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念心里一沉,眼看黑衣人从口袋里掏出匕首靠近,手指为了挣扎,已经被绳索勒破了皮。
快,再快一点。
她还没有找到父母的仇人,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
她不能死在这里!
绝不能!
“把她全身的动脉都给我割开,这么污秽的血也该放出来见见火光了,要不然下辈子投胎还是一样不干净。”君韶雅迈着轻缓的步子,站在沈暮念身侧眯着那双鬼厉双眸,阴冷道。
黑衣人的动作很迅速,在沈暮念还没有来得及挣脱束缚之前,仿若鬼魅般来到了她身前。
其中一个黑衣人粗鲁的揪起她湿漉漉的墨发,就像杀鸡一样,匕首朝她的脖颈刺来,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目标明确,就是让她死。
沈暮念从心底霎时涌上来一股强烈的恐惧,这是人在死亡之前无可避免,无法抗拒的恐惧。
这个幽冷诡异的山洞就像地狱,而站在她面前的人就是魔鬼,长着血盆大口尖锐獠牙,让人不寒而栗。
君亦卿……
沈暮念脑海中蓦地腾出这三个字,来不及挣开束缚的手指紧紧蜷起来,握紧,呼吸紊乱。
“住手!”
蓦然,一道卷着暴怒的清冷男声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从洞口传过来。
人未到,声先到。
众人皆是一怔,包括君韶雅,她太熟悉这个声音了,早已深入骨髓,夜夜入梦。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
君韶雅的手掌在怔愣间,轻轻抬起,侧过脑袋给黑衣人递了个眼色,后儿,半分腥红的眸子转向来人。
沈暮念刚才一瞬间,整个心脏都在颤抖,是,她也怕死。
更怕这么满含不甘的死。
在她听到那声住手的时候,就好像在无尽的黑暗中抓到了一丝曙光,整个人就像溺水的人被拖出水面。
脑袋上滚下来的,早已分不清是汗水还是凉水,打湿了眼睫,模糊了视线。
可她依旧能看到,在火光中慢慢朝她走近的男人。
他还穿着那身刺目的白色西装,永远一尘不染的黑色皮鞋上尽是泥污。
步伐从容,浑身裹着寒气,略显凉薄的精致皮囊上现在更为冷酷。
他余光朝贴着墙面颓然而坐的沈暮念睨了一眼,凌冽的视线转到君韶雅身上,阴冷道:“放开她。”
君韶雅从未见过这样的沐凉,他在世人面前永远都是一副安如泰山,沉静耀世的样子。
永远的一身清风,永远的波澜不惊,永远的倨傲矜贵,永远的……不动声色。
好似天塌了,他的眉心都不会为之所动。
如今,见到这样的沈暮念却露出这般毁天灭地的姿态,看来真是爱的深沉啊。
“呵。”君韶雅微微抬了抬手。
沈暮念脖颈上利刃贴紧,被锋利的匕首划破了细腻的皮肤,她闷哼一声,紧紧的拧起了眉心。
“君韶雅,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沐凉目光触及从沈暮念脖颈上滑出来的血珠,厉声吼道。
君韶雅歪着脑袋,盈盈一笑,俏皮又狰狞:“自然,我在伤害你喜欢的人嘛,怎么?沐影帝心疼了?但你有办法么?你只要在往前走一步,我保证匕首狠狠刺穿她光滑的脖颈,说到做到。”
沐凉手指蜷起,拳头紧握,目光杀气腾腾,语气漠然道:“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说的出来。”
君韶雅耸肩一笑,挑眉幽声:“好啊,你先单膝跪地给我磕三个响头,诚意十足的求个婚,我就考虑放了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