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喝醉了!”
柴小妖面上一红,偏过脸去,嗫嚅道,“妾身,不是舞姬!”
李炎闻声一笑,拍了拍脑袋,“朕是喝醉了!怎么能在仙姑面前胡说八道的!真是失礼!”
一旁的内侍,谄媚的一笑,“皇上没醉!依皇上平时的酒量,这才哪儿跟哪儿啊?皇上呐,这是高兴的!”
李炎嘿嘿的笑着,红光满面,“对,朕这是见了仙姑,高兴!拿酒来!快拿酒来!朕还要喝!”
不远处,帷帐里,颀长的身影一闪而过,对着内侍点了点头。
内侍执起酒壶,满上了两杯。
劝道,“皇上,您见了仙姑这么高兴,何不让仙姑陪您一起喝?”
“对!此言有理!”
李炎大赞,忽的,把酒杯往柴小妖跟前一推,令道,“玄房仙姑,陪朕一起喝!”
一仰头,咕嘟咕嘟,又是一杯酒下了肚,柴小妖眼瞅着,还来不及劝,目光环视众人,都是催促之意。
皇上亲自敬酒,皇上自己都喝了,她怎好再推脱?!
只得勉为其难,缓缓的端起酒杯,对着面前一脸喜色的李炎,一拱手,仰头,凑上唇畔……
殿外,数米处,司徒碧莲与根珠聊得正欢,忽的,眸子一落,迎上来人,脱口道,“王爷!……您怎么这么久才……”
“啪”——
来人把她撞得七荤八素,原地转了个圈,冲进了大殿。
司徒碧莲笑容一僵,半天没回过神来。
“不能喝!——
声如洪钟,直冲大殿。
柴小妖还没看清来人是谁,手上的酒杯早已被打翻在地,明晃晃的玉杯里,翻起一阵白色的泡沫,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酒里有毒?”
柴小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向身旁的李炎一瞅,尽是疑惑,嗫嚅道,“皇上……这酒里有毒……”
李炎此时已经酒醒了大半,双眸睁得浑圆,声嘶力竭,“查!马元贽!——给朕彻查此事!”
马元贽领命,带人下去验毒查问。
年幼的诸王,以及妃嫔,此时,全都退了下去,李怡也将柴小妖一把抱了下来,放到了下座上。
“没事吧?”
攥着她的手,一刻也不敢再撒开。
她浑身还在不住的颤抖,面色惨白,唇舌打结的说不出话来,太可怕了,刚才,她差一点,就命丧于此!
“王爷……”
马元贽忽的凑了过来,一垂首,恭道,“恐怕,您也得跟老奴走一趟,说一说,您是如何得知,七夫人的酒里有毒的!”
李怡一怔。
孟才人一笑,前仰后合,“马公公,您是不是糊涂了?本宫听司徒侧妃说,七夫人原在王府之中,就是处处被人陷害,才成了这般摸样,王爷这是生怕有人要害她,您看,果不其然吧?”
郭太皇太后此时也是一笑,“依哀家看,哪是有什么人要害她?分明是老十三的府里百无禁忌,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改日,让郑太妃去观中,给老十三请个灵验的道士来,去府上捉一捉也就是了!”
郑太妃闻言,双眉微蹙,低道,“是。”
李怡远远的凝着她,袖下的五指往手心里深深的一陷,泛白的指节,突兀的露在外面,刺眼的白。
马元贽还未开口。
“报——”
一内侍上前,跪道,“启禀马公公,云公公已经咬舌自尽,这包毒药是从他的房间里搜出来的,和刚才那杯毒酒中的残留物,吻合。”
云公公跟随李炎多年,一直侍奉左右,刚才那杯酒,就是他亲自倒的,让柴小妖陪酒的主意,也是他出的。
“哦?”
马元贽接过毒药包,问道,“除了那杯毒酒之外,其他的酒杯、酒壶中,可曾发现了毒物?”
内侍一摇头,“其他一应器具,皆没有发现毒物。”
云公公的毒杀目标很明显,就是柴小妖一个人!
马元贽双眉一皱,走到柴小妖跟前,问道,“恕老奴斗胆,敢问七夫人,素日里,可是与云公公相识,且结有仇怨?”
柴小妖茫然的摇了摇头,木讷道,“没有,这还是妾身第一次入宫,更是第一次看见云公公,都不相熟,更何谈仇怨二字?”
马元贽闻言,摇头苦叹,“真是怪事!无仇无怨,他何必……”
“这有何怪?”
孟才人一笑,急急打断,语向李炎。
“皇上!依嫔妾之见,此事并无不妥之处,宫里的太监,皆是主子们使唤的奴才,那做出来的事儿,也自然都是有主子指使,七夫人虽与云公公无仇,但却未必和云公公背后的那个主子无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