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苏蓝依不顾自己此刻身体上传来的阵阵难受依旧不停敲打着键盘,希望能给若璃争取更多的时间,而她唯一能帮的就是多争取时间,所以她连自己的命也顾不上了……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两人忙了多久,不知在多久以后若璃说了一句:“好了。”时,而她身旁的苏蓝依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却再也承受不住身体上传来的阵阵痛意,重重地倒在了电脑前,惹得若璃慌乱的叫着墨笙:“墨,快出来,苏苏昏倒了……墨,快出来……”
而楼上的墨笙再听见若璃说苏蓝依昏倒了那刻,心猛地抽了一下,随后就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两人身边,一把抱起大着肚子的苏蓝依快速的朝医院去了。而一旁慌了的若璃却深深自责起来了,因为她手上还残留着好友身上流出的血迹,这让她怎么去淡定?她现在害不是自己,而是苏苏与苏苏七个月未出世的宝宝,为了自己的仇恨而连累了苏苏,她对了吗?她是对是错?
她是成功了,可这个代价就是好友的命,她高兴吗?她快乐吗?还是她此刻有了报复后的快感?可为何她总觉得心是苦涩,涩到她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可却只能强忍着心中那份愧疚,带着一颗慌乱的心一步步来到了市医院的手术室门外……
当她一步步走向手术室门前的这段距离中,她看到的不止是墨笙紧绷的神情,更多的是男人脸上隐忍的怒气与自责,而她踏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向男人走进,却每走一步就犹如走了一万步那样沉重,那样让她害怕靠近手术室的门口,却总要面对这份恐惧。当她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一脸愧疚的墨笙身边,涩着眼,绝美的脸上再也掩饰不住害怕的情绪终于展现出来了,白了她的脸,无比悲伤道:“墨,对不起。若知报复后的结果是苏苏身陷困境,我说什么也不会拉她摊这趟浑水,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她也不会躺在手术室生死未卜,都怪我……”
再这深深的愧疚中,她本强忍的泪水终于在此刻逆流而出,灼伤了她的眼,心中所有复杂的情绪一涌而上,痛止不住,泪停不下……
“不怪你,但我希望你能放开你心中的结,那个会伤很多人的结……”
墨笙说不怪,其实心中还是有些怪女人的执念,但他更多的希望璃儿能解开那个她说无法解开的结,毕竟这是他老婆拿命换来的希望……
“可是真得放不开,若可以我真希望我当初没有活过来。可命运就是如此不公,让我活了过来,却又给了我以前的记忆,我没有办法忘记那三个人为了一个‘钱’是怎样狼狈为奸,怎样设计陷害我,怎样对我甜言蜜语,我这一生也无法忘记他们是怎样对我,更无法解开心中的结。我还记得当初我决绝从那么高的大楼跳下时说过的誓言,我无法不履行诺言,那个每日每夜折磨我的诺言,我不得不去履行,即使那个代价是我的命,我也死而无憾。可我真得未想到苏苏会因我而躺在医院,生死未卜。而造成这一切的人是我这个祸害,都是我……若当初我死了会不会没有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事情?”
陷入回忆与自责中的若璃此刻越说越激动,在这份激动中她积压多年的情绪终于爆发了,低着头,陷入那份可笑又可悲的回忆里。而她披着的长发凌乱的散落于她脸颊两侧,凌乱的发丝更是遮住了她脸上不安的情绪,更让她忘了这是那里,自顾自的喃喃自语的抽泣道:“曾经我恨爸爸的无情,妈妈的绝情抛下我一人而离开。而从那刻起,我改变了自己,发誓要替妈妈报仇,发誓要让爸爸与他的小三生不如死,可当我多年的隐忍破碟而出的那刻,当我带着自己的势力准备报复的那刻,却意外传来爸爸的快死消息那刻,我才发现,我是那么想爸爸,想以前那个温馨却回不去的家。
而当我再见到爸爸那奄奄一息的模样时,我心中对他所有的仇恨、埋怨都在那刻化作了滚烫的泪水。而就是从那刻起,我接手了爸爸一生苦心经营的夜氏集团,并且将夜氏与我一手创造出来的独爱合并了。
可又有谁知,那个时候所发生的车祸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拉?可我却傻傻的为了回报那个男人的救命之恩而一步步落入他们精心布局的圈套中,步步沉沦。更可笑的是,我与那个所谓的深爱之人准备结婚的前一天晚上,我却发现了他与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和她妈正在某个酒店上演p真人秀,揭穿了他们所有的事情。而我更是明白了那刻我除了死别无选择,只因我不想求全于那个男人身下,更不想丢了自己最后的自尊心,所以我选择了死亡。
可我怎样也未想到老天与我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让我又活了过来,还是带着前世的一切记忆活了过来,更给了我前世从未有过的父爱、母爱、友情与最珍(真)贵的爱情,可我却不能忘记当时我从那么高的高楼而跳下时,所说的这句‘若有来生,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誓言,我就从未放弃过报复他们三人,也许我当时若对你们说了,而在你们眼中可能把我当怪物吧?更有可能不接受我吧?而我也不可能得到那么多以前未能得到的幸福与快乐,可我始终是夜璃落,D市夜氏集团的前任总裁,我不能就这样放任那三个狼心狗肺的人拿着夜氏在D市逍遥,我做不到……也许我就是一个灾星……对不起……”
一旁静静靠着墙而立的墨笙听了若璃的话后,不知怎样去诉说,不知怎样去劝诫,只是呆呆的立于原地一动也不动,脑中全是若璃刚刚说的话,让他乱了心,也不敢相信这从未有过的荒唐事件,而他这一愣就是好久好久。若璃更是将头深深的埋入膝盖中间低声抽泣着,酸涩的情绪让她不顾一切的抽泣着,像极了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迷茫……
他们一个人站着,一个人蹲着就这样静静的呆在手术室外,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也不知他们忘了此刻手术室还躺着他们最重要的女人多久,直到一名医生急冲冲的从手术室出来焦急的对两人说了几遍才唤回他们的理智:“请问你们那位是病人的家属?请问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