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满脸震惊的年轻人,一众的茶客酒客是满脸的不解,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只是看到那空空荡荡了无一人的楼道上,几个粗衣打扮的汉子正有序地从那上面往着下面走,看那样子也就是走商的商客而已,有什么值得震惊的?
“年轻人你继续说下去,我们可是还等着你的故事呢。”
一旁的老大爷喝了口茶,可是等不及要听他说的故事。
反应过来的人,蹭的一下从桌上下来,单脚一勾,那地上的剑便是又落入了手中,年轻人冲着大伙儿抱拳,道了声:“在下有事,下次再与各位详说,告辞。”
然后便是在一众人的挽留声中几步便是追到了楼梯口子上,似乎是去追前面的人去了。
“哎哎,我说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吊着俺的胃口这上不上下不下的你好歹也给多说个一句半句的嘛?”
“就是啊,就是啊。”
楼里只剩下一声声的指责。
这么一个小插曲过去,一众人的注意力倒是又被这台子上的马姐子给吸引过去了,这个说书人,每日都在这里,雷打不动,不会放他们的鸽子。
于是,楼里又安静了下来,只有那女子大嗓门的声音,还在继续地说着那有关凤王的女人的传奇。
“等等!”
急急忙忙地追出来的刘煜飞,眼前,哪里还有那熟悉的人影,街上稀稀疏疏的人流,根本就寻不得刚才那人半点的踪迹,就似是梦幻照影一般,突然进入自己视线的熟悉身影,又蓦然从眼前消失。
他自己都有些怀疑,难道是自己刚才看错了?
不对,他这一辈子,记得最是清楚的就是那人的背影,无论她如何变了容颜,他都能从她的背影认出她来,因为,她从来,就只拿背对着他,他也看得最多的,就是她的背影。
娇小得有些瘦弱的背影,早就刻在了他的脑海里,他一直都未曾忘记过,刚才那人的背影,根本就是和记忆中的那个影子重叠在了一起,没有一丝的差别。
那人,他们说是死了,可是,他亲自到过现场,根本就没有找到她的尸身,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连那林伟玉都跟着一起消失了。
一年半的时间,竟然就真的是从世上消失了一般,不管他怎么让人去查,都查不出关于她半点的线索,那凤王府里,也根本就没有她半点的线索。
是以,有好长一段时间,他都以为,是不是,那个人,就真的,真的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连说声再见都没来得及。
那日,他被二叔关了禁闭,他出不去,连最后的一句道别,都来不及。
身为刘家的人,他一直不相信,是他们刘家的人,为了让自家的女眷进入凤王府,使了卑劣的手段将她逼走了。
可是,可笑的是,不管他怎么查,查来查去,就是她的,亲生母亲,居然是他的二娘,为了让小妹当上王妃,逼她走的。
小妹得偿所愿,进了那个满地金玉的王府,刘家,得了势,只有那个人,没有得到一个好下场。
谢九歌亲自传话给一众朝臣,李朵朵窜通巫人作恶为害民间,当场被万箭射杀,尸身和那些蛊人一同被烧了个干干净净。
他一具一具地去找那些被烧焦了的尸体,真的就从里面找出了一具怀了几月大孩子的面目全非的女尸……
他不相信,她真的死了,可是,那王府里面的人,为何就昏睡了那么久,他知道,那日他去了那个地方,他去问了前去王府救治的太医,那人说,他心脉受损,差点就救不活了,想是受了极大的打击才是,幸好赶上去的属下,用着真气,将他的命吊了下来。
他以为,还是有很小的可能,这是他们在做戏,给世人演的一场戏,可是……
若是演戏,那戏里的主角,又去了哪里?
抬头,满是茫然地看着寥寥人影街道,这里,根本就没有半个人影,有着那般熟悉的背影,剩下的只是满眼的风沙,和破败。
有些不放弃的人,再抬头仔细地看了一眼前面的街道,只看着稀疏的人群中,一辆,似乎是贩卖货物的小商队正向着城门的方向而去,看着那后面跟着的几个穿着有些熟悉的壮汉子,不是刚才他追下去时看到的人么?
那些人初看时有些像是镖局的人,再仔细去看时,却是又有些不一样,那后面的几人,肩背挺直,刀剑很是规矩地配在腰间,都是统一的样式,从刀鞘来看就不是一般的刀剑能比拟的。
若是一般的镖局,里面人物都是良莠不齐,哪里由有这般整齐的,不过,也不排除像他们青罗山庄这样的大庄子有着自己训练有素的护卫,配置上面倒是比普通的镖局精良不少。
虽然年轻,刘煜飞自认为还是行走江湖时看了不少的世事,凭着那些人规矩的步子,直觉告诉他,这些人,倒是更像是军人出来的,而且,还是属于精卫的那种。
反正,只要是关于那人的事情,哪怕只有一点的线索,他也是要追去查个明白的。
将手上宝剑往着腰间随便一挂,便是抱着脑袋,嘴里叼根牙签,就真的跟个地痞流氓似的,鬼鬼祟祟地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了起来。
“可还觉得头痛得厉害?”
马车里,身着精致黑衫的人,一张平凡无奇的脸上有着一双鹰隼般精明的眸子,此时,他正满是温柔地看着皱着眉头趴在自己的腿上的人,一双带了不少茧子的大手,正在腿上的人太阳穴上力道合适地揉着。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一下楼,脑袋这里就痛得厉害。”
趴在他腿上同样容颜平凡的女子,有些痛苦地皱着眉头,抬手指了指脑袋右边,倾城的下场凤眸里,有些撒娇似的委屈。
“你这里伤得厉害,大夫说可能是里面有好大的血肿,等它慢慢消失了就好了。”至于有可能一辈子就这样的话,他暂时不会告诉她。
看着女子无半分损伤的头皮,黑衣的男人,眸色里全然是复杂,那容阡陌到底是用了怎样的神药,让那破掉的头皮愈合的这般快?三天之后,他亲自去拆的纱布打算换药,可是,那个地方,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伤,若不是他自己亲手将这人给摔在了石头上,他都会怀疑她曾经未曾受过半点的伤,一切,太不可思议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