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蒙着头自欺欺人地大叫:“我不听!不许说!我什么都没听到!”
但我还是听到燕少下了地,他似乎跪到我身旁,来揭我的被子。
我死死抓住,不肯松手。
燕少一边暴力拉扯一边用有些激烈的语气对我说:“林小莹我喜欢你,但是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你为什么宁愿接受汪涟冰也不愿意接受我?今晚上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我扯被子外加乱踢乱蹬,我跟疯了似的大叫:“就因为接受了汪涟冰所以不会接受你!你们是兄弟!朋友妻不可欺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么?”
燕少也用同样接近疯狂的声音回我道:“正因为是朋友妻,正因为朋友死了,所以我有义务帮他照顾你。汪涟冰如果真的爱过你,那他在天之灵只能接受我帮他照顾你,而不能接受你再去找别的男人。”
我胡乱挣扎:“我不找别的男人,我守一辈子活寡。”
燕少大声对我吼道:“那我也就守你一辈子!”
我被他这句话吼得头脑发晕,退无可退,顿时撒起泼来,我指着大门:“燕洍羿你给我滚——”
一直被我们角力的可怜被子,随着我声嘶力竭的这一声吼叫,哗啦一声撕成了两半。
燕少突然间把被子一放,手掌霸道地伸过来,抓住了我的后颈,用一种捏得我生疼的力道,将我蛮横地扳了过去。
然后他炽热的嘴唇就用力地印了过来。
我想逃,因而只能往后倒,他也跟着倒了下来。
我的后背碰到地面,磕得生疼,但这也不没比燕少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吻所带给我的震撼更多。
我确信那一刹那我的脑子里是划过一道闪电,双耳直接响过雷鸣。
燕少因为吻得仓促而用力,甚至带着一丝慌乱,又或者是经验不足。
他居然吻到的是我的嘴角偏脸颊处,但饶是如此,他也是狠狠用力的吻,似乎他吻的不偏不倚,正是我的嘴唇。
片刻,他放开了我,重重地呼吸着,眼神似乎要烙到我的眼睛里。
他有些喘息地,却相当霸道地说:“从现在开始,你被我接手了。”
我想这个晚上是混乱而纠结的。
我们一直在地铺上,燕少似乎是不想浪费挪动的那点时间,而我简直是没心情去管地铺有多硬。
我想我始终是僵硬而拒绝的。
但是燕少已经不想去管我是什么态度,我是否允许或者同意他的说法——从现在开始,我从汪涟冰手里,移交到了他的手里。
从他强行告白的那一刻开始,我确信他就撕掉了这么几天来温文尔雅的外衣,融掉了冰冷的外壳,只准备满足自己的感受。
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后来我想,或许这也是因为我始终狠不下心来拒绝燕少所导致的。
虽然我总体是拒绝的,但一点一滴,我总舍不得把他推到绝望的境地。
因为每每面对他的时候,我们所相处的那半年时光,总会不经意地来侵略我的大脑,腐蚀我的意志。
就算我现在会表现出不顺从的模样,也是因为甜师姐所留下的告诫而已。
不能接触,不能碰触,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我就像始终踩着悬崖边缘行走的人,一边受不了黑暗中的诱惑,一边恐惧着粉身碎骨。
燕少几乎吻了我一夜。
他好像发誓要在短时间里把这项技能练到炉火纯青。
在他刚刚宣誓夺取主权之后,他问我:“这是初吻,你信么?”
我说,我信。
然后他问我:“你呢?”
我看着他略微有些希冀的眼神,我知道燕少希望我这时候骗他。然而我还是摇头:“我不是。”
我看到他眼里的光暗了一下,然而他紧接着亲了我一下,说:“没关系。只要以后都是我的就行。”
我心里暗伤地想,其实以前,也只属于过你啊。
只是那些过往,再也寻不回来了……
吻过很久之后,他想要更进一步的内容,他的手放到我腰上,似乎想要向上。
然而我抓住了他的手。
我摇头,说:“不可以,燕少。”
我想我的眼神是坚决的。
他的嘴唇是干燥的,如同要燃烧的柴禾,他问我:“为什么?”
我是很冷的声音,和他的热情全然相反,我说:“我还没做好心情准备。”
燕少似乎也接受了我这样的说法,毕竟,我在十二点之前,还是汪涟冰的“女朋友”。他只是又继续吻我,他要求我:“叫我四一,林小莹,叫我四一。”
我只在心里默默的叫,却没有出声回应他。
到后面他央求我。
我从没想过燕少会这样央求一个人,他求我让他碰一下我,反复央求。他说:“只摸一下,不会做其他的。”
然而我还是很坚决的摇头。我知道我现在摇头还有些作用,毕竟燕少屈于己方的念想,而染指了去世兄弟的“遗孀”,他心里也应该有些许愧疚。
所以我现在拒绝,还可以稍稍阻挡他的进攻。
我心里无比的后悔,后悔我和他走到这一步。
我不知道我们是否已经开始迈向深渊,下一步就死无全尸。
末了,燕少皱着眉,他的声音嘶哑:“林小莹,我真的很难受。”
突然间,他抓住了我的手,不顾我的反抗,拉着往下。
我想挣脱,然而他几乎将我的手腕捏碎。
他来咬我的舌,就如同从前很多次那样,每次到最后,必然要这样做。我直接转过头去,拒绝去重复过往的重要记忆。
燕莎只能咬住我的耳垂,他紊乱地低吼:“林小莹,你真要把我逼疯了……”
天亮的时候我依然是独自去集团。
虽然我和燕少一样,几乎一整夜都没睡。
到了后半夜,事情就像从雪山顶落下一样,止不住地一直往下滑了。实在是因为我困极了,到后面也就偷闲悄悄睡了一下。
于是燕少终于如愿以偿地抚摸到了我。他至始至终没有睡过,精力旺盛得让我怀疑他应该是白天睡多了。
我该庆幸我的姨妈还霸占着未离去,这使得燕少无论如何都进展不到下一步。
虽然,好吧,有一时刻他是准备无视这件事的。
但尽管如此,燕少还是给我尽情的诠释了什么叫食髓知味,就算只是做到那一步,他也不知餍足……
我去了集团,借口感冒吃了药,所以发困,也补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都中午了,小齐和柳细细去食堂给我带了饭菜上来。我打开正要吃,发现柳细细却站在我面前,贼呼呼地看着我。
我问她:“怎么了?”
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根本没想到这表面高冷正经的胖妹妹,居然是这么个八卦精。
柳细细瞬间就垮了似的,丧了口气,道:“我得到最新情报,燕少到集团来了。”
我面上波澜不惊地哦了一声,开始吃饭。
或许是我表现得太淡然了,柳细细颇有些心急地超前走了几步,问我:“林总,你对燕少到底是怎么个态度啊?”
我缓缓抬起眼,抛给她一个白眼球,又继续低头吃饭:“很端正的态度,下级对上级忠心耿耿的态度。”
柳细细直接坐到我对面来:“林总您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本正经。圣女似的,怎么竞争得过集团里那一群妖精?”
我一边玩手机一边吃饭,眼也不抬的问她,为什么我要去竞争,竞争的意义和目的是什么。
柳细细自己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开启了苦口婆心的洗脑之路。
柳细细给我说:“林总你可能和燕少接触得不多,所以对他的情况不是特别了解。我告诉你,全集团都知道的一件事,就是燕少对他所谓的正牌女友赵安蒂,是根本不上心的。所以全集团的女人都削尖了脑袋的想取代赵安蒂成为燕少新的女朋友。”
我斜了柳细细一眼:“全部女人?”
柳细细不耐烦地挥手:“我不算女人!我说的是那些妖精们。”
她说:“林总,说实话,我觉得燕少应该可能对你有点意思,所以我觉得你的希望比其他人都大。”
柳细细这么笃定的口气,倒真是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就问她:“哦?何以见得?”
柳细细见我感兴趣了,声音也大了一些,她打个响指:“您终于问了!你记得那天燕少刚回来开会吧,你走了以后我汇报了那么长时间,结果他一点都没听进去,不知道在发什么呆。你知道这种情况从来都没发生过,燕少虽然有时挺面瘫的,但这么异常的现象,还是把我们全都吓到了。你不知道啊,我们研究了一下午,觉得唯一的蹊跷就在你那里。为什么你走了他就一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样子了,你说这太巧合了吧?”
我放下筷子,无言地看着柳细细:“大概真是巧合,你哪只眼睛看出他对我特别了一点?”
柳细细仔细想了想:“那倒没有。不过……”
我不耐烦地打断她:“柳细细,你的工作完成没有?你再这么八婆,小心我要核算一下你的工作时间了,是八卦的时间多呢,还是做正事的时间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