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一个重重的物体夹带着夜风与酒味向她压下来。
叶欣朵惊得睁开双眼,借着室内暗淡的光芒,压在她身上的好像是个男人。
男人?
叶欣朵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
“啊!”她尖锐地惊喊出声,伸手就去推。
但两手被他紧紧抓住,按贴在地板上,浑身的酒味。
那张脸向她凑近时,叶欣朵呆了,竟是瞿骏绰!
借着从大门泄进来的夜光,看到他双眸发红,俊脸上带着醉酒的酡红,只着一件白色衬衣,领带歪歪扭扭的,搭在胸前,扣子扯掉了好几颗,白衬衣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露出胸前的精壮胸肌。
他明显是喝醉酒了。
喝醉酒的人力气大得很,他像一只凭着原始冲动的狂兽,胡乱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
噗啦!
无论她怎么挣扎,怎么惊喊,身上的衣服终究是被他扯破,露出胸前白嫩的春光。
诱人的白嫩在夜光里愈加的美不胜收,被酒精控制,失去理智与判断力的他,醉眼发红发狂,充满情yu。
如狼似虎地埋下头,双腿紧紧夹住她乱动的双腿,按住她乱动的双手,用他滚烫的唇狠狠地蹂躏着她胸前的这一片白嫩……
十六岁那年的惊恐场面,再次扑面而来。
叶欣朵斗不过一个酒鬼的力量,浑身抖索着,凄厉地哭了。
“不要啊,不要啊,救命啊……唔……”
他烦躁地堵住她的嘴,喃喃着。
“不要喊,会吵醒他们的。”
叶欣朵呜呜大咽着,明亮的眸子满是泪水,憎恨地瞪着他,全身瑟瑟发抖。
“你是我妻子……”
身上的衣服被他粗鲁地扯尽,好像在喃喃地喧告着,这是作为妻子的义务。
他凭着酒劲,迷乱不受控制的思绪,凭着男人最原始的本能,狠狠地进入了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与怜惜,只有感官的发泄以及霸道粗鲁的律动。
“呜……”
叶欣朵浑身如筛糠,弓缩着身子,泪水疯狂地滚落。
狂乱,粗暴,宣泄……痛不欲生……
“婉琦,婉琦……不哭……”
在最后刹那,他口中迷迷糊糊地喊出这个名字。
狂野凌乱,击溃叶欣朵的所有防线,眼前太黑暗,她只想缩到一个壳里去……
在剧烈的战斗之后,体内的酒精变成汗水,酒醒了一大半,瞿骏绰头脑清醒不少。
他醉惺的黑眸恢复往日的精神,刚才就像做了一场淋漓尽致的梦。
他愕然地看着叶欣朵,她衣衫不整,春光大泄,昏迷不醒地倦缩在地板上,汗水淋漓,浑身发抖的模样,让他骇惊了眼。
刚才一幕幕如影片般掠过。
瞿骏绰傻眼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他竟会做这样的事?
下一秒,他抓起地上凌乱的衣服,快步奔跑出房间。
砰!房门被他关上。
他一口气跑到天台上,夜风及辽阔的夜景让他头脑彻底清醒。
为什么会这样?
瞿骏绰双手无力地撑在栏杆上,仰起头,面对着苍穹的夜空。
这个简直就不是他自己!
他将衬衣痛苦地蒙住脸,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喝醉了酒……
他一定是把她当成施婉琦了,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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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强烈的阳光从窗外跑进来,躺在地板上的叶欣朵微眯着眼睛,阳光朦朦胧胧的。
房间空荡荡的,没有瞿骏绰的身影。
低头一看,她自个正赤着身子,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壳呢?
叶欣朵不长的头发凌乱地散着,她翻起身子,想站起来,却发现浑身都没有力气。
她挣扎地爬着,躺着溜进来的阳光,想缩到一个黑暗的地方去。
对,沙发底下。
她挨着凉凉的地板爬呀爬,终于爬到沙发处,抓过散落在沙发上的被单,将全身紧紧裹住,爬到沙发底下,避开阳光,倦缩着身子,头埋得低低着,弓着像个虾形,一动不动。
这里是安全的壳!
笃笃笃。
门外,传来好几声敲门声。
“骏绰,你起床了吗?”
是老太太的声音。
叶欣朵又往沙发里面缩了缩,死死抓着被单,立马蒙住头,她不想看到任何人类。
“或许还没醒吧,佣人说他昨晚喝醉酒了。”丽莎的声音。
门打开了,里面空无一人。
“唉!还是让他睡吧。”
接着,便是她们轻步离开的声音。
尔后,就没有人再来敲过门了,叶欣朵躺着不动,不吃不喝,也没有人来搭理她。
她想着,就这样绝食死了算了,也许另个一个世界是干净的。
十六岁那年,她能挨过,但是,现在,她也许挨不过了。
直到每日固定搞卫生的阿姨,拖着吸尘器,弯下腰时,看到藏在沙发底下,露着黑色头发的头。
阿姨吓了一大跳,伸手就去扯被单,里面抓得紧紧的,她扯不动。
“少爷少爷,是你吗?”
阿姨骇得不轻,用力一扯,竟真的被她把叶欣朵头上的被单扯下。
看到披头散发的她时,阿姨骇了一大跳,疑惑,愕然。
“天哪。”
她抛下吸尘器,脚步踉跄地跑出去了。
没一会,瞿骏绰他推门而进,让阿姨把吸尘器拖出去了。
他已恢复常态,西装笔挺,道貌岸然。
看到缩在沙发底下的她,包得严严实实的,一动不动,他微微愕然。
她一天一夜都没出过这个房间?
想起昨晚他的行径,的确是过份,他从来没想到过要与她发生什么事的。
“昨晚是我认错人了,起来吃饭吧,我以后绝不碰你。”
他踌躇了半天才说了这么一句轻描淡写的话,他能说出一句带有歉意的话已是不易。
沙发底下的人儿没有动。
他蹩眉,他不喜欢不知好歹的人。
慢慢蹲下高大的身子,伸手,猛的拉开被子,衣衫不整的她侧躺着,头发贴在住她脸上,看不到她是睡还是醒。
“喂,起来。”他喊了一句。
还是没有动。
他感觉到有一丝不安,推了她,没动。
然后,他迟疑了一下,伸手撩开贴在她脸上的头发,满脸泪痕,眼睛紧闭,苍白,晕迷不醒,脸色不对劲极了,脸色涨红,但嘴唇却惨白。
瞿骏绰被一股不安揪住了。
下意识的,伸手去碰了碰她的鼻子,幸好,还有呼吸。
但是整张脸都热乎乎的,再摸摸额头,竟是发了高烧,烫手极了。
瞿骏绰吓了一大跳,脸色顿变,他脱下外套,往她身上一盖,然后,抱起她就往外跑。
“常叔,快备车,去医院。”
司机常叔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听到响动,赶紧从楼上快速跑下来,把车库的车开出来停在楼下。
正看到瞿骏绰脸色焦急地抱着叶欣朵,从他房间跑下来。
常叔愣了愣。
瞿骏绰慌张地打开车门,把叶欣朵往后座一放。
“快,去医院。”
在楼上看到的老太太莫明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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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她,匆匆跑进医院,她浑身烫得要命。
医生护士把叶欣朵推进紧急病房,探热,挂吊针。
瞿骏绰这才松下一口气,额头泌出汗水,人竟像虚脱一样。
除了施婉琦之外,司机常叔极少看到过他有失控与焦急的一面,再加上披着他外套,衣衫不整的叶欣朵,很是好奇与纳闷,他有那么关心叶欣朵吗?
在看向瞿骏绰的目光多了一份探询。
知道瞿骏绰做事向来不喜欢解释,也不敢轻易开口问。
时间过去很久,护士小姐从病房走出来。
“你们是她家人吗?”
瞿骏绰迟疑了一下,“我是。她怎么样了?”
“她应该是受极大惊吓,担惊受怕,导致急火攻心,又受了凉。”
瞿骏绰脸色一变。
护士小姐略微责怪。
“她都烧到四十一度,再晚一点送来,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瞿骏绰望了一眼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叶欣朵,心里微微有些愧疚。
“她没事吧?”
“打完吊针,让她好好睡上一觉。”女护士说,“她体质比较弱,气血不足,多休养吧。”
她孤疑的看了瞿骏绰一眼,“你们给她带一身衣服来吧。”
常叔愈加的疑惑不解了。
难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这怎么可能呢?
女护士走完后,瞿骏绰走进病房,凝视着病床上的她,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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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叶欣朵一直在病床上挂着营养滴。
醒来后,她是躺在病床上,谁把她送来了?
她没有力气去想,没不想知道,神情看起来有些呆滞,她将目光移到窗外。
天空纤尘不染,她不禁又想施婉琦的脸来,好想逃离那个地方。
这时,常叔走进来,“叶小姐,你醒了,我接你回瞿家。”
叶欣朵仿若没听见,目光依旧望着窗外,没有起床的意思。
医生早就说,她可以出院了,只是她一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像个活死人一样。
常叔实在没办法了,只好打电话给瞿骏绰。
很快,他匆匆赶来了。
“你不想回瞿家?”往日的霸道冷漠缓和不少。
叶欣朵没有说话,双手紧紧握着床杆,她恨这张脸,他让她试图尘掩的痛苦回忆又回来了。
他在病床边沿上坐下,一只手轻轻托起叶欣朵的下巴,注视着她苍白的脸色,以及碰撞的伤痕。
她神情迷离,眸光虽然看着他,但是很空洞。
他心狠狠地颤了一下,松下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