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现在我们不谈这个话题,我们以后再说,你先别哭,今天是除夕。”毕沈岸觉得自己哄女人的招数逊毙了,抱也没用,劝也没用,继续吻,吻到沈絮终于有反应,低吟着把他从身上推了下去。
就那样彼此拥抱良久,沈絮觉得自己再呆下去会疯掉,于是起身开始穿衣服打算离开,毕沈岸不允许,一把扯过她再次搂进怀里。
沈絮挣扎,扑腾着想要下床:“你松手,我要回学校了,不然宿舍会关门。”
“再陪我一会儿,我会送你回去。”
“不行,你松手!”沈絮怕自己走不掉,怕自己拒绝不了,便含着泪奋力想挣脱他的手。
那时沈絮的衣服还未穿戴好,形象凌乱,觉得自己太过不堪,心里消散在各个角落的委屈又一点点聚集,挣扎之余便嘶吼:“毕沈岸,够了,能不能松手?”
“不能够,今晚我不想让你走!”
“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留我?你把我当什么人?”沈絮一连串的问题,句句犀利,可毕沈岸从背后圈住她,顺着她的话接过来:“我知道我没有资格留你,但是我一直把你当我的女人!”
沈絮后背一紧,他温热的胸膛的就贴着自己的脊椎,滚烫的话语也近在耳际,但是沈絮依旧觉得不真实。
毕沈岸渐渐感到怀中的女人安静下去,便一点点将圈住她腰间的手臂收紧,仿佛怀里抱着极珍贵的东西。
“沈絮,留下来陪我好不好?今天是除夕,我不想一个人过。”
带着湿濡的热气,也带着他曾经蚀骨的缠绵低腻,沈絮却在他怀里瑟瑟发抖,不敢回头看他的眼睛,只独自面对着窗外那片星空掉眼泪。
“毕沈岸,你应该记得,你结婚了,当着整个云凌的媒体宣布了你和范芷云的婚讯,你们举办婚礼那天,我拖着虚弱的身体站在雨里求你给我一个答案,你狠心没有出来见我,几度我都差点晕过去,现在你却抱着我,跟我说你不想我走,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毕沈岸低眉不语,内心的心疼和愧疚像石头一样沉得他无力辩驳一句。
沈絮摇着头,将他紧紧圈住自己腰的手指一根根拉开:“松手吧,回去面对你自己的选择,告别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以后我不会再见你!”
沈絮的话已经说得很绝,可毕沈岸听不进去,从来他想得到的东西他都不会轻易放弃,于是力臂一紧,将沈絮整个人扳过来便密集吻了上去。
沈絮挣扎,咬着唇捶他的胸口。
“别动,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不准让你离开我,以前的事全是我的错,我已经道过谦,你必须给我一个机会,你不能剥夺我重新爱你的权力。”
他捧着沈絮涨红的脸,带着愠怒和温柔一口气说出这些话。
沈絮脑里一片空白,分不清应该喜悦还是悲伤。
毕沈岸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不待对方反应又吻了上去,力度由轻到重,浅尝到深吻,不留一点让她喘息的余地。
沈絮哪里是他的对手,刚刚设立的一些防备瞬间被他的吻势推倒,随后的一切便如山雨侵蚀,那么久的思念与别理,全部化为他的力度和频率。
沉吟之际,沈絮觉得又陷入一场梦里,梦里依旧是那些旖旎的画面。
良久,毕沈岸感觉身下的人已经筋疲力尽,他才舍得松手,翻身将她拥入自己的臂弯里。
“对不起……”此刻他也不知还能说什么,唯独这最没用的三个字,身体的渴。求得到满足,内心那个黑。洞才被无限放大。
沈絮却无力摇头,眼睛从始至终都紧紧闭着,因为她不敢睁眼睛,不敢看,不敢让他发现她眼眸中的渴求和悲戚,再加上刚刚经过一场盛大欢愉,全身酸软无力,意识还停留在那场缠绵中,所以只摇头,不说话。
毕沈岸稍稍平息气息,仿佛有许多话抵达胸口,但是他又不舍得破坏如此祥和的宁静,所以没有说。
彼时月亮爬到窗口,一年中最后的时刻,他在这一年中与这个女人相遇,相识,相错,短短几个月的时光,几乎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沈絮,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所有的事。”他埋头亲吻她的额际,却发现怀里的女人已经睡着,睡得这么快?是不是真累坏了?
毕沈岸窃想,有隐约的笑容绽放在他嘴角。
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她裸。露在空气中的肩膀,刚好窗外响起鞭炮声,随即是璀璨的烟花,一朵朵绽放在窗口,绚丽的光亮混着月光照进房间里,映在沈絮脸色。
白皙的额头,挺。立的鼻尖,微微上扬的嘴角,睫毛的顶端还留着泪渍,毕沈岸觉得怀里的女人肯定给他施了咒语,不然为何他会如此舍不掉?
平生至此,他头一次对一个女人采取死缠滥打的攻势。
“沈絮,谢谢你,愿意留在我身边,陪我度过这个除夕。”毕沈岸搂着怀里的人躺下,双手缠着她的腰肢,一点点开始在心里打算他们的以后。
可是他忘了一件事!
那日是除夕,他的太太范芷云正收拾好所有的行李搬去毕宅,毕宅里大部分佣人都已经回家过年,范芷云买了食材亲手下厨,她与毕沈岸结婚后的第一个除夕,她准备洗手做羹汤,像普通家庭一样围在一起吃一顿除夕团圆饭。
可是她忙了几个小时,准备好所有的菜,开了红酒,点了蜡烛,甚至换好性感的内。衣,焚了熏香,毕沈岸依旧没有出现。
打电话给ALEX,得到的答复是画廊那边的事都已经结束,毕总两个小时前就已经离开诩旧。
打电话到公司办公室,无人接听。
再打电话到他手机,响了良久,最后转为忙音。
毕沈岸快要入眠之时,地上西装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他试图爬起来去接,但是手臂一动,怀里的人便皱着眉嘀咕着要挣脱睡到一边去,他不舍松手,便索性任由手机在地板上震动不去理。
好不容易手机震了许久,不响了,毕沈岸松口气,但很快震动声音又开始,他只能将手臂轻轻从沈絮的后颈抽出,抽过西装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才想起自己忘了一件事。
“喂,芷云,我……”
“打住,别试图给我解释,不要说你在画廊或者公司,也别说你在见客户,今天是除夕,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就这么不想见我?”
对方一接通就一连串的质问,带着范大小姐一贯的雷厉作风。
毕沈岸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睡得正熟的女人,用手指捏着眉心,清淡地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又是对不起,我不想听对不起!”范芷云的情绪明显有些控制不住,毕沈岸也没有劝,他也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劝,双方便只能僵持,听着各自在电话里的呼吸声,依旧对方背景中的鞭炮声。
良久,听到范芷云先开口:“我在茵湖公馆门口,你别说你不在,我看到你的车停在车位上。”
……
沈絮睡梦中听到卧室的关门声,醒过来,身旁的男人已经不在,她便随手撩了内。衣和衬衣穿上,赤着脚下楼,睡得朦朦胧胧地走下楼梯,走到拐角的时候就看到楼下客厅的灯亮着。
沈絮便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往下走,刚转入客厅便喊了一声:“毕沈岸,你怎么下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