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妮子嗷叫道,“老大你下手可真狠。”
一个早上都跟叶总在酒店一楼的咖啡厅里商量跟应氏合作的事,叶总很欣赏她的能力,于是让她跟林琦中午就留在酒店陪他用午餐。
叶总年逾六十,跟她父亲的年龄相近,加上叶总慈爱亲和,这令她想起了在S市的父亲。
来到法国已有两年,这期间除了跟父母在电话上联络,她没有跟父母见过面。
主要的原因是父亲的心脏病越来越严重,已不适合远行,而她又不能回S市。
所幸的是,姐姐和姐夫为了照顾父母,如今定居在S市,而到目前为止,她接到的来自姐姐的电话皆都父母康健。
下午她就随同叶总去了应氏集团。
应氏集团的大楼在洛杉矶的市中心,是绝对可以让人称赞的摩天大楼。
电梯直上八十八层,连叶总这样老成的金融大亨都有些紧张,额头上有微微的汗水。
或许是为了消除紧张,叶总在出电梯的时候随口问她,“乔蓦你还是单身吧?”
林琦是个嘴快的小姑娘,立即就替她应答,“叶总您不会是想跟组长介绍男朋友吧?”
跟叶总吃过饭,了解叶总是和好相处的长辈,林琦现在说话也有些口无遮拦了。
叶总皱纹浮动的嘴角翘了翘,“如果乔蓦愿意的话,我倒是认识你个有出息的后生……”
“那叶总您介绍的人肯定也没戏,因为组长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哦?”叶总好奇地问,“之前谈话的时候倒是没听乔蓦你提过。”
“叶总,我……”
林琦又把她的话抢了去,“真的,叶总,组长是忘不了在加州的前男友呢,刚刚人家还派人来接组长一起共进午餐呢……”
应氏集团负责人办公室里,坐在沙发上的应彦廷和站在一旁的盛华在林琦推开门的那一刻听到了林琦的声音,盛华于是看了应彦廷一眼。
而林琦在推开门后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应彦廷,她整个人怔在原地。
乔蓦也很意外,毕竟,他们刚刚预约应彦廷的秘书,秘书说他还在开会,大概还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叶总自然不敢让应彦廷等,所以提前了一个小时过来,秘书说他们可以在应彦廷的办公室等,林琦以为应彦廷不在,也就没有礼貌地推门进来。
“小姑娘,你很会说话。”
直到听到唐雅人出声,乔蓦才注意到唐雅人也在办公室,只是他刚刚在倒红酒,他们没有注意到,而此刻唐雅人手里执着一杯红酒,跟林琦眨了下眼,盛情邀请,“下午我请你吃饭。”
林琦还没有从呆愣中回过神,也不清楚唐雅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更不清楚唐雅人为什么会邀请她吃饭……
而乔蓦此刻的脸已有些红,又僵住,哪里知道林琦的话会被应彦廷给听见,心底懊恼自己刚才没有阻止住口无遮拦的林琦。
应彦廷微微别开眼,长睫轻颤。
盛华朝他们走来,客气恭谨地道,“叶总,应总已经在等您。”
叶总此刻哪里管得了这应氏负责人办公室里那莫名异常的气氛,理了理领带,就朝应彦廷走过去。
真正见到应彦廷的林琦脚上却像是生了根一样,突然动弹不得。
乔蓦跟在了叶总身后。
“很抱歉让应总您久等了。”
“叶总是长辈,晚辈理应如此,叶总无须客气。”应彦廷起身,眸光掠过乔蓦的时候嘴角微扬,随即礼貌地跟叶总握手。
接下去应彦廷专注于跟叶总谈公事,她则一直低着头,认真做着记录,在叶总有遗漏或遗忘的时候提醒叶总。
全程乔蓦都能够感觉到应彦廷的目光有几次淡掠过她,但她每一次因为这目光而用余光看他时,他又很认真在跟叶总谈。
公事十分顺利,在叶总和应彦廷签合同的时候,乔蓦去了趟洗手间。
没有想到,回到应彦廷的办公室,却竟然人都走了,只有应彦廷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她转身就准备退出办公室,无奈被他叫住,“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我为什么会选择‘优斯特’吗?”
她的步伐终究顿住,转过身来,应彦廷已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双手插在裤袋里,嘴角勾着一抹兴味看着她。
“如果我会告诉你,我是要陷害‘优斯特’,你会作何感想?”
乔蓦一直没有抬起的头,此刻猛地抬起,望着他。
应彦廷一步一步地走过来,姿态翩翩风度。
乔蓦终于还是开口,“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因为你在‘优斯特’。”
见乔蓦不明,应彦廷解释,“不管是出于报复也好,出于想要跟你更多的交集也好,‘优斯特’都是最好的选择。”
将乔蓦没有说话,顿了顿,应彦廷又说,“怎么,还是无法理解?”
“我只是在‘优斯特’工作。”她的喉咙堵着哽涩道。
应彦廷唇边的笑意渐渐隐去,“它毕竟给了你两年衣食无忧的生活。”
“你要对付我,为什么对付我身边的人?”
应彦廷淡声道,“你当真以为只要你陪我睡一晚,我就可以不计前嫌?”
乔蓦静默地看着他。
“别用恨意的目光这样看着我,至少,我还没有要你兑现之前的承诺。”
“如果你执意如此的话,随便你!”丢下这句话,乔蓦转身就准备走。
然而应彦廷乔蓦准备离去的那一刻扣住了她的手腕,黝黑的眸子沉沉地注视了她一会,应彦廷愠怒的眉宇却在世间的流逝中渐渐的柔和,到最后温和到极点的声音道,“你确定不求我?”
乔蓦闭了闭眼,蓦地,她回过头,冷冷地看着他,“如果你笃定要做这件事的话,我根本就改变不了你的想法,与其抛下自尊去跟你谈,不如我再另想办法。”
“另想办法?”应彦廷轻蔑地勾了一下嘴角,“我以为你在上诺曼底唯一能够对你有所助益的人是单辰……所以,你打算单辰帮忙?”
乔蓦声线平静,“这与你无关。”
应彦廷冷嗤一声,“看来你根本就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仿佛积压了一个世界的愠怒在此刻爆发,阴冷从应彦廷黑眸地最深的地方迸出,他紧紧地扣住乔蓦试图挣开的手,几乎把乔蓦的手腕箍得骨头都在响,“只是要你跟我低头一次,就这么难吗?”
乔蓦因为手腕的疼痛整张脸都已经揪成一团,可惜应彦廷仍旧没有松开她的意思。
极力忍着疼痛,她深深吸了口气,平静地对他道,“我该跟你说过的话都说过了。”
乔蓦执意要抽离的手腕在令应彦廷加深力道的同时愤怒又如疯长的藤蔓在滋长,一个甩手,乔蓦被应彦廷甩进了沙发里。
由不得乔蓦起身,整个人就已经被应彦廷压在沙发上,双手被他控于头颅的两边,全然不顾她此刻已经苍白无色的脸庞,阴鸷的黑眸如千年寒冰冷视着她,“你以为取你的性命我不敢?”他的声音低冷得就像是来自地狱。
乔蓦以手抵在应彦廷的胸膛上,使劲浑身气力终究还是无法抵制他牢牢压制住她的沉重身体,最终只能羞赧和低落地道,“你快起来啊!”
眸底收进了乔蓦此时的无措,应彦廷如冰凌般的寒刀逐渐收敛。
这时候办公室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应彦廷在起身的同时将乔蓦也牵了起来,当盛华领着叶总进办公室时,他已若无其事。
但盛华是个何其敏锐的手下,眼见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跟叶总说了句忘了还有份文件要叶总签一下,便领着叶总直接又退出了办公室,把空间和时间又留给了他们。
应彦廷走回办公室后,眸光讥诮,“有件事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
乔蓦沉默。
“我调查过单辰的背景,他不是个简单的人。”
“是吗?”乔蓦回答得浅淡。
“你看起来很不在乎。”
乔蓦平静地对上他兴味的目光,“我一无所有,他就算不简单,能图我什么?”
应彦廷唇角一勾,“也许是你的身体。”
乔蓦好一会都没有开口。
应彦廷像是在此刻失去了跟乔蓦谈话的兴致,低头打开了桌面上的文件。
乔蓦怔怔的目光注视着应彦廷,忽地开口,“你直接告诉我,要怎样做,你才可以放过我。”
才刚被应彦廷打开的文件又轻轻地合上,推到了一边,应彦廷抬起头迎上乔蓦沉寂的视线,“我应该跟你说过。”
她想起了他说的话。
未来无条件地供他取乐……
她冷寂地道,“你根本不缺女人……是因为对我难以忘怀吗?”
应彦廷嗤笑,“那单辰呢?”他顿了顿,“诚如你说的,你一无所有,他也执着于要得到你的身体,难道也是对你旧情难忘?”
乔蓦被反击得咬了咬唇,禁不住怒意,却耐着倔强不愿意在他面前发作,只道,“大概是因为我也表现出了对他的兴趣,这叫情投意合。”
说完乔蓦便想转身离去,却突然听到“砰”的一声,一时间空中全都是乱舞的文件,乔蓦惊在原地,而文件夹此刻就惊险落在乔蓦的脚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