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太监闯进凉妃殿的时候，孟颖儿正一丝不挂的坐在浴桶里洗澡，马元贽不由分说，直接命人把她提溜了出来。

“大胆！你这个大阉狗！”

孟颖儿又羞臊，又气恼的挣扎了许久，都没有挣脱，一双厉眸对上马元贽，破口大骂，“放肆！你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狗东西！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还不快放开本宫！”

马元贽闻言，不痛不痒，慵懒的凑近了她跟前，手指掠住她冰凉的下巴，轻轻的往上一勾，低声冷道，“娘娘……对不住了，像您这样掉了毛的鸡，只能交给我们这些男不男、女不女的太监来管了！”

言罢，向旁边的侍卫一厉，狠道，“带走！”

孟颖儿未着寸缕，直接被吊在了天牢的石壁上，一顿鞭子抽下来，她已是皮开肉绽了，耷拉着脑袋，身上不住的往下滴血。

“怎么样？凉妃娘娘？”

一旁，端坐在木椅上观看的马元贽，唇畔荡着一抹轻浅的笑，“您是招，还是要继续试试奴才们手里的刑具？”

“呸——”

孟颖儿往处啐了一口鲜血，强忍着疼痛，精疲力竭的骂道，“大阉狗！别……别说本宫什么也不知道，就算……就算知道，也一个字都不会跟你说！”

“好！”

马元贽乐得一拍手，叫道，“果然是将门出虎女！凉妃娘娘好胆魄！那就让老奴好好的领教领教，娘娘的嘴巴到底有多硬吧！”

忽的，眸色一深，唇边冷冽忽至，沉道，“泼盐水！”

声落，两大桶盐水顺着她的头顶“哗啦”一下全浇了下去，瞬间，浑身上下，一股蚀骨腐肉的疼痛，让孟颖儿咬烂了自己的下唇，扯着尖锐的嗓子，抑制不住的哀嚎连连，惨白的脸上，五官扭曲成了一团。

这里就是地狱，而马元贽就是地狱里的恶魔。

不多一会儿，她终于一歪头，昏死了过去。

“泼醒她！”

马元贽一声令下，瞬间，一盆清水浇了下去，冲淡了孟颖儿身上稍许的盐分，她好受了许多，微微睁开眸子，看着面前模糊的人影。

“凉妃娘娘……怎么样？”

马元贽捻着兰花指，立在她眼前，胸有成竹道，“这盐水的滋味不好受吧？现在，可以跟老奴说实话了么？”

孟颖儿像被掏空了表情的木偶，身上再也没有了一丝力气，软趴趴的低着头，嗫嚅道，“碧……波……潭！”

马元贽闻言一怔，面色陡然变得惨白，喃喃道，“是他？竟然会是他？”

“公公……”

身后的小太监凑上来想问，却挨了马元贽一记白眼，他心事重重的转过身，冷道，“放她下来！送回凉妃殿！”

长安城郊外，碧波潭。

这里曾作为宪帝的行宫，后来，赐给玉箫门的创始人无极仙翁为住地，并历任相传，直到这一代门主——凌一剑。

“咳咳……”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一身纯白色长袍的凌一剑正坐在床边，看着半倚在枕头上的柴小妖，脸上带着久违的笑，尽量平和道，“你可以安心的住在这儿，他们一时半会还找不来。”

柴小妖的面色蜡黄，略显得有些疲累，一双墨色的大眼睛，久久的凝着凌一剑身上的衣服——那是好几年前，她买来送给他的那件苏绣！

她的鼻头一酸，大串大串的眼泪涌入了眼眶里，涨得发痛，“你怎么咳嗽的这么厉害？怎么不请个大夫看看？”

“呵呵……”

凌一剑闻声一笑，又是两声咳嗽，“不用了，请了大夫也只是浪费时间罢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此时，门前红影一闪，宫艳玲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冲柴小妖冷哼一声道，“门主是受了内伤，请大夫有什么用？”

“内伤？”

柴小妖凤眉一紧，扯了她一把，急道，“什么内伤？他又跟人打架了么？”

宫艳玲“啪”的把汤碗往床头柜上一撂，很没好气的白了柴小妖一眼，恼道，“还不都是因为你？不然，门主怎么会跟司徒安阳撕破了脸？如今，玉箫也断了，门主也伤成这样，你满意了？”

“住嘴！”

凌一剑面露不悦，星眸一挑，冲着宫艳玲厉道，“出去！”

“狐媚子！”

宫艳玲尖细着嗓音，最后又低骂了一句，才抬步向外而去，临到门口，还不忘再补上一句，“老娘我这辈子也算媚人无数，杀人也无数，可却从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妖女，净捡好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