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又狠狠的瞪了未央一眼,未央笑得更无辜。
白夜冲未央做了一个鬼脸,上前两步自顾自的挽住花月沧邪的胳膊,软软的撒娇道,“沧邪,走啦,走啦。”不是她善良见不得别人死,只是没必要。
死亡,并不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
几乎是有些戏剧化的。
花月沧邪就这样被白夜拉着下了楼,而那些官兵让到两旁也没追。
而未央看着白夜和花月沧邪的背影,漆黑的眼眸微微眯起,脸上的笑依旧如水。
还有更戏剧化的。
白夜骑着马跟在这拉风极致的马车旁边,那薄纱轻扬间还能看见两个不同类型却皆是人间绝绝的美男子在对弈。
撇撇唇,鬼才知道一向不喜欢和别人接触的两人为何一下子就熟络起来了。
都已经下了一天了,棋盘上的棋子不相上下,依旧没分出胜负。白夜闲得无聊,索性出来自己骑马还快活点。
“主子,沿途都有官兵跟着我们的马车。”天绝冲白夜说道。
白夜回头,能看见远远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小黑点。要说这马车也走得不快,要是那些官兵追,早赶上了。只是他们压根不敢追,就那样远远的跟着。
耸耸肩,白夜不在意的说道,“他们喜欢跟就跟着呗。”
梵音微微嘲讽道,“那些人简直是不自量力。”
“那确实。”白夜颇有同感。这光耀帝智商一定有问题,否则怎么会不知道所有人惹上沧邪都只有死路一条。
就这样赶了几天路,就到了灵月国边境,那些官兵自然进不了关,白夜一行人终于没有人跟着了。
白夜他们住的地方是一座壮观奢侈得让人咋舌宫殿般的房子。
就算白夜自己都不知道,这房子居然也属于花月教。
当安顿妥了之后,彼时,白夜拉着斜倚在软榻上的花月沧邪的袖子问了一个萦绕心中许久的问题,“沧邪,你到底有多少钱?”
花月沧邪见白夜一副财迷样,难得微勾了一下唇角,“夜儿想要,便全部送给你。”
白夜被吓到了,赶紧摆手道,“可别,太多钱我会睡不安稳的。”想了想又说道,“沧邪,你可知道花满楼在哪里?”
花月沧邪淡淡的,“灵月皇宫。”早在抵达的第一天,他就收到消息了。
“他是什么身份。”白夜语气隐隐有些不安。
“灵月皇帝唯一的一个孩子。”
白夜彻底焉了。花满楼居然是别国的皇子!还是唯一一个。
看来,花满楼是与她和未央无缘了,这不仅是个人问题,还上升到政治的高度了。
不过,不管怎么白夜也还是想见见花满楼,虽然那小子只喜欢未央,总是气她。可好歹相处那么久,说不惦记他是自欺欺人。
花月沧邪哪能看不明白白夜的心思,紫眸微微闪了一下又波澜不惊了,“夜儿,你要去灵月皇宫?不会后悔?”
白夜奇怪的看着花月沧邪,“沧邪,我就去看看花满楼,我后悔什么。”
花月沧邪避开白夜的目光,“花未央会带你去的。”
“呃?你怎么知道。”白夜不解。
“他今天出去了。”
白夜突然想起,难怪昨夜未央问她,是不是一定要见见花满楼。她说是。沧邪的意思是未央出去准备了,所以那皇帝会召见他们?
“沧邪,这灵月国有我们花月教多少人?”白夜莫名其妙问道。
花月沧邪只看了她一眼,“不知晓。”
不知晓?这是什么答案。白夜无语。沧邪这个教主做得也太,太无敌了一点吧。“沧邪,你是教主呃,怎么什么都不关心的。”
“没兴趣。”花月沧邪轻飘飘说了一句。侧过身,一手支着头,慵懒的随意半倚在软榻上,用背对着白夜。
“啊,没兴趣为何要成立花月教。”白夜厚脸皮的又凑上去,推了推花月沧邪。
“太闲。”
白夜瞠目结舌的看着花月沧邪的背影。“太,太闲……”突然又觉得沧邪这样一个人,是会高处不胜寒的吧。她以前一直在想,沧邪几岁了,他什么都有,什么都不怕,那么,他活着的乐趣是什么?
白夜主动坐在软榻上,把花月沧邪长长的丝般银发顺了顺。“沧邪,你有想要的东西么。”
花月沧邪沉默了一下。“没有。”
“那沧邪,你有喜欢的事物么。”白夜问出口,莫名觉得心有些痛。
好半晌,花月沧邪还是说,“没有。”
白夜窒住,一下子趴在花月沧邪的腰上,“沧邪……”声音里明显有着心痛。白夜记得类似的问题她以前也问过未央,当时未央也是这般回答。可未央有了她,她可以伴着未央一辈子。而沧邪,他怎么就不在意任何事情呢。这样的花月沧邪让白夜莫名觉得有些心疼。
花月沧邪缓缓侧头,垂眸看了把头埋在自己腰上的白夜一眼,慢吞吞的伸出手,提起白夜就把她从窗户飞了出去。
白夜那点莫名其妙的心痛被花月沧邪的举动气得烟消云散,挥着拳头在园子里大吼,“花月沧邪,我和你没完!哼,总有一天我也让你尝尝被飞的滋味……别以为你武功盖世我就怕你,你等着瞧……啊,气死我了……”
要知道这屋子里的婢女小厮都是花月教武功高强的弟子,眼下白夜这一通吼,基本人人都能听见她的宣言。
皆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都知道尊主宠圣女,却是没想到宠到这般程度。却也聪明的不发表意见,就当没听见。这些人并不是能有机会回花月教总坛的,可是他们也听说过关于教主和圣女的事,没人傻得看不清楚情况去自寻死路。
白夜气呼呼的走出园子,刚刚准备出府,“嘭”的一声撞到熟悉的冷香里。
未央温柔的给她揉被撞到的额头,微揶揄道,“夜儿如此着急投怀送抱。”
“去你的。”白夜轻轻打了他两拳,“你们都气我!”
未央微挑眉,“我们?”
“沧邪啊,你啊。切,你们都欺负我。”
未央顿了一下,笑,“为夫哪敢啊。”
白夜抬头,未央如画的眉眼便落在她眼底,心里。“还是你好。”
“喔?”未央难得用了一个反问的语气,又眨眨眼笑道,“要不,我们联合起来把他杀了。”
白夜一惊,见未央笑得戏玩又才放下心。拍着胸脯说道,“未央,你可别吓我。”
“你啊。”未央温柔的浅笑,牵起白夜的手把她带进去。“准备去哪儿?”
“出去找你呗。”白夜也没隐瞒。“你一个人在这灵月,虽说你是北齐王,没人敢动你,可是我担心嘛。”白夜心中又暗自对花月沧邪挥了挥拳头。
花月沧邪还真是那样的人,即便他一起来了灵月国,可只要事情不关系到白夜本身,他当真不屑一顾的。所以,他的日子和在花月教没什么两样,照样什么都不管。
“我只是照规矩让人递帖子去皇宫而已。”
“那花满楼当真是灵月皇帝的儿子?”
“花月沧邪都告诉你了。不错,的确是。”
“那我们去会不会惹麻烦啊。”白夜主要还是为未央担心,毕竟他身份敏感。
“那到不会,送花满楼回皇宫的和尚现在住在皇宫里。他告诉灵月皇帝花满楼最初是被我们救走的。现在,那灵月皇帝把我们当恩人。”
白夜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花满楼既然有如此重要的身份,当初即便我们在北齐也应该听到一点点灵月国皇子失踪的消息啊。为何一点也不知道?”
未央笑,“夜儿,这种事自然不会声张的,害怕别有用心的人。”
这一说,白夜也瞬间明白过来了。
不过又想到和尚一说,也就是千劫那个变态和尚也在灵月皇宫?
每次一遇到他总没好事,如果他在莫名其妙对她,她非杀了他不可!
“想什么呢?”
白夜回过神,就见未央笑吟吟的看着她。
由于未央离得太近,白夜没出息的脸一红,别扭道,“在想那和尚是什么来历。”
未央一面欣赏白夜绯红的娇颜,一边说道,“那和尚的来历查不到。”
“你都查不到?看来,的确够变态。”
“夜儿,我又不是神,自然有办不到的事。”
“呃,我就觉得你是神呃。”白夜眨眨眼,那模样可爱极了。
未央的笑意更深,眼眸之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辉,勾起白夜的下巴,“原来为夫在夜儿心中有这么高的地位。”
白夜脸更红,避开未央的手,“切……”
在等待灵月皇帝召见的日子里,花未央和花月沧邪每天就下棋。他们两人下棋可以一天不说话,就这样下,却下得津津有味。
白夜最开始还看,久了就看不下去了。索性自己带着梵音天绝穿梭在灵月国京城的大街小巷。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美的国家,整座城都有一种朦胧诗意般的美,特别是这个时节,万物复苏,最是大好春色。
街上人来人往,白夜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你们知道沧邪在多年前为何在灵月大开杀戒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