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相公继续摇头晃脑:“当然是我天赋异禀,天资聪颖,是百年难遇,万中无一的……”
我就默默地看着他,看他一本正经的吹牛。
小相公被我的目光看得缩了缩脖子:“额……大概,是因为我长得壮?”
我拍拍他的肩膀:“你终于有了一次自知之明。”
小相公马上转换羞耻模式:“不要叫师兄啦,要叫人家相公……”
燕少开车窗,准备把小相公从车窗扔出去。
小相公立刻嚎叫式求饶。
就这么一路打打闹闹,总算回了家。
没想到杂种一见到小相公,脖子上的毛立刻立了起来,露出尖尖的牙齿,低声咆哮着,警告他不准进屋。
小相公躲到燕少身后,命令我:“那啥,小师妹,看好你家的妖孽啊。”
我去抱住杂种的脖子,安抚它冷静一些。
杂种看样子真的很想再去咬小相公一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温顺可爱的杂种,看到他就那么不友善,仿佛两只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小相公大概也感受到了杂种的威胁,他拿出他那根拐杖,指着杂种:“妖、妖孽,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的啊。我、我会打狗棍法的啊。”
杂种根本看不得这架势,瞬间挣脱我的怀抱,朝小相公狂吠着冲过去。
小相公一边挥舞着拐杖一边被追得满屋子乱跑,边跑边求援:“小师妹啊,叫住你家妖孽啊,四一啊,不要见死不救啊……”
杂种暴躁不止,一副要把小相公咬成碎片的架势,然而小相公的拐杖一挥过来,它还是有些胆怯地退缩了。
正闹腾着,小区突然传出了一声尖锐的惊叫声:“啊啊啊啊啊——”
我、燕少、小相公,以及刚好咬住小相公小腿的杂种,全都顿住了,朝着窗外,声音的发源方向看过去。
发出声音的是对面的公寓楼。
我们所在的公寓因为地处市内寸土寸金之地,所以算得上是本市最奢华的小型公寓楼之一。
整个小区只有两栋楼,均有三十二层高。
两栋楼间隔几十米,楼下一大圈以及中间地带,就是小区的花园。两栋公寓里均有健身房、游泳池和餐厅等等,也提供洗衣等酒店式的家政服务。
其实小区环境算不上非常好,又在闹市中。但房价就是贵得吓死人,我前不久在中介网上看到,二手的均价大约在九万每平米。
在这个公寓区拥有住房的,大致分为两类人。
一类,就是类似阿冰这种人。起码是什么公司中层以上的精英,或者富二代。
因为这里离城市CBD很近,离自己工作的地方近,算是个落脚的地方。但这绝对不是他们的第一套房。
另一类,就是大老板们的……外室。
因为这里离老板们近,能当成一个行宫,来去方便。
而其实无论是精英还是富二代还是情人们,养一只名贵的宠物,都是非常容易和低成本的事。
尤其是情人们,什么品种贵什么品种稀奇就养什么,炫耀地同时也是一种精神寄托。
毕竟,她们是一个不能真正见得光的群体。
说到这里又不得不歪个楼。
我以前以为,能成为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外室的女人,必定都是年轻漂亮风姿绰约。
住到这里以后,才发现还真不是那么回事。环肥燕瘦,美丑不一,无比让你感叹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实际上,第一只死掉的迷你贵宾的女主人,那个贵妇人,就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
而我知道有个方头大耳的男人曾经和她在楼下散过步,燕少内敛的外表下其实有颗很八卦的心。他无不八卦的告诉我,这个男人是某个身居要位的人,跺跺脚本市也会变变天。这贵妇是他养了十几年的了。
别看贵妇人成天在家没事儿干的样子,其实贵妇人也是有工作的。
不过因为这男人的缘故,她不用工作也能每月拿工资,还能步步高升……
贵妇人只是一个非典型的例子。
我当然也见过和我差不多的年纪的女孩,声称在某大公司工作,成天拎着名牌包,开着豪车进出。不过长得嘛,justsoso。
燕少无不揭底的告诉我,这女孩是这个城市好几个位高权重的人的公共情人,说好听是高级公交车,说不好听是高级楼凤。
嗯,于是我告诉燕少,这两种,都不好听……
惊叫声刚刚传来的时候,我们并不知道尖叫的,就是那位年轻的公交楼凤。
小相公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他顾不上脚上还挂着一只杂种,已经把拐杖一舞:“哇擦!有阴邪!”
燕少盯着窗外,朝着声源的方向,皱着眉,说了一句我不太听得懂的话:“越来越大胆了……”
小区里已经闹哄哄的。
往常这个时候,我想去看热闹,燕少都会淡淡地来一句,看什么看,过来给本少生猴子。
于是我八卦的心只有按捺下去,老老实实给燕少生猴子去了。
不过今晚上有了一个小相公。
他不顾杂种咬得扎实,拖着狗往门外蹦:“快!要快,现在去可能还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于是,我也管不上燕少,一脸纯天然的跟着小相公跑了出去。
出事的就在本栋公寓楼里,只是跟我们相隔五层楼,我们过去的时候,大门开着,物业保安以及左邻右舍挤了一堆。
楼凤姑娘坐在自家客厅里,满手鲜血,神经质地抱着怀里那只柴犬哭叫:“宝贝儿,宝贝儿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要有事啊。”
小相公推开人群,走上前去。
楼凤姑娘立刻警惕地看着他:“你谁?你要干什么?”
小相公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居然掏出一串硕大圆滚的佛珠,对姑娘单手行了一个佛礼:“这位姑娘,莫要惊慌,贫僧路过此地,发现此地阴气深重,恐有妖魔鬼怪残害生灵。没想到……哎……”
小相公叹口气,一脸惋惜:“可惜迟了一步,看样子,那邪祟之物,还是对姑娘的爱犬……下了手啊!”
我一脸囧相,跟着这么个丢脸的江湖骗子。
我要声明,我不认识他!
谁知道,不知道是不是小相公其实皮相也很不错的缘故,他这话说完,姑娘非但没用看坏人的眼神看他,反而眼露惊恐与信任,连连点头:“对、对的……就是有、有邪!”
正在这时候,一直扯着小相公裤管的杂种松开了嘴,摇头晃脑地上前去,嗅了嗅姑娘怀里的柴犬。
突然呜呜汪地叫了两声。
怪事发生了,姑娘怀里的柴犬已经到死不活的样子了,听到这叫声居然动了动脑袋,看了我家杂种一眼,也发出了呜呜的哀叫声。并且挣扎着想要到杂种身边。
姑娘松开了一点手,我们才看到,这柴犬脖子上有一大块撕裂状的伤口,血流不止。
杂种凑上前去,开始用舌头去舔那伤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