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怡眉头一皱,语气温和道,“小婿不明白岳丈大人是何意,还请明白示下。”
李妙云闻言,忽的落泪,抢白道,“王爷,您若不是真心想娶小女子,又何必派人下聘,又何必来迎亲?”
李怡顿做恍然大悟,一拍脑袋,“安阳误我!岳丈大人明鉴,小婿先前从不曾见过妙云小姐!怎知会出此纰漏!”
玉儿也赶了过来,一眼望向了李德裕,“老爷,昨天和王爷拜堂成亲的是司徒碧莲。”
众人皆惊。
李德裕的五指微攥成拳头,重重的捶在了桌子上,“司徒安阳!”
转身欲走,被李怡一把扯住,“岳丈大人,毕竟是家丑,传扬出去,有损两府的脸面,还是不要闹大。”
李德裕的心,凉了半截。
他的眸,落寞的望了一眼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李妙云,语气极为和缓,“女儿,依你的意思呢?”
李妙云只哭不答,心中委屈的像堵了块大石头。
“本王之痛,丝毫不落于小姐,若小姐还肯垂怜,无论什么要求,本王皆尽力满足。”
话锋一转,长叹了一口气,“若小姐实在不愿意,本王也绝不勉强,奏请皇上,治本王一个抗旨之罪就是了。”
“那怎么好?”
李妙云一听就急了,眼前的男人俊逸非凡,且此刻对自己又是深情款款。
白皙的小手搭上李德裕的紫云袍,“爹爹,女儿愿入王府,您就成全了女儿吧。”
李德裕叹了口气,目光不忍直视,“罢了,罢了,今晚,老夫就准备轿子,亲自把你送来吧,只是这样,不免委屈了你啊。”
李妙云擦了擦眼泪,这个仇,将来一定要报!
李德裕前脚走,司徒安阳后脚来,口口声声说,他妹妹失踪了!他是来王府借点儿人手的。
李怡冷着脸,才几天功夫,说谎话都不见他脸红了!
淡道,“你找不着的人,可本王倒是见着了。”
司徒安阳又惊又喜,几乎贴到了李怡跟前,“王爷快说!碧莲!她在哪儿?!”
李怡坐在桌边,看着一本小篆字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幽幽道,“在本王的床上。”
司徒安阳的脸上一白,“你……你说什么?!”
李怡把字帖一合,鹰眸微微抬起,语气生硬,“本王还想问你呢!派你去宰相府上接人,可为什么接来的却是你妹妹司徒碧莲?”
晴天霹雳,司徒安阳呆若木鸡,“这……这怎么可能?”
辛管家此时进了屋,神情焦急,“王爷,司徒姑娘发癔症了,在屋里又摔又砸的,您看,如何是好?!”
“带路!——”
司徒安阳怒吼,跟着辛管家而去。
正妃殿门开着,司徒碧莲只穿着亵衣,头发披散,目光涣散,形状疯癫。
“小姐,快别砸了,把衣服穿上吧。”一旁的丫鬟还是连拉带劝,可司徒碧莲已经高高举起了一尊玉观音像,眼看就要抛出门去。
“碧莲——!”
司徒安阳的脚步向司徒碧莲走去。
司徒碧莲一怔,空洞洞的眸子,忽而有了一丝神采,对上了来人,手上的观音也垂了下来,小丫鬟见状,忙把观音夺了下来。
“哥——!”
司徒碧莲的喉咙嘶哑,一抬脚,重重的扑到了司徒安阳的怀中,眼泪肆虐而出,情景让人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