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怡也大喜,猛地从床上站了起来,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幸亏一旁的马元贽及时扶了一把,心疼道,“皇上……您熬了一夜,实在是太累了,还是让老奴扶您回去休息吧。”
李怡闭着眼,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执道,“不用了,你们都下去吧,朕想再陪皇后一会儿。”
“皇上……”
她强撑着身子,对上李怡一笑,“马公公说的对,您还是快回去休息吧,臣妾病倒了,皇上可不能再病倒了。”
众人如此一番苦劝,李怡方才妥协,由马元贽扶着,回了太极殿休息。
马公公外宅
月如钩,马元贽临窗而坐,身旁的侍女不停的斟着酒,他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不一会儿,脸上就显出几分微红。
话语间,也有了醉态,“凭什么?!老子辛辛苦苦才打下来的江山,她一个黄毛丫头,不费吹灰之力,就霸占了所有的功劳!”
忽的,眸色一厉,指着身旁的侍女,恨道,“昏君!”
“夫君……”
玉儿轻声一唤,端着几碟小菜,浅笑嫣然的走了进来,往处一落,顺势倒在了马元贽的怀中,娇羞的一推,“您喝醉了!”
向旁边的侍女一睇,喝道,“去端一碗醒酒汤来!”
“是!”
几个侍女闻言,应声而退。
“胡说!本公公没醉!”
马元贽说着,手指往桌上一捞,端起了酒壶,就要往嘴里倒,“美人儿!来陪本公公喝一口!”
“夫君!”
玉儿一把夺过了酒壶,气冲冲的凝着他,骂道,“您这样憋在家里喝酒又有什么用呢?她既然惹了你不痛快,你也别让她好过啊!”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马元贽冷哼一声,“啪”的往桌上一拍,喝道,“不让她好过?!你说的倒容易,她如今是皇上的心头宝,尤其是,她又有了皇嗣傍身,哪有那么容易动她?”
“您自己一个人不行,那就多找几个人帮忙嘛。”
玉儿邪魅一笑,靠上了他的肩头,低道,“依我看,现在后宫里最着急的人,莫过于李妙云!若是夫君能与她联手……”
“不行!”
马元贽厉声一喝,酒醒了三分,恼道,“与她联手,无异于前门驱狼,后门赶虎!你别忘了!我可没少在皇上面前得罪她!她若得了势,就她那个锱铢必较的脾气,能放过我吗?更何况,她的父亲李德裕,对我早就不满!”
一顿,道,“他们李家一个个都是有野心的人,此计,行不通!”
“依我看,有野心,有时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嘛!”玉儿轻笑着,又满了一杯,定定的望着马元贽,急道,“夫君……只要你牢牢的抓住了李妙云的野心,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还怕驾驭不了她么?再说了,皇上又不喜欢她,你还怕她得了势么?”
“不行!”
马元贽又是一喝,手指微颤,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语气又冷又急,“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谁让奴家的命不好呢。”
玉儿长舒了一口气,缓缓的站起身来,耷拉着脸,眼神有意无意的瞥过马元贽,叹道,“夫君既然如此,那就等她哪天一不顺心了,也在皇上面前说你几句,把你罢官,贬为庶民,逐出长安好了!”
“你……”
马元贽指着她,良久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深知,在皇上的眼里,他即使再忠心,也不过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可柴小妖却不同,如今,她的一句话,甚至是一个表情,都有可能会改变一条狗的命运。
玉儿见状,促而一笑,对着半空中一拍手,随即由外殿走进来一名男子,约二十多岁,身长七尺有余,外貌俊朗,身形挺拔。
暗沉的脸上带着一丝深魅的笑,见了马元贽,往处一跪,恭敬道,“小的魏楠风,见过马公公!公公千岁!”
玉儿往马元贽身前一凑,低道,“夫君,他是长安城私乐坊里有名的教习先生,不仅长得好,身材也棒,如今,可是风靡长安,奴家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他寻来的,若是把他送给李妃娘娘做礼物,夫君以为如何?”
“你的意思是……”
两人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
马元贽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魏楠风,越看越是满意,点了点头,冲他一笑,说道,“可知道本公公找你来做什么吗?”
魏楠风怯怯的向上瞟了一眼马元贽,低道,“回禀公公,夫人都跟小的交代过了,小的全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