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痛、一点甜、一点苦、一点酸涩。

“爱就好。留这这里吧。”婷姐说。

“好．．．。”说完，我就哭了。分开后一次感受到痛苦，深深刻刻的感受到了。

“很爱”并不等于“狠爱”，我很爱，但决定选择狠爱。

到了手边咖啡馆，我请梁奕进去，他像个好奇宝宝，摇头晃脑的看。我到员工走廊，换上工作服，开始打工。拿了点单给梁奕，她左看看、右想想，点了一个我想都没想过的饮料。

“多多绿。”梁奕说。

“呃．．．。”我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呆愣了好久。

梁奕怀疑我没听清楚，又再重复了一次。

“我要多多绿。”

多多绿。

曾经是小空最爱的饮料。

他们还真像。

“好，马上为您服务。”恢复专业的神情，这些年来，我遇到的客人不是没有点过多多绿，而我的反应则是心抽痛一下，感觉已经变淡了。而我眼前的这个人，他是梁奕，是事隔多年后，让我再度想起小空的人。

“等一下！”梁奕突然拉住我的手，不让我离去。我皱眉，狠狠的瞪他一下，没有注意到我为这个举动而心跳加速。

“你几点下班？”高中上课上到六点，我必须在六点半前到手边咖啡馆打工，要工作到９点，假日或寒暑假要从早上１０点工作到晚上９点。如果人比较少，我还可以先回去，或者是待在咖啡馆看书，大部分我是选择后者。

“９点。”我说。

他思考了一下，然后就一直在讲手机，我趁机走到吧台调多多绿。端给他的时候，他正好讲完电话。

“您的多多绿。”职业化的微笑，机械式的动作，让我在手边咖啡馆的时间像是一个机器人一样。

“谢谢。对了，我会等你下班。”他接过多多绿，喝下了一大口，想必是讲手机太久的后遗症。

等等，他说他要等到我下班？那不就

又跟小空一样！

“不了，我待会还要．．．还要．．．去．．．图书馆！”刚刚好去还生物学书，虽然我还没看到一半！

“那么晚，图书馆有开吗？”对吼，没开啊！

“我还要．．．还要去买东西，对！要去买东西。”买姐姐要用的珍珠板。虽然她说她下个月才要用。

“我发现你说谎的时候话特别多唷！”梁奕嘴角漾着痞痞的笑容，没想到我这么不会说谎啊！

“我．．．”我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反正我会送你回家就对了，因为我已经把所有补习都翘掉了，你应该不希望我为了你牺牲那么多，却又什么事都没做吧？”无辜的大眼睛闪呀闪，绝对是算定我吃软不吃硬。

“我又没叫你那么做．．．”小小声的辩驳，不过他还是听到了。

“不要感动到在我怀里哭泣唷！安啦～我会这样做一定有我的理由的，以后我都陪你打工吧！”嘲笑我的语气中却又带着些许温柔情丝，眼神闪烁光芒，看来他早上说的是真的，说喜欢我是真的。

我问你，你的理由是什么？

翘掉所有补习只为了陪我打工，是为了什么？

要喜欢上一个人是很困难的，你知道吗？

爱上了一个人之后又要忘记，更难，你知道吗？

我忘不了小空，却让你悄悄住进我的心里、走入我的生活，退不了，却也前进不了。

这样的我，是坏人吧？

“Ｄｅａｒ严轩学姐：

好久不见了，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我现在就告诉你翔空学长（小空本名）去了哪里。

多年前，翔空学长离开后，看到你从原本活泼开朗的个性，变得沉默寡言。你还是爱着翔空学长的，对吧？

翔空学长去了美国，我听说，他快要回来了，你坚强的独自一人等待那么久，终究会有回报的。

严轩。”

当梁奕送我回家后，姐姐还没回来，我独自窝在房间看完了严轩给我的信，心情没有波涛汹涌，也不是毫无波动。

小空．．．．．．，你离开我那么久后，终于要回来了吗？

如果你回来后，我不是全心全意的爱着你，怎么办？你会再度离开吗？

我不禁想起梁奕送我回家时那些对话．．．．．．。

“明天放学要等我唷，我陪你去打工。”

“明天你不准送我。”我非常“婉转”的拒绝梁奕。

“好好好，我不送你。”我皱眉，好像答应的太爽快了吧？

“但是．．．．．．我应该可以跟着你去手边咖啡馆喝多多绿吧？没有老板会拒绝客人吧？如果被婷姐知道你不肯她的宝贝客人去光顾，我看你也会被炒鱿鱼啦！”果然．．．，完完全全的败给他了。

“你可以外带啊，不用坐在那里等我。”

“我偏偏要在那边喝，还有，谁说我要等你啊？我是要在那边想事情，才不是要等你咧。”天啊！二度被打败。

“那你不用陪我回家。”没话说了吧？

“拜托，我家也住在那附近，喝完了多多绿刚好打烊，我当然也要回家啊！”

“为什么我说一句，你要顶上好几句？”还真是一言九“顶”啊。

“你．．．”我直接打断。

“对，没错，我家到了。再见。”快速拿出钥匙，然后开门，最后关门，没想到听到的是梁奕温柔的提醒。

“晚安啰！不要太晚睡，小心因为打工而累坏了身体。再见，明天见。”听到离去的脚步声，我才放下心来，一颗被梁奕温暖过的心。

小空，想到你我会悲伤；想到梁奕，我则会感动。

在你快要回来的这段时间，我的心，似乎快要给梁奕占据。

小空，我还爱你吗？

小空，我还爱你吗？

因为这个无解的问题，让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轩？你还没睡？”姐姐工作回来了，看到我还没入睡，觉得很惊讶，因为平时的我总是一下就睡着，还会打呼呢！

“睡不着．．．。”带着浓浓的睡意，我勉强回答姐姐的话。

“喔。我先去洗澡唷！”说完就拿起睡衣、浴巾，跑到浴室了。

姐姐洗完澡后，我还是睡不着。

“你有心事，对吧？”真神准！一说就中。

看我不回答，她便接着说。

“有关于．．．柴翔空？”她小心翼翼的说出小空的全名。因为曾经有一次，在我刚和小空分手的时候，姐姐无意间说出这个名字，当时的我不吃、不喝、不睡、不爱说话，一时听到这个“罪魁祸首”，一时反胃，所以跑到厕所呕吐，因为都没有吃东西，吐出来的都是胃酸，还送医院呢。

当时姐姐被我突然来的激动情绪吓到，从起以后都尽量不要提起有关于“他”的任何事，而事隔多年后，再听到这个名字，似乎没有这么痛了。

“嗯．．．。”

“要和我说吗？”她一脸期待样。

我摇摇头，在她眼底看到更多的失望。

“那好好睡觉吧！晚安。”姐姐还是对着我笑，她永远都那么温柔、成熟，对我永远都是宽容和包容。

“等一下。”

“怎？”姐姐回过头，一脸不解。

我决定和姐姐说事情的经过，因为这事瞒着她太久了，也是该知道的时候了。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简单略过，因为我不想打太多字呀

“所以多了一个梁奕？”那么快就懂啰？聪明！

“嗯．．．。”

“那你现在是喜欢梁奕还是柴翔空？”不要逼我学惠慈啦！“噢麦尬”都要出来了，一定跟歆珣合得来。对吼，歆珣已经离开我了耶．．．。

我不知道我喜欢谁（或者是爱？），只知道我现在好想睡觉。

“晚安．．．。”眼前一黒，我便睡死过去。

“轩，严轩，你还没告诉我你的答案，快点起来啦．．．”这个女的不知道又在念啥东东，可是人家不管了，我要睡觉了．．．。晚安．．．。

梦中，我看见我在机场，每个人都快速的通过，好像都知道自己该去的方向、自己该走向的怀抱。而我呢？我茫然的站在机场正中间，不知道要去哪，我没有方向，更没有可以投靠的怀抱，此时，迎面走来的模糊人影是谁？

不是严雨，不是歆珣，呵，也不是柴翔空。

是梁奕。

你找到我了，对吧？

“早安。”今天我起了个大早，还弄了烤吐司、温热的牛奶，姐姐被我这副“贤慧”的样子给吓到，因为我可是一只懒惰猫呢（为什么不用懒惰猪呢？因为猫比较可爱）！

“喔．．．早。”姐姐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样子还真可爱。

“快去刷牙洗脸。等一下上学就要迟到啰！”我学着她以前催我起床的模样，感觉好笑极了！今天，玩的是角色互换的游戏。

“迟到．．．？我早上没有课啊？”姐姐还是呆呆的。

“哈哈哈．．．．！”笑死我了。

她皱眉头，一脸不解。

“你早上有课啊？”还玩啊我。

“没有．．．。”

“那就没有啊。”

“喔，那不要吵我，我要睡觉。晚安．．．。”姐姐才刚说完，就跑回房间睡觉了。

我把闹钟定好，以免姐姐上课迟到，把早餐吃一吃，留下了一张便条纸，就去上课了。

“Ｔｏ严雨：

早餐（可以说是早午餐）吃一吃就去上课吧！

爱你的轩。”

现在是早上６点４０分左右，这样应该７点就会到校，那今天算早了耶！我才刚踏出家门，就看到一团黑影在门口，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根据身高判断是一位男性。

“谁？”我看到黑影转过头面对我，结果是．．．。

“早安啊！”梁奕。

“早。”有点不想理他。好心情都被破坏了啦！我自顾自的走我的路，他跟了上来。

“你好像不太开心看到我吼？”他还是一样，优雅又带点痞味儿。

“是碰巧，还是已经计画好了？”我质问他。

“什么？”卖假（闽南语）！

“少装傻。快说，你为什么在这边？”

“碰巧经过啊！谁知道会遇见你？”耸了耸肩，想装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眼神却四处飘移。

“别逼我发火。”出奇温柔的声音，再不久，就会火山爆发，可说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好，好，我投降。”梁奕发现我的不对劲，才举起双手认罪。

“说。”

“我是故意在你家门口等你的，可以了吗？”实话实说才是乖宝宝。乖唷

“好吧！看在你诚实的份上，我不记你的过！”

“轩大人最疼我啦！多谢轩大人肯宽恕我，那请宽宏大量的轩大人以后都原谅我吧。”听出他的旋外之音，我哭笑不得。

“算了，就让他跟吧！”心底有个声音这么说。

可是，这样做好吗？

八

时间快速的流逝，一转眼，明天就是段考了。

在这段时间，我和梁奕建立了彼此的默契，每天，他都陪着我上学、放学以及打工时间，这段日子，应该是自从小空离开后，最美好的吧！

歆珣和我还是没有合好，我虽然有尝试和她理性的沟通，不过好像行不通。歆珣也没有做出类似把我的“过去”抖出来的事，我知道，她还是很为我着想的，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会合好如初。

“轩，在想什么？”梁奕的大手在我面前挥一挥，把我的思绪从九霄云外拉回现实。我们现在在图书馆用功，为明天的段考努力着。

“没有啊。”我笑着回答。

“对了，这题数学我比较不懂，你可以说一下吗？”

“好啊。我看看．．．。”我把题目拿起来看，不会很难嘛！怎么都不会？

“这题老师上课好像有讲耶！你有没有在听课啊？”

“不管！你讲一下嘛！这样我才可以更了解公式的运用啊。”又再闹脾气了。

“好、好、好，这题很简单，只要套这个公式．．．．．”我发现一件事，梁奕根本没在看题目，而是在看．．．我！

“啊，认真一点好不好？”我把书本卷成管状，作势要往他头上敲下去。梁奕也很配合，双手抱住头躲了起来。

“不要打我啦。”我和梁奕嘻笑着。

幸好我们坐的地方较角落，没有人看见我们的一举一动，不然又会添几条八卦了，如：“资优生和Ｋ书女王有一腿”、“资优生亲卫队在Ｘ月ＸＸ日在校园的某个角落质问Ｋ书女王”．．．等更离谱的。

“好了啦，这里是图书馆耶，不要玩了啦。”

“好呀！不玩就不玩，读书就读书。”他蹶起嘴，装作认真看书的模样。

“噗！”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却无意间的看到梁奕给我的白眼。

“好啦，我们认真读书。”说完，我就拿起原子笔啃书本。

在这图书馆的某个角落，某些情愫正在缓缓滋长。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

此时，在图书馆的另一角，某个女生正狠狠的瞪着他们，看着他们亲昵的模样，愤怒和忌妒的心情只能往肚子吞，总有一天，一定会爆发。

九

“啊，你们看．．．。”一群女生对着公布栏指指点点，窸窸窣窣的小声交谈着。

隔天一早，也就是段考当天，学校的公布栏放了一张照片，照片内容竟然是．．．．．．！

“她们在看什么啊？”我好奇的问。梁奕和我刚好踏进校门，看到一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全都凑在公布栏前，觉得很奇怪。

“不知道耶。现在还算早，先去看看吧！”梁奕说。

“嗯。”

走到公布栏前面，这群人居然自动让出一条路来，让我和梁奕都愣了一下。

先回过神得梁奕拉着我往前走，这群人专注的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好像我跟梁奕是动物园的宠物一样。感觉很尴。

“这是什么！？”当我看到公布栏时，气愤和恼怒一口气冲上脑门，在不快解释，我可能就会发火了！

公布栏上的是我和梁奕在图书馆一起嘻闹的照片，还有一个耸动的标题：“Ｋ书妹不只会看书，还专钓资优生！”

根本是针对我嘛！我看到梁奕的脸色也很难看，他是觉得难堪吗？还是会认为遇见我是一件最丢脸的事？如果没有遇见我，梁奕现在还是乖乖牌资优生，不会上这种“桃色八卦”的头版吧？

“是谁贴的？”声音异常的轻柔，我现在不悦到了极点，转过身面对那群在相互咬耳朵的观众，最好派出一个代表出来回答，不然校长室的桌子我也敢翻！不要以为我不敢。

台下静悄悄，哇！校长和主任讲话也没那么安静过，我可以当督学了吗？势力那么大。

“快说！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梁奕开金口。

“是我。”是．．．歆珣。台下的人瞪大了眼，看来在段考前，有好戏可以看了。

“为什么。”我说，虽然我很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梁奕的脑袋还转不过来，因为歆珣看起来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况且，歆珣也常常在他身旁蹦蹦跳跳的，不过自从她和我绝交后，就比较少这种情况了。

“成绩好就可以利用自己清纯的模样去欺骗资优生了吧？这种做法真的令我看不下去，所以我跟踪你，就是为了察明你到底是不是很花的女孩，没想到，却意外看到你和梁奕同学在图书馆里幽会，我想梁奕同学一定也是被你骗了，对吧？”歆珣傲慢的说着刺痛我心的字句，这不是我认识的叶歆珣．．．，不是。

“事情并不是这样，有几分证据说几分话，请不要随便就误认为我和他有什么特别的关系。这样会影响到梁奕的声誉。”我忍着痛说。我和梁奕，不是只是朋友吗？

“这照片不就是证据了吗？”

“可是这并不足以代表严轩同学欺骗我，不是吗？”梁奕说话了，我没想到，在这种会破坏他声誉的情况下他还愿意帮我，看来他真的对我很好，好到超乎朋友了。而我，是否付出相等呢？

“你！”歆珣没想到梁奕会开口，一时说不出话来。

“还在这里干嘛？都快要上课了，通通回教室去，今天不是段考吗？”头发微秃的主任跑过来训话，我才意识到在这里的人真的好多好多，刚刚还在这些人面前和歆珣吵架，我一向不做这种事啊？我是怎么了？

“我们回教室吧！”梁奕说完就拉起我的手往教室走。有没有搞错？我们现在是关系最敏感的人物耶？天啊！

“．．．．．．。”我不语。算了吧，反正我和梁奕只是朋友，这么单纯的关系，不需要被质疑。

“姓严的，你会得到报应的！”叶歆珣在他们身后咬牙切齿的说，这样就已经够让严轩和梁奕头痛了，难道会有更多事吗？

我不知道，我不想要成为众人的焦点。

二

一进到教室，我就发现许多人对我和梁奕行“注目礼”。拜托一下，你们以为是马英九南下喔，又没什么大不了，看什么啊？

“加油。”我对梁奕说。说完就回到座位进行最后的复习。

“你也是。”梁奕笑着回答，心情似乎丝毫不受照片风波的影响，看着他现在灿烂的笑脸，完全无法把他和刚刚发飙的模样连接。

“当─当─”考试的钟声响起，此时歆珣才赶到教室。

考试中

这一节考的是国文作文，其实对我来说不会很难，毕竟之前都有练习过，写作的方法只有三个：随便“掰”、努力“掰”、认真“掰”，一下子就可以“掰”完一篇作文了。

看看梁奕，写的还算顺嘛！现在离考试结束还有五分钟，我和他都已经写完了，不错、不错。

不过歆珣真的是跟踪我才知道我和梁奕“在一起”读书吗？

我摇摇头，现在先应付段考再说。

考试结束

“写的如何？”梁奕走过来问我，脸上有的是自信的笑容。

“还不错。你看起来心情很好喔？”简单的要命（怕说了会被打）。

“当然啰，之前我在英国是学作文的。”

“那你的其他科目呢？”

“在学校上课之外，我还有去加强补习。”

“老师不是都说”婴咯里屎“（英文的英文）吗？”

“但是我听的懂啊，不认要为我有钱到可以请翻译好不好？”他笑了一下，很痞的那一种笑。

“喔。”天才一定要出生在好的家庭，才会被发掘。

“那你呢？Ｋ书女王的封号应该不是白来的吧？”他挑眉，摆明对我那辛苦的读书史有兴趣。

“自习啊，你以为我有钱到可以到外面补习吗？”引用他说过的话，不过改编了些，加上说话的语气有点酸。

“自习？”他瞪大眼，不敢相信哪。

“不然呢？还有其他方法吗？”有啥好惊讶的？聪明要靠实力，不是靠补习班，我看过某些人，越补越烂的那一种。（蓝雅子：以上文绝对没有毁谤补习班的意思，就算有也请不要对号入座，谢谢。

“好强喔，你是怎样看书的？”好奇宝宝又出现啦。

“就把课本拿出来，把讲义放一边，边看讲义边把重点抄在课本上，加深印象，没事就把课本拿出来啃一啃就好啦。”可是很难。想要随时随地的认真看书，除了对世界不感兴趣的人之外（就是我），一般应该很难做到。

“那我要效法你！圣人无常师（圣人没有固定的老师）嘛！”国文学的还不错唷。

“好啦！等一下还要考试，等考完试我再陪你慢慢聊，可以吗？”我需要看书，虽然也很喜欢梁奕在我身边吵吵闹闹，但现在必须认真一点。

“你说的唷，那考完试可以陪我打篮球吗？拜托啦。”篮球．．．我曾经很喜欢的运动，是因为小空，但自从小空离开后，我就几乎不碰篮球了，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个身手。

“拜托啦！我求你好不好？”看我犹豫了一下，梁奕开始施展他撒娇的功力。

“好、好、好，现在先不要吵我好吗？”我可是吃软不吃硬，而梁奕就是算准了这一点。

“耶！那你先看书，我去厕所啰。”终于，离开了。

事情似乎有些微的变化，小空离开后，我不再接触有关于他的任何事。而现在，却为了梁奕．．．，我怎么了？我到底怎么了？

我不想知道。

我不知道。

这样很好不是吗？

可是小空，如果我在感情选择了梁奕而不是我一直等的你，你会怪我吗？

感情不是永恒的，要忘记一个人虽然很难，但也是可以经由时间消磨对他的记忆，对吧？

在我的心中，小空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梁奕的身影。

但是我不知道。

二一

段考考完后我们学校就直接放学，所以我多出了二个小时多的时间，平常的话，我会直接到手边咖啡馆，但婷姐利用我月考前的这段时间出国，去了希腊，一个陌生的国家。一个人自由自在好吗？有人认为很好，但我一个人会没办法做事，只能会在这段空闲的时间，想起小空。

所以我宁可忙到喘不过气，也不愿一个独自面对寂静。

“你考的好吗？”考完试了，梁奕在教室问我。

“应该还算不错吧。”

“走，我们说好啰，陪我打球吧！”完了。我今天没有心情耶。

“你又没有带球，要怎么打？”

“到我们社区附近啊，离你家也很近。”

“重点是，球呢？”

“唉唷，我家有啊，你不要掰啰，说好的就是说好的。”如果说好的就是说好的，那小空，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不是说好要永远在一起吗？

“嗯．．．，去打篮球吧，因为说好的就是说好的。”说好的约定，不能反悔，当初我，就是先违反约定，先离开的对吧？所以小空，不是你的错。

“走，我带你去。”说完梁奕就拉着我的手，走出教室。自从照片风波后，每每走在路上，都有人对我（或梁奕）指指点点，我虽然不在乎他们异样的眼光，但我会害怕，害怕梁奕在我身边会跟着受到伤害，他好像也不在乎，对我只有无尽的温柔，而我是否配拥有这一切？

梁奕带我到他家，我也不在乎，我也常常到婷姐家住，这没什么。可是，我现在才发现，梁奕和我家差了好几条街，而他却每天送我回家，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悸动，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他要我在客厅坐下，等他换上运动服，再一起出门。

“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万一你跑到我房间看到我在换衣服就不好啰。”痞痞的语气，顺便附送电力百分百的笑容。

我瞪他一眼，真的是，很像幼稚的小孩，却也很像从前的小空。

我趁机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的装潢很别致，大大的液晶电视上没有一丝灰尘，虽然新颖，但却少了“家”的味道。

听到梁奕走下来的脚步声，我头也不回的和他说话。

“你只有自己一个人住吗？”

没有回答，空气中流动着一股诡异的气氛，我转过头，看到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征征的站在楼梯口看着我。

“呃．．．。”我愣住了，同时心底冒出疑问：她是谁？

“你好，我是倪梓晴，你一定是奕哥的女朋友吧？”她先回过神，对我介绍她自己。为什么听她的语气，好像有一点酸？

“我不是她女朋友，我叫严雨。”以前不是，现在不是，那以后呢？

“你应该比我大吧？”言下之意就是我比她老的意思。

“我和梁奕同年。”

“那我可以叫你轩姐姐吗？”闪着无辜的眼睛，又来装可爱这招。天啊。

“可．．．以。”勉为其难的答应，毕竟这里是别人家嘛！

“咦？你们这么快就认识啦？我还想介绍一下的说。”梁奕刚好走下来，看到我和倪梓晴那么的“熟识”，怀疑我们之前就认识过了。

“奕哥，我刚刚才认识她啦。”够嗲的。

“那梓晴要跟我们一起去打球吗？”

“好啊，等我，我去换衣服。”梓情的样子好像很开心，蹦蹦跳跳的跑上楼了。

梁奕给我一个无奈的微笑，而我摇摇头。

“我的时间不多。”我说。

“我知道，放心，梓晴是个很天真的女孩。”

“我也知道。”看样子就知道，是个如同白纸般纯洁的女孩。

梁奕温柔的顺了顺我凌乱的发丝，动作显然超过朋友以上。我打掉梁奕的手，狠很的瞪他一下，而他只是笑了笑。

我不配拥有的温柔，我不该出现的妒忌，我不愿想起的回忆，都在遇见梁奕后，接二连三的发生了。

小空还没回来，经过了那么久，我还是忘不了。

小空，我永远都忘不了的人，我们都曾经严重的伤害彼此，但最后，是否还是爱着对方呢？

爱。

或不爱。

二二

在走到篮球场的路上，梓晴像是把我当隐形人一样，每当我要说些什么时，梓晴总是能够非常“不小心”的打断，而且时机还刚刚好呢！梁奕给我一个无奈的微笑，而我回他一个无所谓的耸肩。我早已习惯于被忽略或者是忽略别人，但我，并不惯于被“朋友”抛弃。

此时的我蹲在篮球场旁，看着他们打篮球，有多久没看人打篮球了？是从小空离开后，我就习惯避开篮球场了，对吧？

“唉唷，怎么又是你投进了？奕哥，你都欺负人家。”梓晴嗲声嗲气的声音，让我鸡皮疙瘩掉满地。

“我才不是欺负你呢！你还太小了啦！”现在的梁奕，看起来很像成熟懂事的大哥哥。

“呼～好累唷，我们休息一下吧！”梓晴捶捶肩膀，做了什么大事业啊？那么累。

“才刚开始耶，我还不累，不然．．．严轩你上来陪我打球好了。”

“咦？”突然被点到名的我愣了一下。

“不行啦，轩姐姐今天身体状况不好，等一下我再上去陪你打啦。”梓晴极力阻止，我耸耸肩。反正我也没有心情，在这种情况下绝对没办法打球，不然会输的很惨。

“你都来了，就陪我打一下球嘛！是你自己答应我的耶，说好的就是说好的。”梁奕开始赖皮了，为什么对梓晴就不会这样呢？

“呃．．．．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不然你来碰一下球也好嘛，来来来。”对我招招手，好像是在叫小狗狗过去一样。

“好吧。”我起身走向梁奕。不理会正要说些什么的梓晴。

“反正只是碰一下球，应该不会怎样吧？”我心想。

我轻轻的碰了一下这冰冷的篮球。

“可以了吧？”说完，我转身走回我刚刚蹲的地方，没想到，梁奕居然把我拉到他怀里。

“啊！”因为突然失去重心，我不小心尖叫了一下，不过这个举动是错误的，因为这声尖叫，篮球场上的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这。

感受到梓晴充满敌意的目光，我急忙推开梁奕。低下头来遮住我莫名的脸红，而在我旁边的梁奕，笑的像是中了乐透头奖一般的开怀。

“笑屁啊？”我用手肘拐了一下梁奕，不知所措的我不小心吐出一句有关于人体废气的话语。

“哈、哈、哈．．．。”看到我红通通的脸颊以及气质尽失的模样，梁奕笑的更开心了。

“不要再笑了。”我的声音异常轻柔，再不停止那“狂妄”的笑声，我可能会大发飙呢！

“好、好、好。”他止住那长笑，不过灿烂的笑容还是依稀可见。算了，如果梁奕不笑就不是我认识的梁奕了。

此时，一直被我们忽略的梓晴突然走向我。

“轩姐姐，我有悄悄话要跟你说唷！”说完，便拉着我的手到一旁。梓晴的笑容虽然甜美，但眼睛却没有笑。看起来很可怕。

梁奕不理我们，自顾自的打球，梓晴开口了。

“你真的不是奕哥的女朋友吗？”和歆珣一样直接。现代人讲话都这么直吗？还是我太老古板了？

“我们只是朋友，不是你所想像的那种关系。”但是，任何人都看的出来，我和梁奕不只是朋友。

“现在是朋友，那以后呢？是朋友还是情人？”一针见血。我也想问自己这个问题，可是答案呢？

“我不知道。”我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从前，小空离开，我拒绝温暖，因为生活少了小空，一切都没有意义。

现在，梁奕出现，我接受保护，因为开始想念从前，开始有了小空消失过后的回忆。

小空，你离开了那么久，我还爱你吗？

也许要忘记一个人很难，尤其是很爱很爱的那一种，时间可以让我忘记过去，面对未来吗？

可以。

或不可以。

我还爱小空，或我不爱小空。

爱。

或不爱。

二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