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冰晶寒刀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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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道出了她与他之间的关系。是的,她——东厂第一军师,嵌雪楼主袁天涯是他叶阔的师傅!当初多亏了她言传身教,才有今日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白面死神!

很难想象,他会如此恭敬的跪在小小的她面前。然而,生命就是如此的奇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如此的微妙。

“是!属下一定不负楼主期望。如若不然,属下定当以死谢罪。”他叶阔不是个窝囊废,既然老天要留他在世,那他就必须要活得让自己满意。而他所谓的满意,就是要让自己的师傅满意,达到她的期望值。这就是他生命的意义。

不过一日的时间,之前的阳光被藏在了沉沉的云层之后。不一会儿竟然从空中飘下一片洁白的雪花,六角冰晶一接触地面就迅速融去。然而,那落在她白裘上的冰晶却像施了仙法一般,久久不融。伫立在雪中的她一动不动,直到整个人都变成了白色。

“楼主……”看呆掉的叶阔只低低地唤了一声,似乎怕惊扰到面前的人,有怕自己不出声惊扰她眼前的人就会消失。

可是下一刻,他便知道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前面看似白色的雪人,这会儿竟然翩然腾空。一双漆黑的眸子于白色的天地间豁然睁开,惊得周身的雪花纷纷飞起。

双臂一展,白裘翻飞。飘离身上的雪花就在快要落地之前于刹那间停滞在空中,静止的冰晶可以看到那细细的纹络。可是,不过愣神的功夫。之间她捏起兰花指,巨大的劲气从身体瞬间迸出,那些悬浮在空气中的冰晶一转之前的静止化身成为一片片冰刀,飞纵着轻盈而薄如蝉翼的寒边袭像跪立在地上的叶阔。

双目一寒,万千冰刀在向着自己飞来。令人胆寒的是,这些细小的冰晶根本就不是肉眼可以数尽的。更何况四面八方,无孔不入?“噌”来不及犹豫,长剑出鞘。看不到飞来寒刀只得乱挡一气,剑花翻飞,将自己的身周守得密不透风。

可是,铺天盖地的冰晶寒刀似乎绵延不绝。呼啸而来,似无了断之时。然,叶阔的内力在一点一点耗尽。

就在他冷汗淋漓,想着她身上的那些雪花无可用之数时,雪竟然越下越大!风雪飘舞,充彻在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几乎让人睁不开眼。怎么回事?得空之间,目光落在她那双灵巧的小手上。只见白皙的手背不停的翻动,配合着她奇异的步伐与身形,雪中漫步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坠落凡尘,翩然雪上。那些雪花就是来自她那奇妙的身形,好像她的身体每动一下就会催动更多的雪花飘出,化成锋利的索命寒刀,扑身而来。

终于,丹田之下一片空空。叶阔任命的单膝跪地,右手持剑撑在地上。寒气将他浓浓的剑眉附上一层薄薄的寒霜,满面的铁青让他一阵阵不自觉的颤抖。

铺天盖地的冰晶寒刀飞来,无奈地闭上了眼睛。虽然不舍,不甘,可是他心服口服。寒刀迅速擦过他的身体,毫不留情地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伤口,吸入牛毛,却覆盖全身。

转眼间,那小小的身体飘落在他的面前。风雪又回到应有的状态,无力地冰晶如同羽毛洋洋洒洒地飘下。这场雪无疑是上天给天下万民最好的礼物,相信来年必定是个丰收的一年。

“楼主?”

“这些伤口,是为了让你记得,就算是生命的最后一刻,你也不该放弃!”冷冷地说道,上下两片薄唇晕着点点绯红。苍白的脸颊埋在白裘间,在一片冰天雪地的映衬下,显得如此虚弱无力。

恍然大悟的叶阔忍痛俯首:“是!多谢楼主教诲。身为楼主的护卫,嵌雪楼的护法,叶阔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会放弃自己的生命!”

寒风乍起,那白色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徒留从她身上跌落的几片冰晶落在他的面前,与那些雪花一并渗入脚下的土地。

抬起手臂,赫然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竟然一滴血都没有留!细细的伤口被冰晶寒刀封住,想必不过几日,这些伤口就可以消失。嘴角慢慢弯起,“她果然没有下杀手!”“不知道,那你方才不是叫他‘叶大侠’?哼,你的叶大侠就这么走了,就算看到你也没有将你放在眼里,知道对手是我,发现你的踪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他也就这样把你落下了。这样的男人,你还要为他守口如瓶?啧啧,我还真为你不值!”

“你先放开我!”

一松手,她那略显单薄的身子晃悠一下便向后倒去。却被那只铁臂一把攥住胳膊:“说!”

低喝一声将刚从鬼门关转悠回来的她一惊,满身的杀伐刺激着她敏感的神经。怎么会有杀气如此重的男子,他到底是什么人?

“告诉你可以,你先告诉我你是谁!”撅起的嘴巴显示着她的倔强。

“呵,敢跟我讨价还价!找死!”对待女人就是不能心慈手软,否则她是定然要蹬鼻子上脸的。他是杀手,不是保镖。他是恶人,不是慈善家。

“不要过来!”吓得想要退后,却被那只铁臂死死攥住。“我……说!”好女不吃眼前亏,等回到觅贤寒舍再想办法收拾你。此仇不报非女子,混蛋你给我等着。一脸厌恶的表情,看在断情眼里他哪会不清楚她心里的想法?可是他无所谓了,想他被袁天涯那般记恨追杀,还会再忌惮区区女子的仇视?开玩笑。

“那就给我好好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除了怜香惜玉我什么都干得出来。”周围的厂卫纷纷提了提手里的兵器。

惊恐的看着一票来者不善的男子,碧儿知道这回自己定然跑不掉了:“他,他是嵌雪楼的人!”

“还有呢?”

“他叫叶阔。”

“还有呢?”

“没了,其余的什么我都不知道!”看着断情越发寒冷的脸,她连忙解释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和我叫小姐在无意中被他救了。”

“你们是怎么遇到他的?”

“我们被人偷袭,他是来给我家小姐送拜贴的……”

“送嵌雪楼的拜帖?谁的拜帖?”一把捏住她细弱的胳膊,激动的他几乎要吼起来。

“啊,好痛!”一瞬间,眼泪就要飚出来,可是在这样邪恶的男子面前她才不要哭!

“说!”不耐烦的吼道。嵌雪楼的拜帖,那就说明嵌雪楼的一把手已经找上了陆淋漓,那么她们或许已经见过了那个人!雾里看花,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一种迫不及待的激动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是如此的急躁!

“是嵌雪楼主要见我家小姐!”咬唇忍住胳膊传来的痛楚低声说道。

“嵌雪楼主到底是谁?”死死盯着她委屈地小脸,若是她有半句假话,他就一掌劈了她。

“不知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小姐去的嵌雪楼,我根本就没有资格陪伴小姐上楼。”

“你……”想要发作却被身边的一个厂卫按住肩膀。

“少爷!不要这样,她只是个丫鬟,嵌雪楼主本就是武林的秘密怎么会轻易让人见到,更不用说她卑贱的身份。恐怕就连陆大小姐也没有见到过他的真面目。”

目光一斜,是啊!他莽撞了。那么神秘的一个人怎么会轻易露面?“你知道嵌雪楼什么?”

“不知道,小姐见完了楼主只字不提。我只不过问了一句就被她训斥!”

“那你家小姐呢?”声调拔高几分。

“你没有眼睛吗?我是一路追着我家小姐过来的,我也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现在是什么境况。我只想知道一路上都有人追踪她,到底是谁带走了她。我只听说是一个姑娘,就想若是寻不到她就先回到觅贤寒舍禀告老爷,请老爷做主!”气愤的说道。眼泪迷糊了双眼,谁知道她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

听闻这样的回答,虽然心中很是不满意,然而拧紧的眉心渐渐松开。拨开浓雾见青天,说的应该是现在的他吧!

“该死!”一个纵身,黑色的斗篷一掀消失在了原地。那个死丫头定然不是只身一身上路的!之所以悠哉悠哉地坐在哪儿喝茶,一定是将陆家大小姐安顿好了的。可是,一离开江只有这家四方客栈可以供人吃喝补充体力和干粮清水。所以……目光凌厉,黑色的身影已然道了四方客栈的门口。

之前坐在角落里的渔夫哪里还有他的踪影?“死丫头!”狠狠地握拳,“还能有谁?那个渔夫必定就是陆淋漓了!哼,居然用煽动雨惊风和燕云藏打斗为饵,引开层层耳目。再用碎月盟与嵌血楼的事件引开我的视线。好算计啊,四年不见,你居然修炼到不必与我碰面就算计我的地步。”

一口钢牙几乎咬碎:“袁天涯啊袁天涯,如今的你到底成长到了什么地步?”反思前后,也是自己太过专注于外界的事务,而忽视了极其危险的她。是不是这四年她不在身边,自己的小日子过得太自在了?

这次是自己的错,才让她带着陆淋漓在眼皮子底下逃掉的。下一次,不会再有下一次!你给我等着,袁天涯,四年前在阅江楼没有将你给杀了是我今生最大的错误!

然而,这边袁天涯断后,尾随陆淋漓一路东行。白裘下的一双手握紧拳,额头间是密密的细汗,胸口虽然有厚厚的白裘遮住却还是起伏不定。“断情!该死的家伙,四年前没有将你杀了是我今生最大的失误!但是,如今我回来了。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留好了你的命他日双手给我奉上!”冷毒的目光尽是杀气弥漫。

白雪飘飘,舍弃山道而取官道大大方方的行走。一是为了避免光天化日之下,偏僻的地方遇劫要自己或者跟在暗处的嵌雪楼势力出手。二来,这常有人来往的道上,武林各道想要明目张胆的抢人还得问问官府吧。

尽管她让陆淋漓乔装而行,可是也不能肯定没有高手认出她。一如方才,躲过谁的眼睛也不能躲过断情的眼睛。她才不信荒郊野渡能够“碰巧”遇到出外办事的他!所以才不得不出动嵌雪楼的人,哎!真没想到,一路上她低调慎行却还是遭到那么多阻击截杀。更是将自己的行踪暴露在他的眼前。一切的一切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

仰头看着不断飘下鹅毛般雪花的天空,那里长了眼睛不成?这种感觉似乎被人时时刻刻盯着,真不好。那种窒息感让满身是伤的她是如此厌恶!

“嘶——”寒风凛冽,这件皮裘好似也没有意料中的能够抵御一切风寒,起码被唐门那贼人用毒镖伤到的手臂此刻已然是隐隐作寒,痛入骨髓了。

古道瘦马,只身天涯。风雪中默默行走,惨白的小脸蒙上一层铁青色。右手捂着左臂。这次燕云藏给的药似乎没有之前的效果了,无论怎么施药总是感觉毒素余留在手臂中,好在自己内力够深,运作起来抵御毒素的入侵还是可以的,否则怕是要命丧黄泉了。

身后风声变动,一双冷目杀气腾起,一爪就向后掳去。没想到还没有达到意料中的效果后背就触及一个宽阔的胸膛,那踏实的感觉几乎要让她一瞬间飙泪。

“怎么,连我都不放过吗?”温柔的声音响起在耳际,夹杂着他的气息浮动在耳畔。温热的气体喷洒在侧脸,一时间心中荡起无尽的情绪。开心,怨恨,似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一般。泪水就那么不值钱的流了出来。

“你……”见不得她这副样子,双臂一览将她结结实实的拥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摩挲着她光华带着丝丝清香的发丝。用只有他俩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是我不好,来的太晚了。让你受了不少委屈,都怪我……”却不想,满腹自责的声音让她哭得越发厉害。

“呜呜呜……”孩子般的耍赖,肆无忌惮的哭声拨动着他的每一根心弦。

“丫头,丫头!”他拥得越来越紧。不知道为什么,他是如此的害怕。是,过去的四年,他们可以朝夕相处。他更是断定这辈子她是不会忘了他的。可是,雨惊风的出现,让他明白,早有一天她是要嫁作他人妇的。到那时,可以这样拥着她的就再也不会是自己,而是另一个男人。每每思及此他的眉就皱得可以压死一只苍蝇。

“嗯……你勒得我好紧啊,喘不过气来了!”浓浓的鼻音撒娇道。

“我……对不起啊,我……”纠结的看着她转过的小脸。“是不是受了伤?寒毒有没有发作啊?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都告诉我啊。”说着一只手搭上她的脉搏。

不曾想她撇开他伸过来的手,一转身双臂插进他的腰间死死环住他结实的腰际。将整个身子都蹭上他的胸膛,耳朵贴着他的胸腔:“让我抱抱!”

一瞬间的愣神,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这是依赖上自己了吗?过去的时间里,他们抬头不见低头见,每天都腻在一起从来没有像这次分别如此的久。灿烂的笑爬满邪魅的脸庞,问出自己很久之前就想问却一直没有开口的问题:“想……想我没有?”低低的声音,如同在胸腔内徘徊缱绻。

“想!”

软软的声音响起在胸口,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冲彻着心扉。沉沉输出一口气,拥紧她:“我也好想你啊。以后,不可以独自行动,带上我好不好。”如此卑微的请求还是他燕云藏说出来的话吗?在心底狠狠鄙视了自己一把,到底是她依赖上了自己,还是自己依赖上了她?这个小丫头,如同罂粟一般让人上瘾,似乎一旦沾上这辈子就休想脱离。

“你这是想做我的跟屁虫吗?”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他无奈的苦笑。马背上的两人拥得更紧,靠的更近。

“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我不想……”

没有料到一向冷漠清绝的她会说出这样的话语,而且说话的对象还是自己。一颗心激动得要跳出来转上几圈:“好,我准了!”

粉拳捶在他的腰际,却如挠痒一般骚动了他的心。佳人在怀,就算理智再怎么强悍,无论怎样他都是个男人啊……

“天涯……”第一次他用如此富有磁性的声音呼唤着她的芳名。不经意间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修长的手指在她的后背慢慢徘徊着。

“呃……”沉闷的一声将他不经意流露出的情绪悉数收回。

“伤在哪里了?”轻轻推开她的小身子,关切的问道。

“那该死的唐门!不出半年,我定要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一阵抽痛,袁天涯苍白着一张满是密汗的脸颊望着燕云藏。

微微一震,剑指捏起封住她身上的几个穴道。拥紧她双腿一夹马肚,飞雪中马儿嘶鸣一声窜进了雪地。随后而来的风雪将雪地上的马蹄印悉数遮起。

拉了拉身上单薄的衣衫,压下了头上的斗笠。牙关一阵打架,不过两日之间,天竟然就变得这般快。出京师的时候本想着要在今年的第一场雪降临前回到觅贤寒舍,然而似乎自从踏上了滇城的土地,这命运就不再是自己主宰的了。

陆淋漓看着地上白得耀眼的雪微微愣神:从来没有一天她能料到自己会陷入这样的境地。堂堂觅贤寒舍的大小姐,沦落江湖不说还要被人追杀,甚至不惜脱下一身华丽伪装成不起眼的渔夫。这真是四年后她的又一次奇遇,拜那丫头所赐她才有今天活命的机会。否则,在月落城西她就该死于万恶的虫子啃食吧。

思及月落城走来,居然一路坎坷。一声叹息淹没在皑皑白雪中,风雪更大了。天地似乎沉寂在这白茫茫的色调中无以自拔,一切都仿佛停滞了。就连身体内的血液都流动的如此的缓慢,真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就此止步?

抱紧双臂,让身上仅有的灰色衣衫包裹的更紧一些。忽然,脚下一滑本就飘摇的身体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口中呼出的白气越来越少,跌倒后的身体无法立刻站起。挣扎着,呼呼地风吹来就这么无情地将她的斗笠刮走。

“哎……”伸出冻得发紫的手却再也追不上远去的斗笠。一头飘逸的青丝流转于萧萧风雪中,警惕的一把捉住自己的发丝捏在手里,环顾四周。

可是,最怕的情况还是出现了。一群江湖汉子从雪地深处奔出,将她团团围住。凶神恶煞的家伙,个个来者不善。

“陆大小姐,想必你是识时务的。眼下东厂的小丫头不在你的身边,你……还想怎么逃呢?”为首的汉子抱着冰冷的大刀挑眉问道。

“哈哈……还以为一直跟着就会跟到京师,就此没了希望呢。没想到还真有见缝插针的时候,大哥我一点儿也不后悔当初没有跟着那些个笨蛋一起出现在四方客栈。瞧瞧,那都是一些什么玩意儿!呸,就连雨惊风和传闻中的飘渺风神都出现了。真是不给人活路了!现在倒好了,她是我们哥几个的了!”

汉子身后的男子用猥琐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陆淋漓,咬牙说道。

“哎,怎么说她都是陆寒跃的女儿。除了她身上的东西,你要敢给我乱想些别的,让兄弟们惹祸上身丢了性命,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为首的汉子一瞪双目,恶狠狠的说道。

男子只得吞吞口水,无奈的晃晃脑袋:“好嘞,哥们儿知道了。全凭大哥处置,行了吧?”

为首的汉子向陆淋漓走来:“哼!若不是那神秘人说他就是陆大小姐,我们又怎么会知道这粗衣麻布的渔夫就是乔装之后的她呢?陆大小姐,今日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要你身上的东西,希望你不要做无畏的挣扎,以免我们人粗手糙伤了你的细皮嫩肉!”

看着步步走过来的汉子,陆淋漓全身发麻。四年前深陷花楼的景象又倏然浮现在眼前,那满面油光肥头大耳的男人好似又在眼前晃着说道:“你越是挣扎就越让我欢喜……”

冷汗顷刻间沾湿了衣衫,大口喘着气惨白着一张脸,双手毫无章法地拍打着身边的雪:“不要过来,不许动我……”

不明所以的一群人看着前一刻还惊慌失措的陆淋漓这一刻好似失去了理智,不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若是陆淋漓被自己吓傻了,就算日后有了银子逍遥快活,他陆寒跃一纸江湖追杀令,就算天涯海角也会将人头双手奉上!

“陆……陆大小姐!我们没有别的意思,你只要将身上的东西交出来就行……”

青衫瞬间出现在眼前,恍若打地里冒出来的。一把揽过陆淋漓,却被她一掌拍来。红红的五指印就这么印在了他俊俏的脸颊上,周围传来阵阵抽气声。

雨惊风看着有些神经错乱的女孩儿,一身狼狈哪是当初那个不可一世,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那种无助,慌乱,不得要领的反抗让他阵阵胆寒。方才他一直跟在她的身边,以为自己认错了人不敢接近。直到那善解人意的风将她的斗笠吹走,他才肯定她就是当初的小花猫。

可是如今一身脏乱的小花猫早已失去了可爱与纯真。疲惫不堪笼罩了她真个身心,眉心不禁深深陷落。她到底经过了怎样的大逃亡?他们分开后直到今时今日,她又有着怎样的成长过程?他不是不知道这四年来她的美名在外,他不是不知道她的性情大变,他也不是不知道她如今真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像当初她问的那句话:你能比我家有钱。

是的,他这次可以理直气壮的说道:没你有钱!这是她的努力,是她该得的。商界天才,他永远的小花猫。

然而,如今这般凌乱不堪,见面就给他一巴掌打得他不知所谓的女子真的就是她?

“小……小花猫……”弱弱的喊到。身在半空的手臂微微颤了颤。

天地仿佛就在这一刹那静止了。围观的汉子似乎都屏气敛声,不起不敢出。深怕自己呼吸过重坏了潜水蛟龙的好事儿,被他秋后算账一掌掴死!

甫一听得这样的唤声,陆淋漓不可置信的猛地抬头寻找声源。在触及到那张俊俏的天妒人怨,此刻却印着红色的五指印脸颊时,她的灵魂都快出窍了。真的是他,四年,什么也没有在他身上落下。却又多了几分沉稳与大气,目光移到了他伸出的手臂上。

宽袖下的手臂因为前伸的缘故,露出手腕的一截。白皙而结实的手腕上盘绕着几缕红色——那是四年前送给他的链子吗?他,还带着?那他,是不是还记得自己?

瞬间,泪水迷糊了双眼。啪嗒啪嗒,泪水滚落。这一哭,让雨惊风的魂都快没了。一颗本就揪紧的心瞬间被击碎:“小花猫!”不管她是不是还会给自己一巴掌,上去就将她揽在胸口,紧紧按在心口。

双手不停搓着她冰凉的身体,口中念念有词:“不怕不怕。是我不好,如果我早点肯定是你就不会藏着那么久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哇……”放声大哭,“原来你还记得我。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出现了,以为你早把我忘了。虽然我爹说你不是什么好人,一定是骗了我的。可是我一直想跟你说,你是什么出身我不介意。你有着什么样的背景我也不介意,就算你身无分文,我有的是钱我可以养你……”

越说越离谱,这丫头原来还是老样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是这么没有章法?真不知道,她睿智果敢的美名是怎么来的?纵横商场是不是人家故意放水?

“好好好,我错了我应该早点来找你!是我不好,小花猫你不要哭了好不好。只要你不哭等下你怎么处罚我都行,好不好?”他努力的哄着胸口的姑娘。任她一把鼻涕一把泪水的擦在自己的衣衫上,心里却漾起这雪地里不曾有的暖意。一股蜜糖般的泉流涌进心田,如果知道再见到她自己会这么开心,他早就该不顾自己有多忙去觅贤寒舍找她。就算他爹治家再怎么严厉,他飞檐走壁也要去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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