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突然有丝阴霾,一闪而过。
稻香的街依然,却少了一份激情。
到达我家的时候,妈妈正在浇花,和碧水蓝天的稻香小镇形成一道绚丽的风景线。
“妈妈,我回来了。”我微笑,笑着和妈妈打招呼。
妈妈一愣,在看着我时一惊,稳了稳情绪对着我。那个样子仿佛就是在担心某些事情,有些精神恍惚的形态。
“回来了。怎么那么突然。”
“回来找爸爸有些事情,对了,爸爸呢?”我四处打望。给爸爸公司打电话的时候,秘书说他今天根本就没有上班。
“好像在书房。”妈妈看了看楼的方向。
“那我上去了。”转身走向里屋。
总是忽略了很多东西,太过执着的时候,会错过很多本身就容易发现的事物。
我,其实太自私。
走向楼书房,轻敲了两下。
“说了没事不要打扰我,我想我们之间无话可说……”里面传来爸爸严肃的声音。
“爸,是我,小琪。”觉得很奇怪,还是解释。
“进来吧。”久久,传来爸爸低沉的嗓音,带着叹息。
我推开房门,看着爸爸睡在木质靠椅上,假寐。似有一种隔绝外界所有的意味。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担心的问他,和以前的爸爸相差太远。“还是和妈妈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要知道,爸爸很爱妈妈,每次有什么争执都会让着妈妈,我一直都很羡慕他们之前的感情。
“我们没事。”爸爸很快否认。“倒是你,急冲冲跑回家干吗?”
“是有事情,不过爸爸,我不希望你和妈妈之间有什么隔膜……”
“说说你的事情。”爸爸毅然的打断我的话,直奔主题。
“可能你也听慕伯伯说过,关于慕氏企业出现了资金周转不灵的事情,我是想能否在爸爸那里借点钱,等工程稳定了,一有流动资金我就还给你。”一口气把事情的大概说了出来。
“……”爸爸沉默了很久。
“爸?”我疑惑。
“小琪,从小到大我都很疼你。也许觉得对小草存在亏欠,所以总是希望你能够得到更多的爱,以弥补小草缺少的那份爱。想起这么多年,对小草的种种,还是会难过。”
“爸……”忍不住,我叫住他,总觉得他的眼眸中闪烁着泪花。
“所以,小琪,其实我和你妈妈都犯了一个错误,就是想要借助对你的好来洗涤我们心中那份罪孽。小草的死,对我们来说其实很难过,伪装让我们变得冷漠。爸爸已经老了,脆弱到不能去接受很多伤害,今天我借给你一笔钱,这笔钱刚好是我下一个合作对象用来支付稻酒酝酿的开销。身在这样的家庭里,你该知道,一个企业,能够流动资金的并不多,都是固定资产。爸爸借给了你,就相当于,爸爸把你爷爷遗传下来的基业交给了你。”爸爸说的很慢,似在让我明白其中道理。“小琪,说了这么多,你知道爸爸的意思吗?”
“爸。我知道。”我点头。
难道还不明白吗?我霸占了小草的幸福,我霸占了属于大家的爸爸妈妈,我甚至把爷爷的基业带走,如果我失败了,我就是千古罪人,齐家列祖列宗的罪人。
爸爸是看在小草的份上,把钱借给了我,他说他的爱,其实也建立在了小草的身上……
想起来,很多矛盾!大人们的世界,真的复杂得难以想象。
拿着那一张支票,我走出了齐家的小洋房,没有留下来吃饭,没有和妈妈打招呼,我直接回到了X市。掏出电话,很稳重,很慎重的给慕煊打电话。
“慕煊,是我。”
“我知道,小琪,有事情吗?”
“能不能告诉我,那个别墅村的工程,到底是不是该盈?”我把希望都赌在了他的身上。
“是的。”他没有做任何考虑的回答我。
“我相信你。”挂断电话,抬头就是X市晦涩的天空。
总觉得自己在钢丝弦上行走,赌的仅仅还剩下那一点自尊而已。
该如何形容现在满是复杂的心情,从稻香回来我就一直在街道上游走。支票我已经让司机给我带回了慕氏。突然就很想一个人好好的静静,想想很多让人无法想明白的事情……
夜,很暗。星星躲在了乌云背后,没有露出皎洁的光芒看着世人的无奈!
电话在此刻响起,我拿起看了看,韩执的名字在屏幕上拼命的跳跃。
突然就想起了和韩执在大学时期那些没心没肺的举动,好想好想重新回到过去!
“小琪,在做什么?”
“瞎溜达。”
“有时间吗?”
“废话。”看着没有一颗星星的天空,也可以默默的许愿。
“金韵广场那边新开了一家咖啡吧,环境不错,一起过去?”
“你有心事?”我猜测。
“和你一样。”那边传来一声种种地叹息。
“那么我们去‘灰姑娘’的PUB,去喝酒如何?”心情抑郁的时候,需要酒精的发泄。
是谁这样说过?貌似,麦穗那女人!
“好。”韩执想也没有想的答应了。
大概,那小子心情真的沉到了低谷……
有何不可,偶尔让我们真正颓废一次,沦陷一次,萎靡一次……
一次就好。
抬头看着天,天越来越低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