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司盛没有注意这个大他十岁的永昌公主想必不会有什么事,但是段天印还是感觉到隐隐的不安,但是哪有回头的箭,想必盯得紧一些也不会有事,于是段天印就默许了。
次日永昌便来到了清钿宫。
“永昌,宫里小滨子可有什么把柄。”
“小滨子挑起战事人人皆知,就是奈于皇上,没有人敢去告诉皇太后,要不然必定是极刑。”
“本宫要他惨死做什么,皇上身边的人想必不好收买,只能威逼利诱一起实施了,不行就只能了却了他了,毕竟此事不能外流,兔子急了还会咬人,还有没有大忌但是不至死的事。”
“有倒是有,但是不知真假,最近有传言说小滨子与宫女私通。”
“真有此事?”段天印欣喜若狂。
“不知真假。”
“欲加之罪,何辩真假,小达子这些年不好做吧。”
“小达子名义上是贴侍主管,其实就是一干粗活的,娘娘您想啊,他小滨子能容忍从小伺候皇上的小达子么,更何况与陈国交战又没得到好处,当时一兵败小滨子立马就打发小达子去内府局去做苦力了,谁不知道婢女最怕去浣衣局,太监最怕去内府局,都是苦命。”永昌说得好似更有一番滋味。
“永昌,日后还怕你母家没出头的日子么。”
段天印走到内府局门口哈了口气有搓了搓手,做出寒冷的样子,而不是傲世凌人的样子,拽紧一般的锦棉披风便走进了内府局。“掌事公公,本宫宫里煤炭不够用了,劳烦公公遣个人送一些去吧。”
“哎呦,太妃娘娘,我们这忙得很,您自己将就运些吧。”说着便在段天印面前丢下一堆柴火。
“奴才给娘娘送去吧。”小达子的确是个好人,从小跟着初详,初详高傲残暴,看着一个小太监被初详总是欺负,段天印肯定没有少帮助小达子,今天小达子也为段天印解围,不至于那么难看,本来想笼络皇上身边曾经的大总管,不料,小达子还是当时那般善良,没有忘记一点小小的恩德。
“小达子,你帮本宫回去后掌事公公不会难为你吧。”
“奴才承蒙娘娘的照顾,奴才是贬下来的人,就算不帮娘娘也不会好过的。”
“小达子,本宫现在没有什么人照顾,你一会给公公说一声,你以后留在清钿宫吧。”
“奴才多谢娘娘,日后定当肝脑涂地。”
“好了,你就不能那个乐观点。”
“是,奴才记得娘娘说过,要幻想以后能够过上好日子。”
“如果现实不够完美,那就想象一下。”段天印面对月亮双手合十,轻轻闭上双眼想象着。
还没有完全暗下的天色,月光还显现不出来的傍晚,一些是那么寒冷和昏暗,这里是宫中最凋谢和凌乱的地方,一个中年的先皇爱妃冲着月亮默默祷告着,身边的小达子提着柴火默默看着前边这个高贵的女人,又默默俯下了身子低下了头。
“小达子,看到了么,就这样,放空身边的一切,去给自己找寻一个活下去的勇气。”
突然,段天印不说话了,而是悄悄地躲在杂草丛生的干支堆里,和小达子相互对视了眼,悄悄地走近荒废的歌灵宫后门,透过门缝静静注视着宫门,他们要一探究竟,说白了段天印现在要抓所有宫人的把柄,因为她要大量的安插眼线,过了一会出来一个宫女,正是黎宝贞身边的翠娟,随后出来的太监正是小滨子,小达子惊讶极了,段天印急忙制止了小达子的惊讶,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走向清钿宫,自古都是王者不死,天地助力,段天印仰起头长舒了一口气,摇摆着走进了清钿宫。
段天印解开披风扔到软椅上便走进了小厨房,段天印拿出青菜在水里洗了洗,便烧火做起了晚饭,浓郁的劣柴弥漫了整个厨房,发出呛人的气味。
“哎呦,娘娘,让奴才来吧。”小达子听见劈啪的声音跑进了厨房。
“没事,咳咳。”顿时弥漫了两人的咳嗽声。
“长公主殿下请用晚膳。”小达子毕恭毕敬的放下盛满的米饭。
“小达子,你怎么在这啊。”成业看见这个小时候的故人很是兴奋。
“小的以后会留在清钿宫伺候娘娘和公主。”
“小达子,这也没什么外人,我看你就一起吃吧,也没有什么好饭,比不得当年。”
“奴才怎么能和主子一起用膳呢,小达子还是侍候主子用膳吧。”
“那我们自己吃,你快去吃吧。”成业善良的说道。
“那,那奴才就去厨房了。”说着便要走。
“厨房什么都没有,拿些饭菜去。”
“这,这可不敢啊,奴才怎么能吃主子的饭。”
“什么主子不主子的。”成业拿起饭菜端给小达子。
“那就谢娘娘和公主了。”小达子接过饭菜便不好意思的走了。
数月后段天印决定正面敲击小滨子和翠娟。
歌灵宫门口段天印轻轻叩了几下宫门,顿时紧张的气氛凝结了起来。
一下子伸出一只手把段天印狠狠拽了进去,小滨子顺手从段天印头上拔下一根小金花的簪子,架在段天印脖子不远处,没有华丽的图文,没有精美的做工,就像自己一文不值的命一样,一个太监就可以像拔出一颗花草一般铲除自己。
“小滨子,你觉得我本宫今天来没准备么,本宫死了你们两条贱命都得陪葬。”段天印在宫中十几年,从一个青涩的宠妃已经成长为老练的太妃了,宫中与人说话,说不说得上话取决于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对于这种把脑袋托在手心里,好不容易混上头脸的人就要恐吓,他们最怕失去一些。
“翠娟,你说皇太后是在乎自己的英明还是在乎你的小命。”
翠娟打小就跟着宝贞,像这种骄纵高傲的公主怎么会在乎身边一个卑贱的小宫婢,如今三十多岁的翠娟还是被留在身边,像小狗一样被使唤着,要不然她也不会和一个小自己快十岁的太监私通。
他们两个明白,与其相信自己的主子,不如跟着新主子背水一战,如若成功日后依旧辉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