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岱融冷笑一声,突然跃起半空,而他的坐骑已中毒镖倒地,飘然降落另一匹马上,冷眼盯梢着对方:“只会用下三流手段欺负畜生,啧啧。”
“对付你不必用正当手段!”端木枫见毒镖伤不了他,长剑一抖快如闪电出击。
岱融也不跟他哆嗦,长鞭一挥卷住对方利剑,借力跃了过去。这端木枫的剑法也不是盖的,若不是他长鞭松得快,恐怕已被削断。一鞭一剑招招狠辣,战场中央便被两股纠缠一团的气势分出一块空地,身边的士兵根本无从靠近,稍一沾上非死即重伤。
两军激战了半天,打得天昏地暗,但明眼人一看便知胜负了:尽管双方都伤亡惨重,相比之下苍祁倒下的人数占大多数,而东方这边仍士气不减,看着襄王鞭长划划气势磅礴,大家心中便斗志昂扬,战神在战,战神不倒就是他们的信仰,他们就没有理由停歇!
“冲啊!”呐喊响切天地,每个东方战士的心中都明白:即使过了战界,脚下踏着的仍是东方的热土,抢回领土不消传达已形成共识,越加英勇。反倒苍祁数万士兵有点虚了,步步后退。“打退敌人,还我土地!”喊声四起,渲染着每个热血勇士。
大势所趋,端木枫以下核然:几年来一味保守退让的东方军今天反常了,按常规派七万大军足以抵抗东方十万军力,他当然知道这次由襄王亲自率兵,所以预足了十万,想着已经万无一失了,岂料还被打了回头,破了这三个月前划下的界线……是他低估襄王的影响力了!眼看自己的军队撤退,端木枫对自己几名属下将领大喊:“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撤退,违者即时处斩!”
“是,太子殿下!”几名将士下令吹响冲锋号,苍祁剩下不足八万士兵闻号而愕,已退到一半,不得不冲回战场,数十个贪生怕死之徒妄图撤离,立即被处砍掉脑袋,其余士兵莫不惊骇,没有人再敢撤退,但是军心惶恐,继而听到对方锐气不减的冲杀声,都提着心肝举械护命,形同散沙。
岱融冷目凝视与他对峙的端木枫:“今日一战胜负已昭,难道你还想擒我不成?”
端木枫长剑又刺来:“就算拼剩一兵一卒,我也要把你擒拿,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不自量力!岱融使出凌厉杀着,长鞭再次缠上对方利剑,这回没等他发力反割,运力于长鞭一卷一弹,快得端木枫来不及反应,便甩开了他的长剑,长鞭如有灵性的回归,再挥出时,目标是端木枫的颈项!
咔嚓!颈骨断裂的声音……断的当然不是端木枫的脖子,而是一位替他抵挡的将士。只见那将士一声不支,耷拉着没力的头袋软软倒地。端木枫痛失爱将,一双鹰目拼出杀人的凶光。另两名将士上前相护,急得大喊:“太子!不可恋战,今日不利,但我们还有很多机会,请太子三思!”
夜岱融这时倒不急着出手了,他好笑地看着眼前一幕,端木太子不过是个冲动之徒,光有些小聪明却胸无大谋、还自视甚高,比自己几年前应付的四皇子端木齐差远了!端木即定那老家伙眼光退步了?
端木枫见大势已去,不得不放下骄傲,忍辱下令:“下令撒军!”
夜岱融也对自己属下将领说:“传令下去,把敌军赶出三十里,收回失地!”
“且慢!”柴鲁手下要领曾万光策马而致。
铁云星一见那家伙就反感:“曾将军有事可待我们战胜归来再说,我们剩胜追击,现在不便听你禀报!”
曾万光眼神睥睨旁人,只正眼面对襄王,高举手中兵符:“襄王爷,柴军师有令,即时收兵,恐防有诈!”
襄王属下另一要将范北令也忍不住了:“柴军师安坐帷中,并不清楚眼前形势,我方若不趁此机会追击,就难再逢此机遇了!”
曾万光并不理会,只盯着襄王爷说:“这是军令,襄王爷意下如何?”
夜岱融凌眸一凛寒若冰霜,手中长鞭紧握,遂望向各将领说:“既然是军令,就不得不从。各位将军,收军回营!”
各将领对襄王的话是无条件服从,但错失良机大家有目共睹,明明打了胜仗却放着失地不收,大家觉得憋屈到了极点,又是那个该死的柴鲁!
曾万光狗仗主人势地扫他们一眼:哼哼,东方大军永远是柴大人的,就算襄王又如何,还不一样乖乖听令?于是他收回兵符,趾高气扬地策马离去,留下一片声讨之声。夜岱融望着曾万光离去的背景,冷漠如冰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诡异。
宫雪琪无聊地数着王府里双开了几朵花,树上又来了几只鸟儿……看,最迟的候鸟都过完冬飞回来了,可是她家那个坏银却还没回来。
半个月了,比她之前那一个月更难过!前方传来好消息:襄王爷首次出师就打了胜仗,苍祁溃败,不敢轻举妄动,被占据的三十里失地即将收回,这是大快人心的事,她心里也为王爷高兴。
放下手中打发时间的女红,她问一旁打瞌睡的丫头:“燕子,现在几点了?”
小燕子闻声赶紧醒来,用力撑起眼睑:“什么几点?王妃,燕子不明白。”
她很不淑女地反一下白眼:“现在什么时候了?”
燕子恍然大悟,看看刻漏道:“回王妃,现在刚入未时。”
刚未时,即是下午一点,早得狠,什么时候才等到太阳下山哪!她望望门口那尊“门神”,眼晴瞟向窗户,没办法,让人跟着一点不舒服!于是神秘地对丫头勾勾手指,让她别惊动门外的人。
来到大街上,两主仆才松口气,还好没惊动霍青!
小燕子对主子不由心生景仰:“王妃!您很厉害居然学会爬窗了!”
雪琪对她的大惊小怪表示不认同:“傻丫头,这算什么厉害,我还会打架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