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嫂见众人都在发呆,不是望着这位峤先生两眼惊艳,就是堵在路口像是一座雕塑,咬了咬牙,直接道:"我带您去找我家小姐。"
她刚转身,谁知,詹温蓝竟然还是堵在那里,动都不动。
他似忽然从沉默中觉醒,双眼沉沉地看着峤子墨,良久,冷然道:"你是谁?"
峤子墨望了他一眼,还没说话,张翠已经先一步冷笑一声:"你又是谁?凭什么在我家对我们冷家的客人这么没礼貌!詹温蓝,乘我还没发脾气之前,你赶紧给我消失。"
詹温蓝纹丝不动,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峤子墨。
他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并不浓烈,但却像是烙印一样,从这个陌生男人出现的那一刻,他就感觉到,有什么事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无声无息的发生。
"你就是詹温蓝?"峤子墨似乎勾了勾唇,一片旖旎分光下,双眸中光芒一闪,这一刻,竟连天上的星光都变得暗淡了几分。
"原来,冷云溪曾经喜欢的人就是这个样子。"
他开口,说话的对象倒不像是对着詹温蓝,而只是一个模型,或是一个模具,而这个模型或模具名曰——"冷云溪的旧爱"。
詹温蓝手心一紧,青筋隐现,正要上前。
忽然,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从大厅传来。
"子墨,你来了。"
冷家真正的掌舵人,赫赫冷氏第一人——冷桩髯站在灯火璀璨处,静静地望着被众人围住的峤子墨,向来气势惊人的眼眉处竟露出了一丝笑意。
所有的人显然都愣住了。曾几何时,见过这位铁腕人物露出这样的清风拂面的表情?似乎,在这位访客面前,他连平日不时散发出来的煞气都少了一些。
而这位峤子墨竟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一般,仅是淡淡地朝着这位开国将领点了点头,"冷云溪在吗?"
老爷子望着他,似乎有些诧异,良久,却是豁然一笑:"过来,我带你去见她。"
在所有人惊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的时候,峤子墨平静而悠然地跟着冷桩髯的步子,一步一步,就像是在庭院里散步一般,上了冷家二楼。
身后,Grantham呆呆地看着,张翠静静地望着,司徒白和鎏金傻傻地盯着,李嫂双手一合,不知不觉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
这,这是几个意思?
老爷子突然出来,却把满门宾客都晾在一边,单为峤子墨领路,这是开什么国际玩笑!
"子墨?"反复地咀嚼着这个名字,"这人是什么身份?"院子里突然像是炸雷一般,所有上门来访的人一下子都快疯了。
这人是谁?年纪轻轻,竟然敢和冷家老爷子以平辈的身份说话?看那样子,老爷子竟然还一点都不以为许,反而极为熟悉。
"没听说这么个人物啊。可长成那样,按理来说,就算是没什么身份也不应该没人认识啊。"这一次说话的人典型是被刚刚峤子墨那模样给惊得才回神。
眼看老爷子都亲自出现又回去了,冷云溪也不会再出来了,院子里又站着詹温蓝这么一个煞神,大家也都没兴致在这苦等,一个个赶紧下山,暗中调查这么个神秘的"子墨"到底是什么来路了。
开玩笑,整个北京,能让冷桩髯这么纡尊降贵的人,有几个!
漆黑的天,冰冷的月。
詹温蓝静静地站在原地,就连张翠都不再搭理他一句,直接带着Grantham、司徒白、鎏金等人进屋,偌大的院子里一下子就只剩下他一人,瞬间变得空旷起来。
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美国的那栋公寓。
即便那里都能看到她曾经的身影,但那里都没有她。
这时,他瞬间若有所感,忽然抬头看向那个熟悉的窗台。
一道倩影堪堪从窗后走开,再也没了身影。
他静静地望着那个窗户,双眼露出一股坚定的信念,似乎恨不得立刻奔上去,却听那些侍卫官们咬牙切实地忽然围了过来。
有了刚刚李叔的教训,他们也不再横眉冷对,但就是这么直接围了个圈,将他圈在里面,动都不动。
云溪从窗后走过,坐回在书桌后,静静地打开了电脑。
视频显然是一直接通的,有六个人同时在线,刚刚一直在交流着什么,一看到她上线立马都安静下来。
这六人分明都是金色头发,蓝色眼睛的外国人,可看到云溪时,眼神都极为礼貌,甚至有些隐隐的尊敬。
云溪支着下巴看了他们一眼,那眼神让那六人有些慌乱,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已经请了SILK(皇家律师)将X先生告上法庭,但因为英国律法的缘故,后面的诉讼非常麻烦,如果走正常程序,估计这案子最快也要过三个月才能真正判决。"一个带有浓重伦敦口音的男人当下忍不住,首先开了口。
云溪望着他们,空灵的眉目中闪过一道金光,那样子让六分忽然想到中国古老的图腾——浑身金黄可以腾飞而起的巨龙,再一晃神,却见视频上的女子神色如常,皆是怀疑刚刚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她轻轻地说了几句话,那之后,六人脸上的震惊转为恍惚,然后,倏然化为绝对的敬佩!
"我们会按照您的指示办理。"六人说完这话的同时,云溪已然按下电脑按钮,视频顿时恢复一片漆黑。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规律的敲门声:"云溪,睡下没?爷爷带了个朋友来见你。"
她慢慢地闭了闭眼,下一刻,"咯吱"一声,打开房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