小姐为什么对将军这般执着,要是哪天有个女子能像她这样对我,我就是为她死了都情愿!"
"去你的!赖蛤蟆想吃天鹅肉!飘零小姐也是你能想的!"一声咒骂,一人不满喝到。
"我哪敢想飘零小姐啊!人家是金枝玉叶,是皇上钦封的飘零郡主,哪是我们这些小兵敢想的啊!我只是说假如,假如有这么个女子,像飘零小姐对凌将军那样对我,我死也情愿!"另外一人耐心的讲解到。
可谁知第一人闻言,立刻反驳道:"不行!假如也不行!飘零小姐不是你我这些人能假如的了的!"
"好好好!我的大哥,我不假如了还不行吗!走,我们去那边巡视看看..."
身影越走越远,听着他们似是而非的对话,帐中,任飘零不禁苦笑起来,原来她的事,真的所有人都知道...
轻轻摇了摇头,倒出刚煎好的药,任飘零缓缓向伤员营帐走去。
"是飘零郡主来啦!"帐内,兵士们一见任飘零到来,皆热情的招呼到。
"别郡主了,就叫我飘零吧!"闻言,她笑吟吟的回答。
"那怎么可以!郡主身份何等尊贵,我们怎可直呼姓名呢!"此时,另一个兵士上前说到,他就是先前那个阻挡任飘零进军营的守卫之一。
"没关系的,大家都身在军营,无须这么拘泥的!"微笑的将药交给王远,任飘零径自走到伤员处帮忙起来。
"既然飘零都这么说了,你们就暂且听着吧!要是实在觉的为难,那以后也可易叫飘零小姐!"一旁,王远端着药,笑着对众人为围。
"对!就叫飘零小姐!"帐中一时沸腾,大家都为自个儿更加接近了任飘零而感到高兴。
"多谢你上次采的人参,有了它,他们的伤好了快多了!"王远此时一脸感激的看着任飘零,作为军医,他是将兵士们的性命放在第一位的。
"哪里!举手之劳而已!"淡淡的微笑,任飘零并不多言,只认真的打理起伤员的伤来。
淡然的话听在众人耳里,除了王远,在场的兵士没有一人不知道当日任飘零归来的情景,满面尘土,衣衫凌乱,胳膊上殷殷的流着鲜红的血。
那是怎样的冲击!一名女子,又出身高贵,为了他们,竟然不惜自告前去采药,即使被人误解,即使满身是伤,她仍不为自己辩解一句,只坦然的微笑面对着!
那时候,所有人都为她倾倒了,直至多年后,他们仍然记得那个笑颜缱绻的姑娘,曾用她的坚持感动了所有人!
帐外,一个人影晃了进来,当他看到忙碌的任飘零时,不由微微一愣,"你怎么在这里?"
"闲来无事就过来帮帮忙,不过现在已经忙完了!"收拾好东西,任飘零点头向兵士们示意,接着径自走了出去。
身后,何子须紧步跟了上来。
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跟上来,只是直觉告诉他要这么做,"那个,你的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