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斜睨了一下帐外,没有任何的异动。
“丫头,起床了。”
墨云弯腰,近距离地看着床上的人那无害的睡颜,想着刚才郝连城看着她的眼神,眸色里划过一瞬的不快,果然,还是看不得她跟别人好,所以,绝对就不能死了。
是个祸害,就要遗留千年,不,遗留万年,专门搅得她不安生,看她怎么和别人眉来眼去!
“丫头,再不起床太阳就要晒屁股了。”
当然,墨云不敢太大声了,外面的人听着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微微歪头想了一会,他便是伸出手,捏住床上睡得很是死的人的鼻子,教她出不了气……
他突然就觉得,还是不要把李朵朵留给别人好,看看,她现在这副睡神的样子,若是有坏蛋出来,怎么反抗得了?
他可是一点都不放心呢,要不要,直接绑在身边,教她哪里都不去为好?
事实上,这位神君大人,他自己都不想想,他何时,何地真正放手过,若不是他提前将一切可能的桃花清除,李朵朵怎么可能几辈子都是光棍,算命的人说她,孤鸾之命……
“我不在你面前守着,你倒是给我又惹来这么多桃花。”
她的桃花,只能有他一朵,别的嘛,有多少他给硬生生掐下来几朵。
李朵朵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的一生会突然之间就成了一部魔幻大片。
你说,她好好地待在现代社会,上她的学,过她的日子惹谁了?怎生就莫名其妙地穿越了?你说,她好好地在花家村种田,算着她的小九九,怎么就莫名其妙地遇上了个男鬼?农女的生活就发生了个颠覆?
以前的一切,一切,过去了,她久而久之也就接受了,管她身世再怎么悲催,好歹有了个贴心相公和一个乖巧可爱的娃,可是,现在,谁告诉她站在面前的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儿?
被憋醒的人,迷糊了一会儿之后,眼中慢慢转为清明,印入眼睛的,是一抹熟悉得再熟悉不过的青色身影,只是,这次,这人好似又与以前见着的样子有些不一样,怎么不一样呢?对了,怎么感觉是透明的?有点似书上说的,神仙?
此时,那人就那样,安安静静地站在她的床边,一双灿烂星眸,安安静静地看着她,似乎,眼中还有未曾退去的笑意。
“醒了?”
睡到一半被人叫醒,李朵朵还是有些不爽,揉了揉眼睛,看着身旁睡得很是乖巧的宝宝,将小杯子轻轻地搭上他的小肚肚,然后才小心地从床上爬起来,看着眼前的人眸子里满是复杂之色。
“没醒。”
这个人,她记得和他半分的关系都没有了,他现在跑到她的面前来作甚?
李朵朵白了一眼身边的人,转头,不理之。
“怎么,还在生我的气?”
看着李朵朵的表情,墨云自然是知道她是不待见他的,无奈地笑笑,“我这么多年未曾尝过死亡滋味,与你一起受了那乱箭穿身之苦,实在是疼”。
他,当然也会疼的,虽说他是异类,但他也是活物,当然,会疼。
转过头去的人,眼眸里终是染上了一点惊异,这个从来高高在上的人,今日是吃错了药了,居然在她的面前示弱?
这个人从来不会允许别人的忤逆和不顺从,从来都觉得,一切都该以着他的设想发展,今日,居然在她的面前变相地示弱?
不敢置信的人,转头,正好撞进那一抹深潭,就看到,那黑沉沉的夜色般的眸子里,有些难言的苦涩,余下,点点如水的温柔,就那样看着她。
看着他的眸子,她突然就想起了那个叫做云醉月的人,此人,此时的表情,却是与云醉月有着九分的相似,若不是李朵朵知道他根本就似青龙,她根本就会以为这人会是云醉月。
在一个极品的美男子的注视下,李朵朵再是淡定也淡定不了了,有些不自然地将视线撤回来,转头,看着那桌上都快化成一滩烛泪,仍然在坚持着燃烧的烛火,心绪突然就有了些烦躁,“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在这里。”
听闻这句话的李朵朵猛然转头,死死地看着面前的人,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再无瓜葛,我怎么样不需要你来操心。”
“嗯。”
那人也不气,就那样没事儿一般地回答着她的话。
“你……”李朵朵突然就觉得,面前的人,怎么变得这么无赖了?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不希望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不懂?
正要发飙的人,终于又注意到了青龙那半透明的身子,似真非真,想起林伟玉给她说的,是青龙救了她,“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怪物吧。”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从有感知以来,就是这样。
青龙的声音,在李朵朵的记忆中,一直都是那般的优雅磁性,带着不容天下人忤逆的魄力,今日,她听来却是带上了丝丝的伤感和寂寞起来,这人真的是青龙?以前那种王者的气势和魄力去哪里了?
他这种从来高高在上的人,何时就像凡人一般感性了起来,她以为,他是无心的。
似乎,她的那句话,刺伤了他。
既然大家都扯平了,她也没必要还要去刺伤他,管他是什么,就算是神仙,她也见怪不怪了,反正来到这个世界,她看到的怪人和怪事也算是不少了,什么她都接受得了。
“对不起啊,只是我觉得你不应该再来,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我有喜欢的人了,我答应了他不能红杏出墙的。”
李朵朵摸摸鼻子,老老实实地说着自己的心里话,免得到时候惹了不该有的麻烦,不论这个青龙对她有什么想法她都不想与他有任何的瓜葛。
这次,青衫的人,沉默了,周身淡淡流转的星光,暗淡了些。
“就是说,你喜欢的只是云醉月?”
怎么办?现在墨云和云醉月,其实就是同一个人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