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皇帝气的不行，还想着弄个下马威呢，结果准备了一肚子的台词，结果啥也没有用上，甭说多憋屈了！

“锦年，你给朕站住！”

锦年脚步一顿，看了一眼已经不早的天色，提醒道：“圣上，快到早朝的时间了，微臣还要赶着去上早朝！”

皇帝：“……”

上了早朝，皇帝看到站到百官首位的人，心情真是异常复杂。不仅是他，还有在朝的大臣，尤其是那些在锦侯府看上去像是落魄后，泼了这些那些冷水的大臣，心情更是复杂！

锦年可是很记仇的，他们深有体会，曾经某位大臣弹劾了他一次，之后那位大臣便出事了，在这里站着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把柄，他们可不会吃饱了撑着去得罪这尊大佛。

只是他们不明白，这锦年不是已经辞官了，连侯爷的位置也让给了儿子，这次莫不是回来跟儿子抢爵位的？

不管是不是，现在都不是他们应该关注的重点，他们更应该关注，锦年因何而回到朝堂之上，尤其是最近皇帝的身体欠恙，正是立太子的紧要关头啊，这个时候他回来，总觉得跟太子一事有关。

整个朝堂之上，因为锦年的出现，有着前所未有的紧张，这几天大臣都为了太子一事争论不休，每每都弄得皇帝十分恼火，只恨不得将一干人全部拖下去斩了！

可今天锦年就往那一站，什么都没有做，嘿！全都像老鼠见了猫，都缩起来了！

皇帝冷冷一笑，今天怎么不请命立太子了？全都焉了？

随着阮公公一声“有事起奏，无事退朝”，竟然也没有大臣站出来，皇帝的脸色别说多阴郁了，最后退了朝将锦年留了下来，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中，锦年站得笔直，微微打量着跟以前没有丝毫变化的御书房，一双看起来浑浊的双眸却泛着凛冽的精光，睿智而可怕。

锦年官职在身前，皇帝曾免了他的跪拜礼，如今见了皇帝他没有下跪，皇帝只是瞥了他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坐到龙案之上，眼眸微微眯起，属于帝王般得天独厚的气势一览无余，他沉声冷喝：“锦年，你最好给朕一个解释！”

“圣上，老臣这些年常住在乡下，身子骨已经大不如从前，这站久了，腿脚就有些不利索，微臣斗胆请圣上赐座！”

皇帝怒视了他一眼，心里气的不行，挥了挥手让他赶紧滚去坐着。

锦年心满意足地坐下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阮公公，笑道：“这位公公，能够给我倒杯茶？”

“这……”阮公公来皇宫的时候，锦年已经辞官了，他对这位爷没有太多的印象，可看皇帝对他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自己也不敢有任何的怠慢，但毕竟在皇帝的面前，不敢自作主张。

这不，眼神刚往皇帝那望了过去，皇帝凌厉的视线就像刀子一样甩了过来：“还不赶紧去倒茶？”

阮公公猛地抖了一下身子，不敢有任何耽搁，立马恭恭敬敬的给锦年上了一杯茶，锦年接过茶却不急着喝，转头对着阮公公说道：“好了，你下去吧。”

啊？

阮公公表示有点晕乎乎。

这当着皇帝的面指挥人，是不是大逆不道？按理当诛？

阮公公能够很快升到如今的位置，眼色还是有的，当即朝着皇帝行了一个大礼，便退了出去。

他这一走，锦年的脸色已经不如方才那般随心所欲，严肃起来的他，真真让人感觉到可怕。

锦年将茶盖揭开，却不急着喝，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茶盖，淡淡道：“圣上，微臣刚才已经说了，这次回来不过就是想为我那可怜的乖孙讨一个公道而已。”

“公道？哼！”皇帝冷哼一声，眼中带着薄凉的笑意：“你觉得你能动她？”

“微臣不能动，自然有人可以，微臣只希望圣上到时候莫要护着她便是了。”

“锦年，你别忘了，你曾答应过蒹葭，不可动她的后人，你这般纵容他人动她，你觉得蒹葭会原谅你？”

蒹葭？呵。

锦年讽刺一笑，将手中的茶盖重重的盖上，毫不留情面道：“蒹葭是我的妻子，圣上可称之为锦夫人，以免引人误会，还请圣上称之为锦夫人。”

“你！”一想到那个温婉可人的女子，最终成了两人心中的朱砂痣，皇帝也不再与他多做任何争执，长叹一声，声音中尽显沧桑：“纵使她有过错，可她也是……”蒹葭两个字在他的口中绕了一圈，最后改口：“秦芷茗是她妹妹的女儿，她这辈子最疼爱的妹妹，你若是动了她的后人，你让蒹……锦夫人如何能安息？你这是想违背当年的承诺？朕不许！”

锦年眼眸微敛，当年蒹葭死的时候，就苦苦求着他放过秦家，护秦家幼女一世安康，他照做了，该补偿的也全部都补偿了，他视她如亲生女儿般的疼爱，可她最终回报他的是什么？

但凡接触过瑟儿的人，必定要遭她的毒手，人家含辛茹苦养大的姑娘，还没尝过为人妇的滋味，年纪轻轻的就丧了命。

而他，就因为蒹葭临终前的承诺，不停的帮她收拾着烂摊子。

好几次，锦年真的想杀了她，那就是一匹狼，养来养去，还是养不掉那忘恩负义的本性！

指不定哪一日，她便会张着獠牙，扑向他们！

“锦家认为这些年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了，蒹葭心地善良，被那毒妇三番几次陷害也不曾有怨她的心，死前还求我们放过她。”锦年疲惫的深吸了一口气，对于蒹葭这个决定，他真心觉得身心疲惫，对于妻子，他是怨的，如果她自私一点，狠心一点，自己跟她此刻说不定儿女成群，羡煞旁人，只可惜，佳人已逝，独留他一人在世。

一瞬间，锦年仿佛历经了人间的沧桑，眉宇间尽是说不出的感伤：“圣上，我们做得已经够了，真的够了！我已经将锦家的放置在她身边保护的暗卫撤了回来，以后她是生是死，我锦家不会再过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