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几个孩子已经变成了篮球比赛,打的异常激烈,夏东明原本在学校的时候就有打篮球的爱好,技术自然不必说。两分三分灌篮,那都不在话下。
黄元臣站在那里,夏东明早就看到了,但是夏东明只当他是无聊过来看看罢了,也不去特别的在意他,尽情的和这些同龄人一起玩耍。直到夏东明看到夏爸爸也出现在那里,夏东明的发挥这才渐渐失常。
老爸和黄元臣怎么会在一起?
“东明!”黎涣杰把球传给夏东明,而夏东明则完全在愣神,球一下子撞在夏东明的肚子上又被弹开,夏东明这才回魂。
黎涣杰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累了?”黎涣杰自己也满身大汗,但还是不忘数落夏东明:“不是我说你,你这体力就是欠些火候,是不是都用在造孩子上了,小心身体被掏空。”
“喂,还打不打了?”那边的林希仁也一身是汗的问道。
而云成更直接了,趁着他们几个说话的功夫,直接坐在地上不起来了,累死了,这群家伙,根本不是人嘛……
欧星辰也累的不轻,但是相对而言,比他们几个还好一些,只是跑了那么久,白皙的脸颊也变红了,汗水也在奔跑里掉落,浑身都是热气腾腾的感觉,但是欧星辰属于那种越运动越兴奋的感觉,与他们的疲累想比,欧星辰则更多的倾向于亢奋。
至于为什么欧星辰这么亢奋,那当然是全指望运动缓解一下生理和心理的压力,夏絮的身体还没恢复好,各项指标也没恢复正常,欧少爷正过着悲催的禁欲生活,压力自然比这群单身汉还大。
大家累的累,不在状态的不在状态,也就各自散了,从球场出来,陆陆续续的往黄元臣和夏程那边走去。
其他人打了招呼,都活动着筋骨走了,黄亦生,夏东明和欧星辰走过去,各自认着各自的爸爸。
夏东明不愿意跟黄元臣说话,打了个招呼就要和夏程一起走,但是黄元臣却喊住了夏东明:“我能和你说几句话吗?”
欧星辰,黄亦生疑惑的离开,夏程对着夏东明点点头之后,也走开了。
球场外只剩下夏东明和黄元臣,夏东明直接开口道:“有事吗?”
“单欣和夏程说,你是我的儿子,”黄元臣试探的开口道:“你想和我去做个测试吗?”
夏东明眼神里有些惊讶,显然不相信爸爸妈妈会这么说,但还是直接肯定的答复道:“对不起,我姓夏,我的爸爸叫夏程,妈妈叫单欣,我从来都不姓黄。”
“那你能听我给你讲一段故事吗?”黄元臣开口道:“很短,几分钟就能结束。”
夏东明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黄元臣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才开口道:“我年轻的时候,曾经深爱一个女孩,我们志趣相投,互许终身,我也曾经允诺,此生,一定会和她白头偕老。可是,在我跟家里人提到想要娶这个女孩的时候,家里人却极力反对。我有一个青梅竹马,关系很好,她是我妈妈认定的儿媳妇……我曾经积极的争取过,只想娶我心仪的那个人,可是,我那个青梅竹马却拿来了一张诊断书,大好年华,一切都未来得及开始就要凋谢,她得了胃癌……时日无多……”
夏东明震惊的看着黄元臣,一时不知道能说什么。
“她对爱情曾经抱有很美好的幻想……可她得了这个病就等于与爱情和婚姻无缘了。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最终,我背弃了我深爱的那个女孩,和我去世的妻子走在了一起。并生下了亦生。我妻子只活了五年就离开了人世,自那之后,我一直在努力的寻找至今都不曾放下的女孩。这一找,就是二十多年,等我再见到她时,她已经有了一个圆满的家庭,而她的心里也深深的恨着我,我连解释的机会和勇气都没有。”
听黄元臣说完,夏东明张了张嘴,他说的那个女孩,一定是自己的老妈了:“那你后悔当初的选择吗?你为什么没有跟她说清楚?”
黄元臣释然一笑:“因为我当初也不知道我妻子到底可以活多久,我三五年,还是十几二十年,我不能让一个女孩这么等着我。当初我是真的想跟她说清楚,可是,我真的怕她会一直等我。但是……后来找不到的时候,我又自私的心想,我恐怕是想她一直等着我的……”
慈爱的视线看向夏东明,黄元臣轻笑:“这件事,我没跟单欣解释过,夏程对她很体贴,我想她应该不需要我的解释。就算恨我也好,她幸福我就开心。只是,东明,我希望你知道,你妈妈当初并非完全看错了人,而我,也并非故意负心薄幸。我没变心,只是没资格再留在她的身边罢了。”
夏东明似乎有些懂黄元臣跟自己说这些的意图是什么了,大概,黄元臣是真的猜到了自己的身份,身为一个父亲,他肯定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对他心怀恨意吧。
“虽然是为了完成另外一个女孩最后的心愿,但是,你伤害了我老妈,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夏东明开口,犹豫了一会儿又补充了一句:“我无法评论你的做法,但是,我尊重你的选择。谢谢你跟我说这些,曾经我以为我就是个被亲生父亲抛弃的野种,现在,我心里好受多了。不过,我还是没办法喊你爸爸,我的爸爸只有一个,他叫夏程。”
听到夏东明还是拒绝自己,黄元臣的眼神里不禁闪过些泪光,却没苦苦哀求,只是点点头:“嗯,夏程是个好父亲。比我强太多。”
夏东明站在原地看着黄元臣眼里的泪光,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伸出胳膊,抱了抱黄元臣:“不管怎么样,谢谢你给了我一条生命。虽然不能跟你姓黄,但是,我会记得,你曾经给了我一条命。”
黄元臣的眼泪滑下,这个儿子,自己不曾养育过,现在不跟着自己,一点儿也不奇怪。能得到他的体谅,已是万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