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闻言,也笑着不语,众夫人都怂恿起来。
五夫人把线一掐,“快去吧,莫让王爷等的着急了。”
三夫人臊的耳根子红了一片,这才半推半就,起身,带着两个大丫头,随着内侍往正殿去了。
五夫人往六夫人跟前一凑,“六妹,你说这王爷是不是转了性子了?就算是闭着眼,也不能挑她去吧?!”
六夫人把棋子一放,目光稍锐,“我看,是新来的,要立威呢。”
三夫人走近了正殿,脸色就白了。
殿前的院落里,整齐的燃着两排蜡炬,烛火把院子照的通明,连根针掉在地上,恐怕都能看得见。
最诡异的,是仇默也在,他领着王府里的甲士们已经守在了门口。
这不是要召她侍寝,反而是要拿她治罪。
像冬日里的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底心,她寒的透彻,脚下的步子越走越重,连同身后的两个大丫头,也害怕的哆嗦起来。
进了殿,气氛陡然凝重了起来。
三夫人感觉自己此时就像个被鹰群盯上了的猎物,随时会被撕裂成一堆肉泥,骇的头皮一阵阵的发麻,说话时,连牙齿都能打断舌头。
“王……王爷……”
她行礼,屋里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镂金蟒座上的李怡,面色暗沉,一双厉眸盯着下面的三夫人,两颊青筋突起,肃杀之气令人胆寒。
“绑了她。”
一语如平地惊雷,撼动众人心弦。
三五个彪形甲士,面无表情,一拥而上,拿着绳子要把三夫人和两个大丫头捆绑起来。
三夫人起身,一声暴喝,“狗奴才,我看谁敢?!”
声如洪钟,竟骇住了甲士。
一双泪眼,圆睁睁的瞪着李怡,“我好歹也是镇南节度使嫡女,王爷要绑我,也不能不问青红皂白!”
“镇南节度使?!”
李怡眉间一凛,暗沉的眸子,陡然生出凌厉的威寒,怒吼道,“妒妇!恬不知耻的做出下毒的事来!还有脸提你爹!”
下毒?!
难道那新来的女人说她下毒?!
三夫人往地上一瘫,眼泪涟涟而下,求道,“王爷,妾身绝没有做过下毒的事啊,一定是她诬赖妾身的。”
“诬赖?!”
李怡心生嘲笑,一双暴虐充血的眸子,凝在她身上,像一把快刀,将她千刀万剐一般,“你既没下毒,又怎知中毒的人是谁?!”
三夫人心上一窒,嘴角寒颤,“妾身……妾身是猜的,可是,妾身真的没有给任何人下过毒啊。”
李怡气急,“豁”的一声站起身,抄起桌上的砚台,往三夫人身上猛地一砸,咆哮道,“还敢撒谎!”
“哐”——
砚台擦过三夫人的额头,重重的摔在地上。
“人参是从你房里拿出来的,药也是你房里的大丫头熬的,她现在躺在里面生死未卜,你难道要对本王说,是她自己下药毒死自己不成!”
鲜血顺着鬓角溢出来,像染了红色的头发,淋在脸上。
三夫人挨了这一记,反而镇定了许多,“妾身……不知道究竟是她得罪了什么人,谁想要害她,但真的不是妾身做的,如果妾身真想害她,何不私底下送药给她,又怎会如此大张旗鼓的,弄的人尽皆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