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夫人吴常欣先行了礼,夏荷和春花也赶紧跟着跪了地,“奴婢叩见王爷千岁。”
李怡的眸,带着无形的压迫,重重的落在了其中一人,春花的身上,“刚才,可是你在骂人?!”
春花浑身一颤,“奴……奴婢……只是一时口不择言。”
“口不择言?!”
李怡的眸突显出凌厉,“本王今日若是不来,你准备口不择言到何时?!”
春花一惊,浑身吓得直哆嗦,头叩在地上,连连讨饶,“奴婢再也不敢了,王爷恕罪!”
李怡睇了辛管家一眼,冷道,“拖下去,剥皮实草,立在王府门口示众三日,以儆效尤!”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
剥皮实草,即是把犯人的皮活活剥下来,里面填上稻草,做成真人的形状,竖立起来,再写上犯人的名字。
犯人被剥皮时,会活活被痛死,这是非常残忍的刑罚。
只不过是骂了他的小妾几句,竟要用这样重的酷刑么?
辛管家忍不住劝道,“王爷……春花进府也快五年了,太妃在时,还常常夸赞她,能干懂事,这样的刑罚……”
李怡白了他一眼,“谁求情,与她同罪!”
辛管家不敢再劝,一摆手,进来两个家丁,把叫喊连天的春花拖了下去,一旁跪着的吴常欣和夏荷,皆吓得面无血色。
李怡的厉眸,随之,笔直的落在了吴常欣身上,语气生冷发硬,“你入王府几年了?”
吴常欣手心里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说道,“回王爷,妾身进光王府已经快有十年的光景了。”
李怡点点头,斜眉入鬓,“本王待你如何?!”
吴常欣一咬嘴唇,“妾身原只是小户人家,承蒙王爷垂爱,才得以入府侍奉,王爷对妾身,恩同再造。”
李怡眉头稍皱,语泛凛冽,“你既然知道自己不过是出身贱命,也知道是本王抬举你,就该安守本分,好好呆在寝殿里,不该到处乱跑、生事!”
吴常欣的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冰冷的结着霜花。
“王爷。”
她跪着,直爬到李怡跟前去,拉住了他长袍的下摆,“妾身去看望妹妹,只是出于一片诚心,想送她礼物,让她的病快快好起来,一起伺候王爷。”
李怡冷着脸,不语。
吴常欣见状,回眸向夏荷一看,“快,快把那两个玉杯拿给王爷看看。”
夏荷闻言,起身而去。
吴常欣更是死死的拽住了李怡的袍摆,“这玉杯是妾身家祖传的,甚是精贵,平时,妾身都舍不得拿出来,王爷,妾身真的是冤枉的。”
那玉杯一交到李怡手上,李怡看也没看,一甩手,“砰”的一声,落在门槛上,两只玉杯顿时化作了碎片点点。
“这样的东西,王府里多的是,也配说祖传!”
吴常欣松开了手,望着门前,空洞洞的眼睛里,没有一丝色彩。
李怡的话,在她头顶响起,“她以后是要做正妃的人,岂会稀罕你这样寒酸的东西!今后,不准你踏进正殿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