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小长假告诉我,如果假期太短,穷人一定不能去太远的地方。火车转汽车,时间全耗在路上了,这个五一对我们来说,还真是“劳动节”。
号早晨,醒来的我们躺在床上相顾无言,情绪都有点低落。
“今天就要回去了?我还没玩够呢啊。”叶萱扁着小嘴,就要哭出来了。
“怪我,这次没计划好,等国庆节,咱们再出去好好玩。”
“不怪你啦,时间本来就短嘛,亲爱的,你把我照顾得很好。”
叶萱总是这么善解人意,我爱怜地拥她入怀,享受着在世外桃源最后的时光。
飞机是下午两点的,我们十二点多到了机场,取了登机牌,在候机大厅坐下。
电话响起来,是常山,“放羊哥,啥时候回学校啊?”
“下午四五点钟吧,你回去了?”这个假期常山带着司琪去了省城。
“嗯,刚到,宿舍就差你了,晚上整一顿啊?”受我的影响,常山现在也时不时蹦出一句东北话。
“整!必须整!往死里整。。。”
下午4点40分,飞机降落在津城机场,叶萱抱着我的胳膊说:“亲爱的,心情好点了没?”
我这才想起这趟旅行是叶萱为了陪我散心而计划的。三天来,我只想着怎么陪她玩好,其实她一直也在注意着我的情绪,并尽可能地顺着我,让我开心。我感动不已,在人群中吻了叶萱的嘴,在她耳边道:“有你在身边,心情能不好么。”
晚上常山在故湘情大摆筵席,看来两口子在省城过得挺愉快。这孙子叫嚣着“随便点,我请客啊”,司琪都看不惯了,“你低调点吧,花华哥的钱还这么理直气壮。”
“哈哈,没事儿没事儿。”华子依然大大咧咧,“你们来我就开心,这点小钱我还花得起,特别是这么多美女,可惜都有主了。。。”
“怎么?给你介绍个没主的啊?我先问问嫂子啊,嫂子,过来一下!”我大声叫着华嫂。
华嫂正在吧台坐着,闻言走了过来,“怎么了范阳?”
“华哥让我们帮他。。。”
“我让他们帮我多拉点学生来吃饭,可以吧老婆?”华子赶忙抢过我的话头,一桌人都看着他笑。
华嫂不明所以,“这有什么不可以的?问我干嘛?你们好好吃啊,我先去忙着,一会儿来陪你们喝点。”
“好嘞嫂子,你忙你的。”我们异口同声。
华嫂一走,华子的脸就狰狞起来了,他看着我认真地问:“你几天没挨过打了?”
常山不放过任何一个祸害我的机会,“报告华哥,大概半年了,前几天他还说身上痒呢。”
叶萱也跟着凑热闹,“华哥,给我点面子呗,别打脸。”气得我照着她大腿掐了一把。
“哈哈。。。”全桌都笑,气氛挺好,觥筹交错间,常山凑过来,“走,陪我上个厕所。”神秘兮兮地把我拉了出去。
“干嘛呀?鬼鬼祟祟的。”我扔给他一根烟,自己也点了一根。
“你那小情儿有点情况啊。。。”
“小情儿?谁啊?”
“明知故问,你还有几个情儿,文莎呗。”常山重重地吸着烟,一脸暧昧地看着我。
“去你妹妹,再胡说弄死你啊,她怎么了?”
“这妞现在玩得大啊。。。我在省城看见她了,酒吧里,脱得就剩内裤胸罩了,在台上一顿跳,看起来应该吃了药了。你别说,身材还不错呢。”
我知道文莎会消沉,但我没想到她会堕落。我是真不想管她的事了,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我总会想起在篮球场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她、韩飞、黄毛。。。这些人给初入大学的我留下了太深的印象,也是不可磨灭的记忆。而且,我也答应过韩飞,我要护着她。
但我觉得这事儿要跟韩飞商量一下,我要听听他的意见。这晚月黑风高,我特意把他约到了当初的那个篮球场。
我递给他一根烟,“飞哥,还记得这里么?”
“呵呵,怎么不记得,你们几个小子啊。。。常山那傻逼,刚入学就敢打老子。”韩飞笑着抽着烟,也愉快地回忆着。
“是啊,从这里开始,后来又发生了那么多事。。。”
“你这是怎么了,多愁善感的,不像你啊,现在不是挺好么,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挺好,你挺好,常山也挺好,都挺好。”顿了一下我接着说:“但是,有人不好。”
“你是说。。。”韩飞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我低着头,心里很疼,轻轻地道:“对,就是她。”我手一指,“那天她就坐在那,拿着水,看着我们打球。小姑娘啊,那么小。”
“她。。。怎。。。么了?”韩飞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
我把常山的话复述给了韩飞,“我想听听你的意见,这事儿怎么处理。”
“再给我根烟。”
我把烟盒给他,随后他就不说话了,一根接一根。三根之后,韩飞抬起了头,“范阳,这事儿还得你来。”
“我操!”我一下就站了起来,烟头狠狠地砸在了地上,“你他妈抽了三根烟就给我这么句话?烟多贵你不知道啊?我来,那你他妈干嘛?到底是你前妻还是我前妻?嗯?就算是我来,怎么来?!你能说点能用的不!”
“你急什么啊,坐下,坐下!”韩飞无奈地拍拍我,我也意识到有点着急了,慢慢坐下,等着他接着说,“我是说只有你能让她开心起来,你这破嘴那么贫,多陪陪她,多跟她聊聊。至于吃药这事儿,必须尽快解决,要不她就毁了,我们一起。”
“这还像句话,先把眼前的事儿办了吧,你说怎么搞?”
“等我消息吧。”韩飞站起来,拍拍屁股往回走,还不忘训我:“你这狗脾气啊,早晚让人打死!”
两天后,周六晚上,韩飞的电话来了,“生活构造,过来吧,她也在。”
生活构造是津城比较早的一家酒吧,如今全市酒吧遍地开花,这里已难现当时的繁华。但由于消费较低,吸引了不少学生来这里潇洒。我进去的时候人还不太多,一个长头发的男歌手抱着吉他在台上,唱着舒缓的民谣。
在角落的一个卡座里见到了韩飞,另外还有三个男的,二十七八岁左右,面无表情,但眼神犀利。韩飞冲着斜前方一努嘴,“看,那儿呢。”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散座上围了七八个人,有男有女,文莎就坐在那。他们很高兴地谈着什么,地上放着一打啤酒,已经有几个空瓶了,文莎也端着杯啤酒,跟他们说笑着。
这帮男女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都他妈李克变的啊。一个个的都染着发,衣服裤子松松垮垮的,有个女生穿着短裙,露出小半个屁股。文莎还好,穿了条普通的长裙,只是看得出她化了妆,眼影很浓,一点都不好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