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看两人的脸色，皇上就已经了然于心，“这香囊里边，都有什么，说说吧。”

卫青夫与素雅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道：“各种花香的含量调配的非常微妙，所以，即使掺入了麝香，也不会让常人所觉。而皇上身边的人验香囊，想必也只有验毒，麝香并非毒药，未曾发觉也在情理之中。只是……”

“只是什么？卫太医，你把话说清楚了！”皇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只是这香囊佩戴在皇上的龙体之上，一来可能会影响了受孕，二来也会给有孕之人带来危险。只是因为是皇上，大家又未从怀疑过，更未从察觉过。”卫青夫一边说话一边看着皇上和太后的脸色，头上已经渗出了细汗，他只道这香囊的主人心思太为缜密了，这是一箭双雕啊！

若不是素雅定睛看向皇上的香囊，恐怕真妃一事到现在还是毫无头绪呢。

重华宫内听闻卫青夫所说的话，顿时感觉到惊悚，这等心思还真是少见！

看众人都埋头不吭声，素雅便直接问皇上：“这香囊，到底是谁送给皇上的？”

心急之下，出口的话语竟是那般地没有规矩，但却也是收不回来了。

皇后正要吼道“大胆”，忽然住了嘴。想起今日真妃差点小产，不但皇上，就连太后都怒气非常。此刻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呵斥素雅，很可能引火烧身，于是闭口不言，思量着来日再拿这丫头问罪也好。

皇上铁青着脸吼道：“封婉枝！”

人群后，封贵人瑟瑟缩缩的站了出来，跪在皇上面前。

素雅心中又是一惊，怎么又是这个封贵人。可是，要说这样的心思是封贵人自个出的，素雅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你为何要这样做？朕从未亏待你，真妃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样害她？难为你们平时还以姐妹相称，不曾想你竟然这边的歹毒！残害皇嗣此等罪名，你担当得起吗？！”皇上本来还算控制得当，及至最后，严厉的责问甚至在重华宫响起了回声。

素雅自是知道这人发起怒来的可怕，也不用自己去问，只是站在一旁看着。

封贵人低着头，脸上挂满了无辜的泪水，“皇上，臣妾不懂您在说什么，这香囊臣妾只是想送给皇上的，臣妾并不知道里面怎么就有了麝香，更不曾想到会因此害到真妃啊！请皇上明察！”

“封婉枝，朕怎么就没有看出来你的心如此之细呢？这样一石二鸟却又异常保险的方式都能想的出来，你当真是不一般啊！看来往日是朕小瞧了你了！”

“皇上，臣妾真的没有啊！”封婉枝爬到皇上的面前，拉着皇上的衣角，眼泪“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也落在素雅的心尖。

这个封婉枝到底是谁？

为什么她会知道自己以前的名字？

真的是她要害的真妃吗？

还是她是被人陷害了害的真妃？

......

素雅的脑海里盘旋着各种疑问，忽然就听到一直未曾开口的太后道：“把她交给哀家吧，哀家定会让她尽数说清楚。”

皇上轻轻一笑，虽不算冷笑，却也绝对称不上恭敬：“母后还是安心静养的好，此等残害妃嫔皇嗣的毒妇，朕定要亲自来审。”

太后苦笑：“皇上是觉得哀家在包庇封贵人么？皇上是觉得一个小小的贵人是能和皇家的子嗣相提并论的吗？”

这一反问弄得皇上也哑口无言起来。皇上和太后二人在对待后妃的问题上或者偏颇，但是对待皇嗣，都是一视同仁的严肃，任何胆敢伤害皇嗣的行为，两人都会施以最严重的惩罚。

皇上不言，太后放轻了声音道：“哀家曾听闻封贵人是个温和之人，这等歹毒的事情倒是真不像出自封贵人之手啊！”

这句话一出，大多数人都是莫名其妙，包括皇上在内。

素雅却是暗暗惊了一下，太后的想法难道跟自己一样，觉得封贵人的时候一定还有无形的手。

许是听到太后这样说，封贵人觉得好像还有希望，当即抬了抬头，用满含感激的眼神看着太后，又是一个磕头。

“请太后明察，臣妾真的不曾知道这里面有麝香，请太后和皇上明察！”

太后叹了口气道：“罢了，你不愿承认就算了，哀家也懒得强逼。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皇上，先将封贵人打入冷宫吧。”

“哀家去看看真妃。”

太后起身，皇上自然一同跟着起身，封贵人被带下去的时候仍是喊着她真的不知道香囊里面有麝香。

素雅也进了内间，看到已经睡熟的真妃不禁心疼。下意识的将真妃的手拉出被子，搭上腕脉。那细细跳动的感觉让素雅觉得安心，胎儿虽然虚弱，却也恢复了生机，感激的看一眼旁边的张太医。

真妃虚弱的样子牵动了不少人的心，素雅的手，冰凉的很，将真妃弄醒了。

“皇上......心瑶是快要死了吗？”

皇上一言不发的在真妃床边坐下，轻轻怀抱着安慰。

“皇上，是心瑶不小心，请不要……请不要责怪她人好么？……素雅与锦茜，都好好地照顾心瑶，还有两位太医也是。”

太后踉跄了下，有些站不稳。旁边的宫女赶紧扶了，仔细着太后。到底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

太后的神色一变再变，最后也靠近真妃的床轻声道：“伤害真妃的人哀家已经找到了，你放心，不会连累你宫里的人。”

随后看了看皇上，皇上也露出微笑，表示赞成。

其他人因都不许进来殿内扰了真妃，留在外殿看不到情况。只有皇后一同跟了进来，看在她的眼里，只觉得这不过是真妃争宠的方法罢了。暗道连太后都被她征服了，这小小的真妃当真是不能小觑啊！

皇上揉揉真妃的脑袋，笑道：“心瑶放心，朕只会惩罚害了心瑶的人，其他人不会受到连累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