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累很疲惫,大脑贴着枕头的那个部分正在闷闷的疼着,不知道是因为思考过渡的原因,还是睡不着觉导致心情烦躁,总之,关了灯,直挺挺的睡在床上听着烦人的闹钟孜孜不倦的走,走,走,晏辛辛恨不能起来把它摔在地上砸坏。
然后叉腰冷笑,叫你再叫唤!
显然,她有这种想法,却懒得实施。把手臂从被窝里掏出来,向头顶上方0度夹角摸去,然后用一点儿力气把东西扔掉,——太累太麻烦太费劲儿,一再拖拉终于没有行动。
闹钟的秒针走的更清脆了。
晏辛辛感觉自己像等待临刑被宰的母鸡,分明可以尖叫扑腾的表示愤怒和抗议,可还是因为懒(?),懒得动,才挺尸在床上。
就算再控制心神,还是无法阻止身体自己竖起耳朵,等待门锁暗扣响动的声音。
人之所以贱,就是你想要的太多。
翻了个身,拉起枕头把自己埋起来强行入眠。始终辗转反侧让人烦躁,未知等待的期盼总是把人往死里磨。
晏辛辛愤怒的思考着。——噢!
终于听到响声了,晏辛辛眼睛突然睁开,又欺骗性的合上。这个时候很想看看时间:他今天到底迟了多久,如此让自己不淡定。
面向床内睡着,枕头也已经完好的搁在了脑袋下面。
细碎的门锁碰触声音,房间里蓦然腾起一股野泥的乡土味道,那个人悉悉簌簌的轻声走到书桌边,放下什么东西,又慢吞吞的挪到床边,低声喃语了句,继续挪动,进了卫生间。
晏辛辛黑暗中睁开眼,扑扇着黑亮的眼眸敏锐的看向成晖进去的地方,很快,里面竟传来花洒淋水的声音。
他半夜三更跑到这里来洗澡,洗白白……
这个人!
被欺负了一般咬着下唇,裹了一条驼绒披肩摸索着赤脚下床,书桌上他放下的东西。
……哎,厚厚的打印稿?
晏辛辛一时摸不准成晖到底干什么去了,犹豫半晌,反正他上下精光光的什么她没见过。
再三踟蹰,还是扭到浴室门口,一咬牙,壮大自己的声势拍手推门而开。
热浪顿时扑面而来,混合着专属于他的某种味道,水气氤氲蒸腾,白晃晃的一座肉人呈大字型陷进晏辛辛眼里。
——有的时候,是个“太”字。
睁着眼睛猛地后退,转身“啪”的关上门,嘴里脏字忍不住地就想往出冒。
燥得就在房子里原地打了几个转转。
刚才,纪明下楼回房,晏辛辛还没坐稳,敲门声又急促的响起,而且很快它自己就开了,一道身影就迫不及待的冲了进来。
晏辛辛皱眉,“干什么呀你。”
“他刚才来干什么了?!”成晖更不耐烦,就算他和纪明培养出了惺惺相惜的感情,女人的问题上可是坚决不能含糊。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几快的走上前,毫不犹疑的就夺走,“扑啦扑啦”乱翻一气,尤其看见扉页上“纪明,00,锦叶园”几个字的时候,火气“腾”的就上来了,随手塞进自己的衣兜里,“我先看看,没问题了再给你。”
然后根本不理会也不敢看晏辛辛是什么脸色,脑子里的算盘飞快地打起来,思定而后动,转身就走。
一阵风掠过,不留下一丝痕迹。
晏辛辛从始至终都坐在书桌椅上一动不动,原本只是想看看他到底来做什么,现在,有点儿傻眼了。
他到底想干什么呀。
回忆抽离,浴室里他换下的军装湿嗒嗒的甩在地上,泥水渗透了裤腿,他干吗去了非得冒着雨出去!
“哎!你,里面洗衣机你自己洗,完了拿出来外面晾着。”敲敲门,里面“嗯”了一声。
看她多好,路归路桥归桥。
晏辛辛撇撇嘴,回到床边拉亮床头灯,黑暗中忽然有了光明,变得很强大,拿来成晖放在桌上厚厚一摞装订好的打印文件凑到灯下一看,啧啧称叹。
小心眼小到这种程度,也算是奇观了。
尽管是打印的,上面的字体确也是老老实实一笔一划出来的手写体,骨骼凌厉体格构架分明,很有一番作为。
当然,也有点儿故作玄虚的稚嫩,心有余而势不足。缺了点儿历练。
翻回扉页,——成晖只拉了条比较长的毛巾裹住下面执著的地方,湿淋淋的就出来。
——晏辛辛瞅了他一眼,右手从床头扯下毛巾毯扔给他,“擦干。”
扉页上复印的字迹不够明显,某人似乎又用签字笔重新描画了一番,把原本有点儿幼稚的字体盖住,多了些棱角骨气:
“00,锦叶园”,还有“成晖”两个字。她见过他的签名,就是这种洋洋洒洒的不可一世。
抬起头,腾出点儿床给他坐,“你和纪明是同学?”看着他漫不经心的擦身上的水珠,冷笑道,“给谁晾肉呢,又不是没见过。赶紧给我擦好了进去。”
指的是被窝。
成晖低低一笑,开心的加快手上速度,钻进被窝里,然后毫无羞耻心的伸出手要拉晏辛辛进来。
“——你到底是学什么的?我才发现,我一点儿都不了解你。”晏辛辛推开他,还是盘坐在床边。
整个人都在披肩之下蜷窝着,两条小细白的腿儿交叠团坐,肩头披肩一滑一滑的下来,你说她是故意还是无意!
偏又带了点儿恼气,恼自己还是恼他的,蹙眉而叹,“你了解我吗?”
是个男人在如此情蜜意乱的夜半时刻,下半身都回控制着上班身,脑子暂时没用,“了解了解,来进来再说——”
“啪”一声,晏辛辛毫不留情的打掉他的爪爪,“给我放尊重点儿,说正事儿呐,——说,你了解我吗?!”
成晖也急了,“你就不能进来再说。”从被子里伸出手硬是拉掉她身上的绒棉扑进被窝里,“看你身上凉的,我给你暖暖。”
“成晖!”
晏辛辛气的大叫,身子被他压在下面两只手到处乱摸,“你就不能跟我好好说话!”
“好好,好好说话,你说,我听着。”反正长夜漫漫,侧躺在一旁,揽手就把她收进怀里,嵌合的刚刚好,“想说什么?”
确实,姿势虽然暧昧,却蛮舒服。
晏辛辛只要他不乱来,双手撑在胸前尽量拉开两人之间比较直观的距离,一双清亮的眼睛在黑夜里泛着黑色的冷光,“你了解我吗?”
成晖点点头,“了解。”
“继续。”
“呃……,很了解。”成晖咽了咽,还想凑近,就被她的手掌挡开,只能干巴巴的问,“你想知道什么?”
晏辛辛摇头,“你有事情瞒着我。”
“没有。”回答的很干脆,目光也很坦然。倒让晏辛辛迟疑了一下,……莫非周劲骗人?
成晖立刻抓住她眼中一瞬而逝的疑惑,腾出一只手抚上她的眉骨,细细描画,“我没有什么瞒你,……”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如果你觉得有,可能,是我没跟你说。那个不叫瞒着你。”
“那叫什么。”晏辛辛嗤他,“瞒着就是瞒着,先不说这个。你说,咱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成晖咧开嘴笑道,“你是我的女人。”这一点很自信,还激动地顶了顶,以证明此话不假。
晏辛辛立刻就红了脸,扭着身子,“呸!”探手掐着他的鼻子不让通气,“你当我是什么,姑奶奶不想要你你以为你能安安稳稳睡在这里?”
成晖脸色一僵,很快又恢复,看在晏辛辛眼里叫做强颜欢笑,“你是,我知道你是。”
这么信她。
晏辛辛恍觉大义的摇摇头,“所以,你不了解我。”
离开他的鼻子,两只手捏着他的耳垂,厚厚肉肉的,很有福气,“别这么傻了,我没那么好。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会毫不留情的甩掉你。”
“……”沉默。
“为什么。和我说这个。”成晖抿着唇,再没有掩饰他的不高兴,脸色也暗沉了下来。
尽管辛辛双手搁在他脸侧以致中胸空虚,柔软的两团肉正好不好的挤着自己,可,不高兴就是不高兴,声音都跟着低迷起来,“还是,……你喜欢上他了?”
晏辛辛没注意他说的“他”是谁,只是感觉到他身上那种热别的热度有消散的趋势,才放心的把身子贴上来,淡淡道:
“我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我们现在这个样子晚上混在一起,算什么。”
她也不高兴好不好。
成晖挑眉,似乎听到一丝暗示,可又拿不定,欲诉还休了半天,“那你,你不是和周劲离婚了么。”
晏辛辛沉浸在自己设定的名份里,忽然发现这叫做“一对狗男女”,悲愤不已的,“……嗯,离婚。”
茫然的抬头看他一眼,复又低头伏在他坚实硬肉的胸膛上,“乱扯什么呢。”
想起那次撞见孙叶和钟华,——暗叹自己和这个男人才叫赤裸裸的奸情呢:月黑风高无人夜,两情脉脉赤呈时。
真是,让人欲哭无泪。
“哦。”成晖苦恼的放弃这个思维,她不是逼他结婚,……就算她想要,也根本没这么绕来绕去的必要。
那她想表达的是个什么?
晏辛辛闭上眼睛,舒服的在他怀里蹭了蹭,怀着一颗敏感而忧郁的心困觉了。就是想让你不舒服。
……
“辛辛?”
“……嗯?”
“辛辛。”
“说!”烦得,不睡觉叫什么叫。
成晖一直抱着她在自己光溜溜的怀里扭来扭去,火辣辣的难受,可刚才她说的那些怪话,他弄不懂,不敢胡来,快要崩溃了才忍着低声唤她,“辛辛,我,……想要。”
“嗯?”眯眯着睁了眼。
“我想要你。……”
晏辛辛确实也是听懂了,心里仰天大笑三声,“睡觉睡觉,困死人了都……”又在他怀里翻了个身,细软软的睡着了。
谁说惩罚男人一定是和他吵架。
此一夜辗转反侧,消魂无数睡梦中,成晖天亮前恋恋不舍的离开怀中柔软无骨的她,艰难的回自己房里冲凉。
晏辛辛左滚滚,右滚滚,把自己包成个蛹状,满意地睡完最后一点段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