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伙计,快醒醒,快醒醒。”
易轩睡得正香,忽然感到有人在猛拍他的脸,迷迷糊糊的睁眼一看,不是沈鹏飞还能是哪个。
“干什么啊,让我再睡一会。”易轩咕哝着就要翻身再睡。
沈鹏飞怎能轻易放过,连忙扳过他的身子,半拖半拽的把他从床上推的坐了起来:“别睡了,今天说好的要去游戏厅来着,快起床洗脸,我们赶快出发。”
“今天是礼拜天就不能让人多睡会么”易轩嘴里嘟嘟囔囔,不情不愿的去卫生间洗脸刷牙,起床气直接盖过了昨天对沈鹏飞的佩服,心说你急什么急?不就是玩个游戏么,急着投胎啊。
虽然被打扰了清梦,易轩心里不痛快,不过没办法,正所谓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自己昨天吃了那么多,唉,就当是晨练了吧。
洗漱完毕刚走出卫生间的门,就看到沈鹏飞已经穿戴整齐,似乎立刻就要出门的意思,易轩无奈道:“我说大哥,不就是个游戏么,至于的吗,你总得让我吃点东西吧。”
那沈鹏飞听他这么说连连点头:“没问题,我早点都给你买好了,换上衣服出来吃吧。”说着指了指厨房的餐桌,刚才易轩没注意,经他这么一说,才发现桌子上早就摆满了。
白粥包子、油条豆浆、面包牛奶、几乎所有的早餐组合都一应俱全,任君选择,易轩狐疑的看了看沈鹏飞,还真是贵宾级待遇啊,就为了几个游戏币?心中疑惑,嘴上却没说出来,而是转身进了卧室换衣服。
一边翻找着衣柜里的衣服,易轩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客厅里的沈鹏飞,只见他不停的在原地打转,即使站住,一只腿也忍不住不停的打着拍子,这个动作在排队上厕所的人群中经常可以看到,一般只有在人极度着急或者极度紧张的时候才会有的状态。
结合他昨天晚上豪爽的带自己去吃龙虾还有今天早晨丰富的有些说不过去的早餐,易轩心中隐隐的开始不安起来,怎么越合计越像断头酒、鸿门宴啊。
心中狐疑,手上动作就慢了下来。
“大哥,你换个衣服怎么动作这么慢啊,咱也不是去走秀,快点哈。”沈鹏飞忍不住对着屋里喊道,因为着急声音不免大了一些,吓得易轩一个激灵,赶快把衣服裤子套上走了出去。
早餐很好吃,据沈鹏飞说是从本市一家有名的早点铺买的,不过易轩吃起来却如同嚼蜡。
昨天他还没想的太深,但是昨天晚上观看了沈鹏飞的表演之后太过兴奋半夜没睡,便想了很多,怎么想怎么觉得这里面有猫腻,这个沈鹏飞既然这么有钱就算买几台游戏机回家又算得了什么,至于为了几个游戏币这么求着自己,这里面绝对有鬼。
心里这样想,沈鹏飞看在他的眼里仿佛也变得神秘和诡异了起来,他这么有钱,可是自己却并不知道他有什么来历,每天吃喝不愁,就算家里有钱,可是也从不见他和家里过多联系,难道其实沈鹏飞暗中在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买卖?
他不是说要创业么?不会创业路走到歪门邪道上了吧?
想到昨天沈鹏飞愁成那副德行,不由得让易轩觉得沈鹏飞好似那些电影里弄丢了货的马仔,欠了高利贷的肥羊,得罪了地方老大的混混,怎么想怎么觉得事情应该不是自己这个级别就能解决的。
“易轩,想什么呢?”沈鹏飞看易轩脸色越来越难看,忍不住出声问道。
“鹏飞,咱俩多少也算兄弟了哦?”易轩小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啦,”其实之前俩人关系也就算一般,自从昨天晚上易轩答应帮沈鹏飞的忙以后,他的地位迅速的上升到了至交兄弟。
“你确定真的只是让我给你弄几个游戏币?”
“哈哈哈”听到易轩这么说,沈鹏飞笑了起来,不过这个笑让易轩觉得沈鹏飞怎么看怎么像电影里的大反派来的。沈鹏飞笑罢,脸色却有点绷起来了,一脸严肃的看着易轩:“不然你觉得你还能帮上我什么忙?”
这句话一说倒让易轩有些不好意思了,的确,两个人自从合租以来,一直是沈鹏飞拿大头房租,易轩每个月的生活费不多,没当到了月底都要沈鹏飞接济一二,而两个人平时的水电煤气费用,沈鹏飞也很少跟他计较,不要说自己从来没帮到过沈鹏飞什么,倒是他一直照顾着自己,而且根据昨晚沈鹏飞的伸手来看,自己恐怕在打架这方面也帮不上什么忙,无论从经济上还是伸手上自己都不如沈鹏飞,还怕他谋划自己什么呢,想到这里易轩心中疑云尽消,尴尬的笑了笑,三口两口喝光了碗里的菜粥。
沈鹏飞也不追问,对他加快了吃饭速度这一点显然很满意,两人来到楼下,上了沈鹏飞停在院子里的白色雪弗兰,一路开着朝着东城区驶去。
东城区是旧城区,在多年以前曾经辉煌一时,很多大型工厂,可随着城市化建设加强,为了保护城市环境,工厂被从城市里搬迁到更加偏远的郊区和一些下属小城市去了,市政规划建设西城区为经济开放区,东城区便逐渐破败了,不像西城区那么多的高楼大厦,大多数都是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前的老旧低矮建筑,甚至一些地方还存在棚户区,住在那里的也大多是一些以往在东城区工厂中工作的老工人家庭,因为搬迁下岗以后,没什么钱改换居住环境。
以前易轩也去过东城区旧货市场,不过对其它地方就不怎么熟了,沈鹏飞对于这边的道路倒似乎很是熟悉,穿街转巷,很快就开到了一条偏僻的巷子里,东城区的道路一般都疏于维修和西城区的宽大马路不同,大多数路面窄小不说,街道的沥青路面也坑包不平,不过眼前这条街倒还算整洁,地面虽然是石板铺成,倒还算平整。
因为是去郊区墓园的必经之路,街道两边有不少小店,大多经营花圈、骨灰盒等一应用具,虽然晴天白日的,看着却仍然让人感觉阴气森森似地。
易轩心里又开始犯嘀咕,谁能把游戏厅开在这种地方?不等着黄么?还新开业,这个老板是个傻子吧。
因为路面狭窄,汽车在这条小巷子里东拐西拐,好半天才算走到了街尾,街尾却是一家酒吧,看招牌和门脸应该还是东城区兴旺的时候开设的,距离今天没有三十年也得有二十年的历史了,不知道是不是经营的不景气,墙壁招牌估计很久没换了,如果不是店门上还挂着个营业中的牌子,易轩会以为这家店早就黄铺了。
沈鹏飞的车却在酒吧门口停了下来,打开车门,示意易轩下车。
“这是什么地方啊?游戏厅呢?”易轩一看心中奇怪。
“酒吧后面就是”沈鹏飞看起来似乎不经意的说着,但是下车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有些紧张。
易轩心中那种不安又出现了了,街机厅不是新开的么?怎么会开在这种地方?而且还招惹到沈鹏飞这种富二代来玩,还痴迷不已,难道这个游戏厅里玩的游戏是什么另类的游戏?游戏!该不会只是某种代称吧。
“那个……我好像有点不太舒服,要不咱们改日再来吧。”易轩坐在副驾驶上直觉的不想下车。
谁知沈鹏飞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一手扶着车顶,一手拉着车门,弯下腰来从驾驶位置瞪着易轩:“你什么意思。”
口气谈不上严厉,但是隐含的威胁却让易轩感觉到的一丝危险,联想到昨天沈鹏飞表现出来的身手易轩一阵头皮发麻,要是没有一个好点的借口还真难糊弄过去。
“那个……昨天你给我的卡片我好像忘记带了。”易轩忽然想起来那个沈鹏飞交给他的时候说很重要的东西。
“哦”听到这个,沈鹏飞似乎松了口气,“没关系,我怕你忘记,早晨去叫你起床的时候顺手拿出来了,你看”说着手从裤兜里掏出那张黑色的劣质卡片,看的易轩一阵叫苦不迭。
那沈鹏飞对易轩笑了笑说道:“好啦,快下车,咱们进去吧。”
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易轩一看再没有了推辞的借口,硬着头皮下了车。沈鹏飞一把将易轩的手攥住,也不怕被人怀疑性取向有问题,拉着他径直就朝着那酒吧里走去。
易轩一阵大急,有心挣脱,但是沈鹏飞的手劲却出奇的大,和他那副文质彬彬的外形完全不相符,不要说挣脱,就是被他攥着就感觉好像被钳子死死箝住一般,易轩这会算是明白昨天那些混混的感受了,因此也不敢有什么异动,尽管心中翻江倒海,可是面上还是保持着平静跟着往里面走去。
推开酒吧的门,易轩吃了一惊,和外面那破烂不堪的外表截然不同的是这酒吧里面竟然出奇的雅致干净,装潢采取的是欧式风格,地板桌椅和装饰的栏杆全部采用实木设计,对着门的一面墙上挂满了各式的照片,有很多看的出来就是在这件酒吧里面照的门的左手边是一排卡座,一头的墙壁上是一个木质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厚厚的书本和一些装饰的小玩意,右手里面是一个吧台,上面悬挂着满满当当的高脚杯,下面的吧员穿着白色衬衫黑色的小马甲正在用口布擦拭着刚洗好的酒杯,看到沈鹏飞进来,对他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吧台里面高脚椅上一个看起来好像混血儿的美女正在抽着一根细长的香烟,乌黑的卷发在脑后松松的挽了一个髻,额头边一缕头发垂下来,刚好挡住了她那毛嘟嘟的黑眼睛,脸色出奇的白皙,高高的鼻梁,细长的脖颈,让她看起来好似一幅美丽的油画。
看到沈鹏飞带着易轩走近,美女的脸上露出一个戏谑的微笑:“沈少换口味了?”
看到这样的美女沈鹏飞看起来却并不怎么待见,只是对着后面的位置扬了扬头。
那美女也不介意,仍然笑着问道“要玩两盘么?”说完也不等沈鹏飞答话,伸手拽了拽身旁的一根细线,后面便传来当啷当啷的两声铃铛的脆响。
不一会一个面无表情的大汉从吧台后面的小房间走了出来,看了看沈鹏飞又打量了易轩一眼,粗声粗气的问道:“跟你一起的?”
沈鹏飞点了点头:“没错,我们一起的。”说着伸手递上了昨晚上那张黑色的卡片。
那大汉接过卡片,手指一弹也不知用了手法,卡片便没了踪迹,然后对着沈鹏飞点了点头,从吧台一侧走出来,领着俩人朝后面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