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雅如没有看到应彦廷,眉心蹙了起来。
应御臣无视周围其他的长辈,径直走到应雅如的面前。
应雅如皱眉,“君彦呢?”
应御臣严封不动,将应彦廷的话转告应雅如,“君彦说小蓦没他在身边会睡得不安稳,等小蓦睡醒再说。”
应雅如先是一愣,而后脸垮了下来,“君彦这是什么意思?所有的人都在等他开会,他居然要陪那个女人睡……睡觉?”
应雅如的声音虽然已经放小声了,但还是被身旁的几位应家的长辈听见,厅里顿时又沸腾起来。
应御臣没有再回应应雅如,转身就离开了会议厅。
应雅如气得紧紧地攥住双拳,“这该死的乔蓦,她究竟是给君彦下了什么迷汤?”
应御臣刚走出会议厅,就在门口看到了乔杉。
“我刚才听佣人说雅如姑姑要召开家庭会议……是针对什么而召开家庭会议的啊?”乔杉略微着急地问应御臣。
其实乔杉心底已经有了猜想,但她惶然是那样的结果。
应御臣轻轻揽住乔杉的肩,“你怎么不好好休息?”傅思澈的人虽然没有在公寓里对乔杉和乔母做什么,但足以把乔杉和乔母吓得心惊胆战,这一会儿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我没事,妈妈已经睡了。”乔杉柔声回答,又问,“所以,雅如姑姑还是想方设法的阻止小蓦跟君彦在一起?”
应御臣揽着乔杉己的住所走去,“我以为你不需要操心这些事。”
乔杉担忧道,“我怎么能够不操心……雅如姑姑她现在不接受小蓦,小蓦以后在应家的日子就不会好过的。”
“你忘记了小蓦还有君彦?”应御臣轻哄道。
乔杉担忧的脸庞仰起,望着自己的丈夫。
应御臣低头在乔杉的唇上轻啄了一下,抚慰道,“你相信我,君彦不会让小蓦受一丁点的委屈的。”
这温暖的怀抱,让乔蓦舍不得从“梦境”中醒来。
挣扎了一番后,眼皮还是慢慢地睁了开来。
在眸光接触到那张熟悉的俊逸侧颜后,她仍以为自己还是在做梦,用力摇了摇头,发现他俊逸的脸庞还在近在咫尺的位置,她这才意识到,他是真的睡在她的身边。
意识到自己此刻紧紧环抱着他,她立即就松开了双手。
而应彦廷早在乔蓦有动静的时候就已经醒来,这一刻攫住了乔蓦准退离的纤手,磁性的嗓音温柔问她,“怎么了?”
“我们……你……我……怎么会……”她没有办法不羞赧,因为像这样她醒来看到他睡在她身边的日子并不多。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她现在和他的关系已经变了,他们如今是正常的夫妻关系,这样同床共枕醒来,反而让她有些不习惯。
应彦廷将她搂向自己,疼惜地在她散发着淡淡香味的发丝上轻轻一吻,“你刚才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像个小孩子一样。”
哭?
她的脑子里顿时闪过了自己找他“坦诚”的情景,而后,弥留在她脑海中的是他磁性的温语——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不管你以前有过什么经历,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
鼻子,微微的发酸。
“应彦廷……”她不知道自己想跟他说什么,但就是想这样喊他。
应彦廷深深凝视她,“饿吗?”
她点了点头。
应彦廷笑了一下,那笑容犹如夜空繁星璀璨,“我陪你到餐厅吃东西。”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过去跟应彦廷在一起的时候,或许是因为清楚跟他在一起只是交易,她并没有害羞过,现在却反而连在他面前换衣服都显得有些不自然。
所幸的是,应彦廷刚好接了通电话走到落地窗前,她这才能够背着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待应彦廷接完电话后,她已经穿好应彦廷派人给她准备的一件淡紫色洋装。
她的皮肤白皙,穿紫色显得很美丽,也很优雅。
应彦廷看着她有一秒的晃神,那眼底深敛的欲念教她知道他此刻脑海里正想的是什么,这不禁令她微微赧然。
应彦廷扶住她的肩,“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不需要惧怕任何人,也不需要给任何人的面子……如果你让自己受委屈,我会很生气。”
她鼻子酸酸的,跟应彦廷点了下头。他对她真的很好。
应彦廷就这样搂着她,直接离开了他的住所。
餐厅里已经准备了各种美食,让人垂涎欲滴。
她虽然曾经住在应宅一段时间,但用餐几乎都是应彦廷派人把东西送进住所,所以这是她第一次在应宅的餐厅里用餐。
餐厅里的佣人都很恭敬地唤应彦廷“应先生”,唤她“夫人”,
她还不习惯这样的称呼,但清楚应家是个遵守礼仪的人,也就没有让佣人如过去一样唤她“乔小姐”。
应彦廷就坐在她的对面,他们中间是一盆巨大的鲜花。
她跟他一起用餐的时候并不多,才发现他用餐的时候很专注,但动作雅致,一眼就能让人看出他尊贵气质。
她望着他,喉咙莫名窜起一股苦涩。
他这样好,为什么老天要一直安排她去伤他的心?
她做不到离开他,她真的做不到……
把喉咙间的苦涩压下,她决定暂时忘记所有的烦恼,好好跟他吃这顿饭。
用餐结束之后,他送她回到房间,在房间的落地窗前,他柔声对她道,“我要出去一趟,可能会到下午才回来,你如果觉得无聊,就去花园走走,应宅的花园是美国是美国最漂亮的英伦庄严。”
他用餐之前在房间里接到的那通电话,似乎就有些不寻常,但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她根本看不出他的心境,随即问他,“是不是傅思澈又制造事端了?”
“这些事你不需要再管,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有事……”他宠溺地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记得等我回来吃饭。”
她眷恋地看着他,“你一个人出去吗?”
“我带着盛华。”不舍地松开她,他走了开来。
她看着他英俊的身影,“盛华他不是已经是……”说实话,她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盛华的确已经背叛了应彦廷,否则今天她和应彦廷也不会遭遇这样的险境。
应彦廷戴上放在床头柜上的腕表,回答她,“盛华从我创立‘君临’的时候就跟着我,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对我的忠心。”
她并不是个愚钝的人,立即就问,“那傅思澈是靠什么威胁了盛华?”
对于她提的这个问题,应彦廷停顿了一下,好几秒后才答非所问地道,“每个人都有弱点,盛华也不例外。”
她无法不担心应彦廷,尽管她很清楚,没有人可以算计到应彦廷,可是想到今天应彦廷被傅思澈的人用枪指着,她的心里就十分的后怕。
傅思澈这人,远远要比她父亲来得可怕多了。
在心底祈祷应彦廷不会有事,应彦廷住所的房门刚好在这个时候被人敲响。
她从应彦廷的房间来到客厅,把房门打开。
门外站着的人是应雅如,一贯的优雅在应雅如的身上已看不见,此刻只有愠怒。
她知道她只要踏进了应宅,她就要承受应家上下的一切非议,尤其是应雅如,从应彦廷在上诺曼底跟她再有交集开始,应雅如就担心她会再对应彦廷不利。
所以,她想要让应雅如再相信她,就必须让应雅如知道,她对应彦廷的感情是真的。
礼貌地跟应雅如躬了一下首,她道,“姑姑。”
“不要叫我姑姑,我说了,我不会承认你是应家女主人的事实。”应雅如直接走进应彦廷的住所,无视她的尊敬。
面对这一切她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在应雅如径直在沙发上坐下后,她站在了沙发前,微微地低着头,决定接受应雅如的一切怨怼。
“乔蓦,如果我是你,我现在一定会离君彦远远的,而不是死皮赖脸地巴着君彦。”
应雅如的话很刺耳,但她能够理解,毕竟她曾经背叛过应彦廷。
于是,她没有说话。
应雅如又道,“你现在是在跟我装可怜,所以一句话都不反驳吗?我记得在乔家的时候,你可表现的不像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啊?”
她依然沉默。
她本来只是想,她不做声,应雅如也许就不会那样生气,却没有想到,她这样的作为,反而被应雅如以为她是在无视她。
“腾”地从沙发上起身,应雅如怒瞪她,“你以为君彦把你带回来,你就真的是应家的女主人,可以无视任何人了?”
她终于不得不出声,语气里仍旧带着恭敬,“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应雅如已又粗声打断,“乔蓦,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傅思澈之间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虽然君彦能够接受你,但应家是绝对不能接受你的……我告诉你,一年之后,我一定会让君彦跟你离婚。”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跟傅思澈不清不楚也就算了,你为什么连小妍也害?”应雅如说到这里的身后,喉咙哽了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