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小妖茫然的望着自己手里的那块碎布，“姐姐……”

“别过来！”二夫人拿着匕首，抵上了自己的脖子，“紫萱！这王府里就是个牢笼，人呆的久了，就像畜生一样，只会争抢食物，却忘了如何谋生！姐姐已经呆的太久了，出不去了。可你不一样，你还年轻，你该有更好的生活！和一剑走！”

“姐姐……”

柴小妖忍不住一哭。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给本宫杀了陆紫萱和郭令依！”王妃瞅准时机，几个凶狠的打手，都极力摆脱凌一剑，向柴小妖和二夫人砍去！

凌一剑果然力不从心。

挡得了这个，又护不了那个。

“一剑！”二夫人急的火烧眉毛，匕首往脖子上又深了几分，“我们三个人是出不去的！快带紫萱走！”

“令依！”——

凌一剑一分心，竟险些挨了一刀，“别做傻事！”

“快带紫萱走！不然我马上死在你面前！”刀下，竟缓缓的印出血来。

凌一剑凝着她，星眸一偏，“好！我们走！”

转身，拽着柴小妖飞出了院墙。

“别让她们跑了！快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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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花楼里，点了头牌水韵作陪。

凌一剑说不出原因，只是杀了人，习惯来这里点首曲子。

今日也没什么不同，只是身边多了柴小妖。

隔着珠帘子，水韵手抚瑶琴，一袭红衣，身长如玉，肌肤胜雪，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曲似人，迷倒众生。

远嫁昭君塞，又续风流债，也亏一阵墨罡风，火轮下，抽身快，单单零零清凉界。原不是鸳鸯一派，休算作相思一概；自思自解自商量，心可在，魂可在，著衫又执双裙带。

一首《天仙子》，洞破红尘万千痴情。

凌一剑不语，一仰头，一杯浊酒下肚。

水韵合衣起身，缓缓到他跟前，“公子还要点哪一首？！”

此时，内室里换了一身男装的柴小妖走了出来，墨的发，明的眸，皓的齿，纯的笑，忽的，目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肃杀的脸上，落了层尘埃。

“不必找了。”五百两的银票砸上了桌，凌一剑执箫起身离去。

桌前，水韵的脸，静默的，像一汪冬日里的死水，泛不起一点波澜。

“水韵啊~我的乖女儿~”胖老鸨扭着水桶腰，啪啪啪的踩着木梯上了楼，一进屋就道，“李公子来了。”

十月里，水韵开苞，还要指望着李公子抬价呢！

水韵一笑，唇边殷出红渍来，“妈妈，我身子不爽，桌上的银票你都拿了去吧。”

“这……”老鸨扫了一眼桌上，眼色微亮，伸手把银票揣进了兜里，出门前还补了一句，“那女儿你多休息。”

钱，她不免有些恨，有些不甘心。

水韵倚着窗，向楼下望，长街上，柴小妖穿着一身男装，跑的气喘吁吁，前面的凌一剑却不管不顾。

柴小妖不明白，没来由的，凌一剑生的什么气？

黑眼珠子滴溜一转，“啊~痛死我了~”她忽然撂脚，坐在地上哭。

凌一剑又走了几步，终究是停下了，却没转身，冷眸凝向她的方向几秒，“吃不了苦，就回王府当你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