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鼻青脸肿的杜海飞看着宇文恒昶,眼眸中有些许闪闪光亮的眼泪。当擎王身死的消息传出时,他杜海飞,还披麻戴孝,携妻带子,对天而拜。
杜海飞的年纪,实际上足够做擎王的父亲了,但是他对擎王,却有着属下最赤诚的衷心。杜家,是纥启的功臣,杜海飞的太爷爷最先拥护宇文家,在那天下枭雄并存的时代,杜家,可以说是宇文氏座下猛狮。而杜海飞和他的父亲,又都是纥启开国家的功臣。纥启基业稳定后,杜家自然也受到了宇文雄的迫害,是擎王,用计,保全了杜氏一门。杜海飞的父得老而终。自此,杜海飞对擎王,感恩戴德,肝脑涂地无以为报。
后来,又是擎王,安排他坐镇辕阳。
宇文恒昶反手在手,盯看着杜海飞,神色淡淡的。
“属下该死!属下给……!”杜海飞哽咽的说着,向着宇文恒昶,双膝开始就地。
宇文恒昶身一动,双手将杜海飞扶住,未受他的跪礼。杜海飞一惊,头抬起,宇文恒昶慢慢将之搀扶起,双眼盯着杜海飞,“蜉蝣尚惜其命,何况人呢?杜大人的难处,本….”宇文恒昶咳嗽了一下,“.我自是懂得!”
杜海飞听擎王爷自称“我“,心里的难受一阵一阵起,想当初,擎王意气风发……
“连龙应该把我的打算向你说了吧?不知道杜大人,可是愿意帮我这一把?”宇文恒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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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微微西斜时。
“穿,这,个?”洛心手指着冰冷的沙黄色甲胄,狐疑的看着宇文恒昶,右手突然捏了个响指,明了的点了点头,“哦!连龙大人他们刚才就一直鬼祟的很,看来是为了弄这些行头,然后假扮城里的兵丁,混进城去吧?”
“有人发现了我们在此,连龙连虎带人把他们杀了!这些衣服,是从他们身上剥下来的。”
“啊!”洛心翻开甲胄,正看到胸口处一大片的血迹,又听到他的话,手似摸到了水蛇,把甲胄丢下的同时,身体跟着退开二步,脸色都有些难看起来,眼惊惧的看着宇文恒昶。
宇文恒昶以为她是因为听到杀人事给吓的,心里一阵的懊悔,想解释,却又找不到理由。一个“我…..”字含在嘴边,半天再无下文。
“我只是听你说有人发现了我们,吓倒了!”洛心看着宇文恒昶,微微一笑,“我明白的,有时候杀人,是因为无奈,因为你不杀他,那他就要杀死你!这就和打猎一样,猎人和猎物的角色,都是需要有一方来承担的。但是……”洛心的语气带上了恳求意,“如果不是那么无奈的话,能不能请你,不要杀人!无论是谁,活着的权利,总是有的,我们都不是神,谁也没有权利去剥夺对方活的希望,不是么?活着多么美好,我们是这样想的,那么别人,何尝不是,而且,很可能,被杀死的人的家里,还有很爱很爱他的人呢!”洛心的神情悲伤起来,她最后那些话,是有感而发的。
洛心她,一直都很想家,想念疼爱她的爷爷!
宇文恒昶楞楞的看着洛心,好一会,伸手将甲胄拿起,“穿上吧!我们该出发了!”
帮洛心换上甲胄后,宇文恒昶也选了一甲胄换就。甲胄笨重,洛心的身高到是够撑起,但是想要走出个模样来,就难了。所以她只好让宇文恒昶将她搀扶着。
走出宅子大门,洛心看到,数十人着着同她和擎王身上一般的甲胄,骑在马上。她惊的僵了下身,因为她看到他们的脸,不是鼻青脸肿,就是有刀划伤的伤迹,血迹班驳。
“王爷!”连龙牵了二匹马走过来,他也换上了甲胄,而且的脸上,身上,也都是血污。
宇文恒昶将楞神的洛心一把抱上马,洛心慌的张大了嘴,身体忙的向前倾,手抱住马的脖子。宇文恒昶紧跟着跨上马背,将洛心搂进怀。
连虎那着个碗走上前来,洛心瞄到,那碗中物红红的,和血很像。
“王爷,属下冒犯,请王爷和娘娘将这些人血涂抹一些,以作掩视!”
果然是血!还是人血!洛心心里一阵恶寒,他要做什么打算,洛心算是确定了。宇文恒昶已自抹了血液在衣服和脸上,然后令连虎把血倒了,很显然,他并不愿意洛心的脸上沾喝些污浊之物。
“我也要的!”洛心吃力的抬起手,敲打他的铁袍子,她脸上这般干净,如果被人发现,那她一个人,很可能就会害死这所有的人。她目光坚定不移的对视着宇文恒昶,然后看向连虎,“我也要!”她再重复了一次,硬硬的语气。
辕阳城,军司府。
凤起仁的侄儿凤起兴正混笑在一群妖冶的女子中,盘中珍馐,壶藏琼浆,佳人妩媚。凤起仁在亲领兵将进驻辕阳城后的第三天,就离开去同他的儿子汇合了,凤起仁给这辕阳城留了兵士功计五千,并叮嘱凤起兴,只守不战。因为辕阳的地势易守难攻,粮草储备又足够,只要凤起兴不出战,无人能将之奈何。至于镇外的百姓,他们的死活,可不是凤起家关心的。收留一些民重移进城中,也是为了要博个好名声,实际上,非富者,根本进不到城中,就算在人前进得,也会以各自名义,被赶出来,当然,被杀掉,而把财务充公的,也不在少数。
杜海飞名义上还是这一城之首,但是实际上,凤起兴才是太上皇。此次故意让杜海飞出城去,无非就是想要看杜海飞的笑话,让他明白,这个城,他凤起兴说了才算。其实在凤起仁离开前,还刻意因杜海飞此人,叮嘱过凤起兴,凤起仁让凤起兴礼贤下士,尽力笼住杜海飞的心,他道,“取杜氏心,非强力能及,必要肯收得折辱才行!”当然,凤起仁也另外补充了一不,若杜海飞终不得用,那杜氏一门,需要赶紧杀绝才行。
杜氏,在辕阳城,族家亲卫有二百余人。如果算起娶妻安居的下属,怕至少有五百人左右,凤起仁的打算,自是尽力取其为己所用,万一不成,这屠杀百人,也足够寒别家心了。但真到那一步,不杀也不成。
凤起兴能被留驻此城,自然手段谋略都不会差。最初时日,辕阳城的衙门掌事,大都是杜海飞的部下,都是以杜海飞之意为首,倒戈派自为少数,凤起兴到也牢记凤起仁的叮嘱,礼对杜海飞,但是凤起兴有个好色的毛病,起初还能忍耐,时日长了,老毛病犯起,女子受辱,自杀颇对,父母哭告到杜海飞处,杜海飞未给凤起兴面子,大庭广众之下,将之脱裤施打。
梁子,就此结下!从那时候起,风起兴把凤起仁的叮嘱抛到脑后,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弄死杜海飞不成。和猫捉老鼠一样的道理,在吃掉前,他要先折辱杜海飞一翻,以消心头恨气。
“大人!”二瞥鼠须的小吏探头探脑的在外张望,眼睛直盯着女人的屁股和胸脯。
“什么事啊?”凤起兴在女人堆中懒洋洋的问道,好一会,才露出脑袋来,“进来说!”
“是大人,呵呵!”小吏搓着手、躬着身向里进,飘飘然的窜过女人香海,靠近凤起兴,带出些讥笑意,道,“那个不识相的杜海飞,回城来了!看模样,似是吃了苦头。带出去的兄弟,就回来三十几号人,还个个都带着伤咧!”
闻小吏言,凤起兴的雍懒相顿敛,说那什么雎镇上有可疑的人,不过是他信口一语,目的是要把那杜海飞当猴耍,他还亲自吩咐了杜海飞带出去的那队人,让他们好好的在镇子上作弄杜海飞一翻,要是猛折辱到他,也可。
但是,五十几人回来了三十几,还个个受伤,难不成,那雎镇上,还真的有可疑的人。
“都下去!”凤起兴一喝,那群装腔做姿的女人顿时收敛起风骚相,乖乖的离开了,小官吏流着口水,看到最后一人离开为止。
凤起兴自是全看在眼中,不屑的轻哼一声,站起身来,“去把杜海飞叫到军司府来,哦,把那个什么什么,就是那个姓展,领队的也叫来一趟!”凤起兴想,这也是一个能看杜海飞笑话的机会,不是说他打仗的本事也了得么,现在一出就是败相,就是宝刀,也有老的时候不是?!当然,也要好好的问问杜海飞,到底是谁人,能败杀展副将带去的人。
凤起兴心里清楚的知道,辕阳城是关键门户,取京都也好,霸东面南面也好,战西北也好,都要以辕阳为立足点,所以辕阳,失不得。
宇文恒昶这头,在杜海飞的“带领”下,宇文恒昶众人顺利的进到了辕阳城内。为不惹人怀疑,杜海飞装着不悦的模样,直接驱马回杜府,而穿着领队甲胄的连龙,早已得了杜海飞的指示,直接带着宇文恒昶等人,到指定的营队去了。
只消等到夜色浓起时,就能趁夜由南门出城,直向南面而去。
宇文恒昶只要能占得东南二面,那么天下逐鹿,又有何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