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雪琪暗自点头,看来他也是尽心尽力了,毕竟这个朝代的交通运输没有自己前世的发达,平常有陆运河运还好办,现在压力全压在陆运上,未免负荷不来,而且没有即时通讯工具,消息闭塞的情况大把的是。她想想说:“我想各地方的民间的粮食储存应该不少,苦于物价太高,这大多是粮商粮主囤积居奇的恶果,朝廷就算出钱收购也不是明智之举,得想办法让物价降下来。”
夜靖宇赞同道:“对。只是现在吾朝处于调控的薄弱时期,朝廷也不便出台强制政策偏向百姓,一有差池便易引起**,商不成商,农不成农,到时更难掌控。”
宫雪琪冥想一会:“如果我们出台政策对囤积粮食者征收赋税、限定粮价的同时,对响应政策的粮商给予国家优惠特权,比如按功绩降低他们未来一两年商税,让他们觉得利大于弊,或许可行。”
夜靖宇大为赞赏:“微儿说得好,此建议朕就纳入议案再参详!”
“微儿也是说出自己的想法,具体实行还是辛苦皇上了!”雪琪谦虚,趁机收回自己的手,又道,“皇上,微儿觉得开凿运河引水一事不宜耽搁。水乃生命之源,没有水,更别论灾后重建。微儿有一个想法就是……以工代振。”
“以工代振?”
“是的。就是在单纯分配粮食救灾的基础上,招集壮丁参与运河开凿,按工支付他们酬劳,让他们用自己的劳动赚钱养家,不仅减轻朝廷官兵的压力,也是在灾民中发起自救。您说这样可好?”
“好,好极了!”夜靖宇激赏,“好一个以工代振!微儿比朕更有治国之才,实在难得!”
她连忙说:“微儿不敢,微儿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夜靖宇爽朗大笑:“朕不是妒才之人,微儿还有什么好建议不妨直说。”
看他样子不像说谎,嗯,算是个明君。那她就不客气了:“刚才开凿运河之事微儿还有个补充:运河要深凿,地方河道要加深加阔,而且多开支流,以便排水……这听起来好像荒唐,但微儿相信久旱之后必有洪涝,既然已开了头,就未雨绸缪做到最好。”
历史总有惊人的相似,前世她所处的自然界中就发生了大旱大涝的自然灾害,希望她的提议是对的。
夜靖宇思索一会,点头道:“微儿说的有道理,朕也知道物极必反这道理。好,这主意照纳!”
“谢皇上采纳,微儿深感荣幸!”
“是朕要感谢微儿出谋献策才对!”夜靖宇心情豁然开朗,热切地迎上她的目光。
她也不装了!大方与他对视,只是对他的来电绝缘,娇羞不是她所好,不扮!最后,她又提出要文武百官以身作则,节约花费开支,主动参与募捐等,夜靖宇当然也一一听纳。嘿嘿,其实她这个建议是带了那么一点私心:就是她准备借此机会给襄王府来个人事大换血!
宫雪琪回到襄王府,当看到夜岱融在柳树前一个人无聊逗弄路过停驻的鸟儿时,她突然有股想哭的冲动。和风轻拂,翠绿的柳枝便婀娜多姿地舞动起来;暖暖的阳光洒了一地,金色金色的,就像金库的流光溢彩,可是,可是……
夜岱融发现了她,一改郁闷脸色,绽放一个灿烂无边的笑意向她走来:“娘子,我找了半天没见到你,你都去哪了啊?”
她去哪了他又“忘”了,这傻瓜怎么又给忘了!她出神地望着他毫无破绽笑脸,鼻子一酸,哇一声扑进他怀里大哭起来。
贷融吓一大跳,对眼前的情况不知所措,也记不得自己应该回抱她,只怔怔地站着,傻了眼。
“王爷,没有了,没有了……”好一会,她才吸吸鼻子离开他暖暖的怀抱。
“什么没有了?”他吃惊看她,由她的脸开始细细住下打量她,最后狐疑地停在她右手臂上。
雪琪脸刷的微红,随即曲起食指使劲敲一下他眉头紧皱的脑瓜:“胡思乱想,该打!”
哎哟。岱融吃痛地捂住被敲的额头,又是他一惯的痴呆表情:“到底什么没有了嘛?”
雪琪再次吸吸鼻子,把脸上的泪痕毫不客气地又擦到他胸前的衣衫上,去TMD矜持,金库都快不保了,她还要这碍事的矜持干吗?几番努力,还是停不住想大哭大喊的冲动,简直吊足他的胃口,在他眉头快要打结时,她才慢腾腾地道出:“是我们的金宝宝就快没有了!”
“金宝宝?”他这才松口气舒展眉头,安慰她说:“金宝宝还好好的躺在我们金库里呀,怎么会没有了?你看,钥匙还在我这儿,娘子你放心好了,我会好好保护它们,不会不见的!”
她把他取出来给她看的钥匙为他戴回去,摇头说:“有钥匙也没有用!你皇兄说,北方有人打架,在江中山上弄了好多漏洞,需要我们的金宝宝去填洞;南方半年多没下雨,地上裂开了大条大条的沟壑,也需要我们的金宝宝去填平。呜呜,怎么办呀王爷?”
岱融听得满脸不以为意,反而说:“娘子,这是好事啊!金宝宝在金库里睡了那么久,一定很闷了,我们就让金宝宝出去填洞、填沟壑,等它们玩够了,我们再带它们回来不就行了!”
雪琪听得哭笑不得,王爷不愧是王爷,亏他想得出来!她沮丧地说:“收不回来的了!王爷你不知道,金宝宝都是很贪玩的,一沾了水或者沾了土,它们就会落地生根,变成有血肉的生命,不会再跟我们回来的了!”
“有生命的宝宝?”贷融又好奇又兴奋:“是不是会变成跟流年一样的小孩子,而且会喊我做爹爹,喊你做娘亲?哇,太棒了!”
“喊大概会喊,但应该是认贼作父,喊的不是你我……王爷,你就忍心吗?”她说得可怜兮兮。
岱融刚才兴高采烈的神色一下子焉了下来,他想了一下坚决地说:“不行,那我就不让宝宝们出去玩了!除非它们都喊我爹爹喊你娘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