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尧佐一醒来就看见那张俭已经在替自己和他准备洗澡水了,若说不感动那肯定是假的。这张俭见那陈尧佐醒过来了,便笑着说道:“我刚刚还准备叫你呢!明天还有考试,你要是再不复习,那就来不及了。知道你喜欢干净,这洗澡水我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赶紧过来一起洗吧!”
说着便自己率先钻到了浴桶里,这王禹偁为了避免这学子之间相互拥挤。便在每个房间里都配备了一个足够两个人使用的浴桶,倒也算的上是尽心尽力了。这陈尧佐见那张俭已经钻进那浴桶里去了,自然也立马就从床上蹦了下来。
三下五除二就脱去了外衣,也钻进了浴桶里。不得不说这张俭还真的是个合格的宿友,每回沐浴的时候。也都总是这张俭去准备水,这陈尧佐往往只需要早一旁候着就行了。陈尧佐心中倒也是无比的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和那三弟以及大哥一起住,不然哪能像现在这样舒服啊!
这沐浴之后,陈尧佐不仅洗去了一身的酸臭味,更是洗走了一身的疲乏。活动活动了筋骨之后,这陈尧佐倒是又坐到了书桌前。要知道那武试可是还有兵法策论这一章呢!若是不好好温习一下这兵书,这陈尧佐还真没有几分把握能够通过。
只是才看了一个多时辰,这陈尧佐就明显的感觉到疲累了。毕竟那接连三天的文试,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吃得消的。不然那每次会试的时候,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或用心过度,而一病不起,就此离世;或是才考到一半就不行了,被人抬了出来。
这陈尧佐自是不敢托大,毕竟这身体才是他学习根本。若是这身子伤了,那自己就算学的再好再多,那也是白搭。再加上那明天一早还要去那书院的校场,考量骑射。不过虽说是骑射,只不过考的还只是那射箭一项而已。
要知道这朝廷对马匹的控制可是极其严格的,又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马来给学子们用呢!更何况这私人养马那可是犯法的,这王禹偁对于此事也是头疼的很,可是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听之任之了,在那第二日武试的时候。
这陈尧佐还是忍不住的紧张,毕竟他的箭术其实说到底还真不是一般的差。要不是那张俭不辞辛苦的辅导他,恐怕他现在连那箭靶也碰不到。看着自己身边那神清气爽的张俭,和那兴致勃勃的陈尧咨。
这陈尧佐就不由的感叹,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明明都是一起从那文试的考场里出来的,为什么那两个人就能够这么快的恢复精气神呢!为什么自己就是提不起劲呢!
不过这不平衡的心态,很快就消失了。因为这陈尧佐看到了和自己一样有气无力的大哥陈尧叟了,这陈尧叟比那陈尧佐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若不是那陈尧叟的眼眶下一片清净,这陈尧佐还真的要以为自己的大哥昨日是不是一夜无眠呢!
正当这陈尧佐感叹的时候,却是已经轮到他上场了。张俭赶忙安慰那陈尧佐不要太过紧张,只要保持平常的状态就可以了。这陈尧佐虽然嘴上答应了,可是心里却是止不住的发颤。虽然他已经参加过这种武试了,可是每次参加的时候。
他总是改不了这恐惧的心理,和他当初参加文试时。那神采飞扬的状态,顿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陈尧佐一边接过那弓箭,一边安慰自己道:“放心好了,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
看着那远处竖着的箭靶,陈尧佐此时是恨不得那红心能够越大越好。毕竟只有在十支箭中,有八支箭射到那红心上,方才算是合格。这一规定虽说严苛了些许,但是倒也不是不可能做到。
这陈尧佐的第一箭倒是没有意外的正中了那红心,这也算是给他增添了些许的信心。第二箭、第三箭,乃至是第五箭,都是成功的打在了那红心上。可偏偏这第六箭开始就出了问题,在碰到那箭靶的那一刻。
并没有按照预期那样,插、入那箭靶上。而是被弹了下来,随着那支羽箭的落地,这陈尧佐的心也是跌落到了低谷。他以前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这让他怎么不惊慌失措。不过这倒也怨不得他,毕竟以前的那几次院试。
这文试和武试都是分开的,并不像现在这样连在一起。这陈尧佐也有足够的时间,来恢复精力。可是如今他明显是力气不足,这第六箭就已经开始有些吃力了。那接下来的四箭,恐怕是会更加困难。
那场外的张俭等人,看着那陈尧佐。心里也不要的为他开始担心,不过幸好那接下来的一箭,这陈尧佐又重新找回了状态。“嗖”的一声,直中红心。这也让那张俭放心了不少,可是当他看到那陈尧佐的左手时。
心却也不由得揪了起来,这陈尧佐的左手明显是在发抖。可是这射箭却是最忌讳手抖的,若是这手不稳。那他射出去的箭矢,也就不会按照预期的那样,射中红心。显然那陈尧佐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当即就把那弓箭放了下来。
把手活动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又拿起了那把弓箭。因为一旁的沙漏,已经快要见底了。这也就是说他的时间不多了,这点更是让那张俭担心不已。要知道这陈尧佐越是着急,那箭就越是不容易射中。
倒也不知是这张俭太过乌鸦嘴,还是怎么地。这陈尧佐的的第八箭果然没有射中那红心,而那陈尧佐的额头上。却是因着着急而已经开始出汗了,陈尧佐他知道若是这接下来的两箭。都不能射中那红心,那自己就要准备来年提早到书院进行补考了。
陈尧佐深呼吸了一口气,望了一眼那沙漏。又看了一眼那箭靶,一咬牙。手中的羽箭便直直的飞了出去,倒是恰好落在那红心的边缘。经那命捕役的鉴定,陈尧佐这一箭倒也算是合格了。
“只有最后一箭了,我一定要成功”陈尧佐暗自鼓励道。
在将自己手心和头上的汗,全都擦干净后。这陈尧佐放才开始那第十箭,此时的沙漏已经开始见底了。这陈尧佐的心也真的是紧张了起来,生怕这时间不够。可是他却又不得不谨慎小心,因为这一箭可是攸关他这一年的成绩啊!
这场外的那帮子人,也纷纷都祈祷这陈尧佐这回能够顺利通过。可是这老天爷有时候就偏偏爱和你开玩笑,这陈尧佐的这一箭竟是又掉落在地。这回这陈尧佐的心,可算是彻底的跌落到了低谷。
在走出校场的时候,这陈尧佐的步伐显得极其沉重。要知道这可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考试没有通过。这让他如何能够不介怀,不过他倒也没有颓废至极。在自己一个人思考了一会之后,他倒是有恢复了以前那张笑脸了。
毕竟如今木已成舟,与其在沉浸在苦海之中。倒不如想想对策,毕竟还是有补考机会的。不过其实这陈尧佐倒也不是这技巧方面有问题,而是出在他身体方面实在是不行。
他一贯喜欢茹素,不喜油腻荤腥。自是不及那张俭来的力气大,这一回他也是吃亏在那力气不足上面。想明白了这失利的原因,陈尧佐自是要开始想对策。这张俭见那陈尧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倒也是安心的进场了。
不得不说这张俭和陈尧咨两个人,到还真不是盖的。双双皆是全都射中了红心,而且还是在那最为中心的位置上。随着那陈尧咨的下场,很快便轮到了那陈尧叟。不得不说这陈尧叟和那陈尧佐两人,不愧为一对难兄难弟。
皆是以一箭之差,沦落到要补考的地步。这陈尧叟的脸色自是不好看,毕竟这也是他的第一次失利。望着同自己一样苦命的大哥,这陈尧佐此时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在这箭术考试结束之后,陈尧佐他们马上就迎来了第二场武试——兵法策论。这王禹偁和龚美一向都是现实主义,他们一贯只相信那实际的作战。那些先生在出题的时候,自然也是侧重于那实际的战例。
这些先生往往是假设一场战争,把敌我双方的实力全都描绘出来。再附上那地形图,然后由那些学子们选择这出兵的方案,以及缘由。最后只要看看学子们所设想的方案,是否可行就可判断出他们是否合格。
毕竟你学再多的兵法,可是你却不知道碰上真正的战争究竟应该怎么办。这样就算你把全天下的兵法,都背下来你依旧还是没有用。
不得不说这兵法策论的卷子,往往是那些先生最爱批阅的。因为他们总能在这些卷子里,发现不少稀奇古怪的想法,以及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部署。在每一份的卷子后面,这先生们都会写上自己对学子的阵法的破解方法。
就算是想不出破解方法,这些先生们依旧还是会不死心的凑在一起讨论。是否有可行的方法来破解,故而曾有人说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