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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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惊醒,闻仲大步急向前,桌上烛火适时点亮,俊美英气的脸清晰入目,那道凸起的伤疤,当年可是流了好多血,满脸通红啊!

“五皇子?您是五皇子!您真的是五皇子!”闻仲声音颤抖,老眸炯炯细细端看七年后的龙子,七年,整整七年啊,眼前之人再不是那个使小性叫他闻老头的小皇子,往夕的小皇子早已荡然无存。

“相爷不怕我这个朝庭辑捕之人!”

“怕?哈哈哈,怕亦不怕,喜亦忧啊!能见到皇子安然,老臣这颗心落下一半!”听上邪烈冷声哼笑,闻仲接言,“皇子乃皇家血脉,乃上邪子孙,老臣受……老臣及祖上深受皇恩,怎能见上邪子孙蒙冤受罪,皇子回归,老臣拼去性命也要给皇子讨个安稳!”

“噢,那我岂不是来对了,既然相爷要替我讨个安稳,不如就明日吧,明日我与相爷一同上朝!”

“皇子!”闻仲重呼,打断上邪烈的悠然,“此事臣要与几位老臣公好生盘算,才能将皇子回京之事露出来,皇子不可心急,否则……”

“否则,落把柄于闵家,不但本皇子要被斩草除根,相爷全家甚至全族亦不会有好下场!”

闻仲闭目深叹,他不怪皇子的话狠厉歹毒,这只是真言,闵家正愁抓不着他把柄呢。

嘭的一声,重物砸上书桌,上邪烈移来烛火,唤丞相细看随他而来的宝贝。

炯目睁了再睁,颤抖的手抚上口含宝珠的龙首,惊,闻仲大惊!

月暗星淡,街灯不明,带猫的俊少年客客气气打听着祥云街,去祥云街品茗是假,探望故人才真,顺好心阿婆所指,娇俏身影带猫速闪。她很急的,她要在男人回来前,稳稳当当、乖乖的坐在房中。长夜漫漫,不动些手脚如何安眠。

上将军府戒备森严,闵墨逸的死惊了朝堂、惊了皇上,为示君恩,京城卫速调五千兵马定要铲除害死少将军的奸险之辈。

“哼,虚架子!”

突然风起,未等府中侍卫刀剑出鞘,眨眼功夫又停了,到是一只大猫懒散晃来,上将军府不但养人连猫都能养的这般肥大高壮。

猫仗人势,一走三晃,就连叫声,都能让人听出不屑蔑视。

“猫儿,看见没,闵墨逸就躺在冰床上,看咱俩谁有本事拎出黑甲兽的人头!”

“喵呜……”

“少得意,人头到你嘴里才算赢!”

府中守卫架式不虚,只是来人太过凌利,出手无情。

闵家为闵墨逸将主宅大屋腾出,设为灵堂,闵月川更是大手笔,为个死人弄来冰棺,大热天能鼓弄出冰棺,雪枫冷哼,晶眸微微眯起,那里有比月还有冷的光泽。

人趴在房顶,扭头便可对月,对月不为心境,更不为诗情画意,望着想人,那男人可得晚点回客栈,这儿再不动手,回去看男人黑臭脸色是小,再被那样惩罚为大。

猫儿轻呜,爬树上房虽是祖宗给的本事,它可不是家猫野猫,它是圣山金猫,百年才出的灵兽,窝着壮实的身子,从片瓦缝向下偷看,太失王威,磨坏它一身好皮相。

雪枫轻拍猫腚,“急什么!”嘴上如此说,她心里怎会不急。顺瓦缝再看下去,老老少少跪了一地,闵墨逸真是祸害,生时心肠歹毒害人性命,死了也不让人安宁,几个年岁小些的耐不住困乏,眼皮沉重,身形摇晃,闵月川手中滕仗毫不客气抽在身上,痛却不敢喊叫,咬着嘴唇,躬着颤抖的身子。

自作孽不可活,无害人之心何必躲此冰棺,她虽不是恶人,却绝对是个有血仇必报之人,想害她之人,就算他们命再长再硬,她也会击的粉碎。以更暴制暴,亦是铲除邪恶最佳最快之法。

从怀中掏出瓷瓶,顺着瓦缝,瓶中物细若浮尘、扬扬撒撒落入灵堂中。

时间点滴而逝,叭哒,闵月川手中滕仗掉地,雪枫轻盈起身,从屋顶飘然落下,猫儿不满低吼,好奸的主人,不打招呼想胜它一畴,没门,凌利身影如黑光闪下。

屋中人昏的东倒西歪,至于门外侍卫,雪枫自房顶落下手指即刻弹出劲力,点了!

虽有冰镇着,屋里还是臭的厉害,真亏那几个小的能睡的着。

一人一猫,一左一右站在冰棺旁,人看看猫,猫看看人,不是讲风格,更非以静制动,闵墨逸太臭,手沾臭肉,明早她还要不要吃东西;嘴叨烂头,明天它也要吃东西的。

堂火通明,一家老少用不上半柱香功夫就会醒来,保不准侍卫就会巡查至此,而那一人一猫还有持无恐僵立着。

“叨上,我墙外等你!”

“喵呜!”这声猫叫,雪枫怎么听怎么像“不要!”

“乖,明天给你开荤!”

“喵呜喵呜!”

不要不要?“不要也得要,走了!”话落,人闪,留着猫儿挠着冰棺,大嘴张了张,为了明天开荤,吭哧一口,给闵墨逸来了个身首异处!

墙角汇合地,猫儿吐出腐臭之物,大不了明开不开荤,也好过嘴里臭臭,吃肉不香!

这脏东西拿了只会熏的满身臭气,留着发臭,不如烧了干净!

“看着,我一会儿回!”雪枫折返灵堂,闵月川眉头微动,“老贼,等着收礼吧!”

府中后院墙下,火光越来越大,连同半湿木头,烧的噼啦做响。

火把耀动,喊声如浪涌动,晕糊的闵月川被侍卫推醒,睁眼便见爱子人头不易而飞,找头,找头!

火灭,地湿,一团焦黑之物,让哭嚎咒骂的闵月川口喷血水,被侍卫架扶着。

一墙之隔,俊人掸掸衣袍,猫儿抖抖金毛,打道回客栈,“猫儿明天你得好好洗洗,我们好跟男人住大房子!干吗,你那是什么声!”

什么声,能是什么声,不满、抱怨,有了那男人,它就没在床上睡过安生觉!试问天下,何人敢拎它的脖子,何人敢把梦中正开荤的它扔到床下,还不知要脸的吼它,警告它。

踏月色而来,迎月色而去,无声无息,搅得闵家鬼哭狼嚎……

话分两头,闻相爷书房,烛火耀动,虽不亮堂却足已令上邪烈将老相爷眉宇间点滴波动看个清楚,傲天圣帝暗藏帝玺之事,闻仲定然知晓,闻仲知,那人呢?

“相爷可知这是何物?”上邪烈清清冷冷的问着,身靠漆红大椅,脸上表情暗沉不明。

闻仲笑了,只是那笑与哭与异,不说知道也没说不知道,就那么断断续续、笑笑哭哭……

“皇子是要献宝金銮殿啊!”

“丞相一语中的,不知此举是否可行?”

“哈哈,皇子既然来见老臣,既然现出此宝,行与不行,皇子已然决定了,不是吗!”

“是!”上邪烈毫不推搪,果断应下,“我要引路人!”

“好!那老臣就做皇子的引路人,不,是做皇子的铺路石!天意,天意啊!”

天意?何为天意?上邪烈大掌抓起帝玺,猛然起身。

“皇子请留步!”闻仲急拦于身前,稍有沉默,待抬头对上邪烈冰冷深遂黑眸,藏匿心中不敢触及的话吐露而出,“老臣敢问皇子,只得此一件宝贝?”

上邪烈嘴角邪邪扬起,果然不出所料,闻老头不但知其一,其二其三?上邪烈随意抬手抚着下巴,似笑非笑看着老丞相,可怜老相爷,今夜惊了又惊,了然深叹,恭身让出路来,引上邪烈出了书房。

不言不语,一个微点头,一个深施礼,浮云飘过,皎月现出身来,银光如水,轻轻扬扬。

皇城与他再也不似往夕,无心掌看急回客栈,袁山袁木一直候在厅中,见主子返回急起身,女主子房里静悄悄的,想是睡下了。

“睡了?呵,她会这么听话,赖皮猫呢?”

“在女主子房里呢,没出来过!”

女人安稳勉强说的过去,那只傲慢臭猫也能老老实实?鬼才相信,心中暗好不妙,房门紧闭,窗户呢?

“不早了,你们歇着吧!”

“是!”

袁山袁木恭敬应下,上邪烈已大步迈步,直上二楼客房,袁家兄弟满目欢喜,笑中了然。

“枫儿,睡了吗?枫儿!”嘭嘭数响,不见回应,上邪烈叫了起来,正待举掌将门拍开时,吱嚓声中,不见佳人面,却低头对下一双不耐烦的猫眼。

推门便进,举脚踢开有意拦路金猫,佳人端坐床边摇晃双腿,嘘,雪枫心中重喘,好险好险,再磨蹭一小会儿,定被男人逮个正着,明天可有臭脸子看了。

“这么乖?”男人拿腔使调,坐到女人身边。

“你什么意思啊?”雪枫跟只斗鸡似的斥问着,岂不知弄巧成拙,打小就识混人脾气,错与对总是气定神闲,黑的也能被她说成白的,几时抻着脖子沉不住气了。

“你……你要干什么?”

“闻闻有没有外面的味道!别动啊,身正不怕影子斜,否则,我就认为你……”男人好听的嗓音有意拉长,脸上摆明不怀好意的笑,敢反驳,敢推搪,就是自露马脚,不打自招,哼哼,男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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