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随行人员已经告诉过我们。
梁七少每天会有一个固定的时间到**里来,他会做一桌的庄,下很重的筹码,请在场的客人和他赌。
据说,梁七少最早,就是以这种方式在父亲那里翻身的。
从前的梁七少也好赌,然而他沉迷其中,经常输得一干二净,气得赌王勒令A城不能有一家**收容他。
而梁七少的翻身仗,则在于他几年前终于争取到了一次上桌玩牌的机会。
就在那一次,他旗开得胜,赌翻了全桌的客人。
从此以后,他每天都要到**来赌一场。
如果赢,那一定是赢光所有人的钱。
如果输的话,他也会立即收手。
这般的作风当然得到了赌王的赏识。
而不知不觉,A城也形成了一个传言。
那就是谁能赢过梁七少,那谁就能走好运。
因为梁七少,就仿佛头顶有神明拂照一般,极难输一次。赢了他,便能从他那里抢一点神明的拂照。
所以,每晚上万荣鑫的这一场豪赌,都是吸引了无数人前来参与和围观。
我和燕少还是过去迟了。
桌上的人基本都坐满了,第一场马上就开始了。
梁七少众星捧月般的坐在庄家的位置上,高傲地昂着头,那一晃眼的神色,和阿冰再像不过了。
我不由得去看燕少,却看燕少的面上波澜未动,只淡淡地打量着梁七少。
梁七少抬了抬手,那一瞬间的气势,很有种王者之气:“开始吧。荷官,准备。”
“等等!”荷官正要开始,梁七少却又挥了一下手,“那里为什么有个空位?”
他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
燕少走了上去,轻松地回答道:“这个位置,是我预订了的。”
两个人的目光在赌桌之上相遇,我的心随即漏跳了一拍。
然而,我并没有从梁七少的眼睛,看到什么。
他略微打量了一下燕少,便开口道:“对不起,赌局已经开始了,先生想玩的话,请等下一场吧。”
谁都知道,梁七少只会玩一场。
下一场,他必然已经离开了。
燕少并没有理会梁七少的话,他稳稳地坐下,嘴角稍稍有些弯起:“不是还没发牌吗?我花钱订了这个位置,等得就是这一场赌,怎么可能等到下一场。”
梁七少偏着头,看了一下别的地方。
他的眼神是冰冷的,然而我却读到了不耐烦的感觉。
“先生……”他的声音是慵懒而拖长的,“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规矩,这一场我坐庄,我认为开始了,就开始了,我不想再加人了。”
“是么?”燕少一秒也不停地回击道,“不想加人的话,为什么要问这个位置是空的呢?”
梁七少皱起了眉头,他仿佛意识到了燕少是个不好对付的人。
然而顿了两秒,他却很潇洒地挥了一下手:“那开始吧。”
“等等,”这一次,燕少却叫了暂停,他对已经明显不耐烦的梁七少笑了笑,“我还有个要求。”
梁七少从鼻孔里出气:“先生,你不过是一个散客,而我是这里的庄家。你没有提出要求的资格。”
燕少身子微微前倾:“我这个要求,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梁七少耸了一下肩,却没有应声了。
燕少随即开口道:“如果我输了,那么在我输的筹码基础上,再翻一翻。”
他这话落地,围观的人们随即发出了一声惊叹。
据可靠情报,梁七少每次下的注都非常大,如果赢就是大赢,而输的人,则是输得裤子都要没了。
燕少却要求输了还翻倍,谁能不惊?
梁七少却是面色相当冷静,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燕少两秒,脸上突然出现一个笑:“有点意思。”
他的双手也放到了桌上,是谈判的姿势。
“那么……要是你赢了呢?也要双倍吗?”
燕少直视着梁七少的双眼:“如果我赢了,我要求和你单独谈谈。”
梁七少随即眯了一下眼:“哦?我不和人谈生意。”
“不是生意,叙叙旧而已。”燕少靠到了椅子背上,挑眼看着对面的七少。
梁七少垂下了眼,我注意到他嘴角出现一个笑,然后他说:“那开始吧。”
算是默认了燕少的要求。
燕少对我招了一下手:“过来。”
我这种时候就是一个花瓶,立刻乖乖坐到了燕少的大腿上。
梁七少看到我的时候,眉心不由得皱了一下。
今晚上,为了这场赌,我打扮得像去奥斯卡颁奖典礼似的。
十厘米的钻石高跟鞋自然是不用说了,长发挽花也不用说了,身上的礼服,也是燕少专门聘请意大利着名设计师为我打造的,连一向对穿衣不怎么在意的我,穿上这衣服也觉得……真特么好看啊。
口红也是燕少为我选的,山茶花色,涂抹上有很艳却又很冷的感觉。
我一坐到燕少的怀里,似乎立刻引起了梁七少的不爽。
他打了个响指,身边的保镖立刻俯身下来,梁七少看着我,却对保镖吩咐道:“把**里最漂亮的五个女人给我找来。”
他声音很小,但我和燕少还是很不幸的听到了。
燕少没笑,我也没笑。
但是我们俩一定同时都在心里发笑。
梁七少,其实蛮孩子气的嘛。
梁七少扭了一下脖子:“荷官,发牌。”
赌局开始了。
五个美女很快来了。
各领风骚,姿色上乘。
梁七少很造谣地一伸手臂,左右各抱了一个,另几个则趴在他后面,给他按摩的按摩,端酒的端酒。
这简直是红果果地对战啊。
燕少笑了笑,很不屑的笑。
他把我搂得更紧了一些,颇有些挑衅地舔了一下我的耳垂,眼神却是看着对面的梁七少,燕少在我耳边小声地:“垃圾似的找一群女人,也比不上我这里一颗钻石。”
我便笑了笑,也搂住了燕少的脖子。
***,我一时半会儿也学不会,全程都在观察燕少和梁七少的表情。
其实玩牌,玩的是心理而已。
总的来说,就是谁更面瘫谁更会演,谁心理素质更好,谁赢的几率就更大一点。
我以为燕少会用一种如临大敌的气势和对方赌。
没想到燕少全程都显示出一种心不在焉的轻佻。
开牌的时候,他总是吻我一下,然后唤我:“宝贝儿,你手气来,你来替我开。”
梁七少脸上,就始终都有一种,很不爽,但是又不得发作的神色。
我完全看不懂规则,只看到一大堆筹码,一会儿被荷官拿杆子划到这里,一会儿划到那里。
梁七少确实很厉害,每一会儿面前便是堆了一大堆。
但是燕少好像全然不在意。
我觉得开牌亚历山大,燕少看出我的紧张,他笑:“没事儿宝贝儿,开吧,我不缺这点钱。”
我心想这种事以后还是别找我来演戏了。
几亿几亿的下注,本宝宝的心脏确实有些承受不了。
等到最后梭哈的时候,我感觉燕少把我的心脏都给推了出去。
梁七少似乎也是个受不得挑衅的人,燕少一干这事,他也是眉头狠狠一皱,伸手狠命一推:“来啊!”
轮到开牌的时候,梁七少拿起牌,然后,他就笑了。
他一边带着那种轻浮的笑,一边对燕少挑着眼:“这位先生,您要不要现在去数一下你的信用卡里的钱,看够不够?”
我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梁七少手里的牌,不是一般的好。
虽然我知道燕少输得起,但是这场赌局的意义不仅仅是十几亿钱财的事,而是……关系眼前男人的真实身份。
燕少对我抬了一下手:“宝贝儿,开牌。”
我伸手抓住了桌上的牌,也是带着一种亡命地狠劲,猛地一翻,啪的一声,把牌打了出去。
牌面显到桌面上的时候,全场都静了一下。
我看不懂到底是输还是赢,只能去看燕少的表情。
燕少“啊”的叹息了一声,整个人往椅子里一到,头也仰到后面去了。
我心想,完了,这十几亿打了水漂。
然而,过了两秒,燕少却抬起了头:“七少,钱可以都归你。不过,请你务必践行我们的赌约。”
诶?
我没搞懂诶,难道不是我们输了吗?
再一看,梁七少的脸色,简直不能用难看二字来形容。他死死地看着燕少,似乎被这突然的翻转气得话都没办法说了。
不知是谁开的头,突然有人鼓起掌来,很快,现场便是一片掌声和欢呼声。
燕少从一大堆筹码里拿了两个,扔给荷官:“拿去玩。”
荷官笑得很开心:“谢谢老板。”
燕少又打个响指,很潇洒地:“今天这个场子里的消费,我一个人全包了。”
掌声和欢呼声更烈了。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万荣鑫顿时如同过年一般欢快起来。
我这才是确认,刚刚确实是燕少赢了。
梁七少站起了起来,低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地就要走。
燕少推了我一下:“去,把他拦下来。”
我有点知道为什么燕少要我去,我便急忙踩着高跟鞋,款款但是也很迅速地走到了梁七少的面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