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受伤过重,命不久,所以不想让爹娘再受丧子之痛。
二。我听朋友说的王府上埋有火药,是谁说的,这不能透露。
三。我是什么人,要认识后慢慢了解,几句话说不清楚。
四。我此次来魔教是有事找你。”文渊条理分明的说。
“命不久已?看不出来你有什么不妥之处?”魔尊竟然起身给文渊把起脉来,片刻才道,“从脉相上看不出的,是李攀说的。”文渊撒谎一直是面不改色,练到现在更是心不跳,面不慌,什么话都敢说。
“有治吗?”魔尊面无情绪,然眼中的光彩如刃,看入心底,洞人肺腑。
“目前没有。”
“你好象不在意?”他的表情那么不在乎,不会是所谓的看破生死吧?
“在意或不在意,结果都轮不到我去选择。”
“你找我什么事情?”
“帮忙!”
“说下去!”
“找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人”
“特征!”
“左胸上红色叶形胎记,右腿根部有朵海堂花。”
“有困难吗?”文渊眉眼依旧如初,声音清漠。一点没有求人的自觉。
“这些地方太隐晦,找起来费点时间。”魔尊模糊的回答。直接上门找人帮忙,这态度……
“我自已也会继续找,你不用急。”跟我玩这套?好歹我也救过你。
“你和她什么关系?画像没有吗?”魔尊的眼抽了一下,好象还没答应吧!
文渊思索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说认识,没有画像,不认识,又知道人家那么隐私部位上的特征。
魔尊把她丰富的表情看在眼里,也同样不明白,她这么犹豫做什么?
“我只知道她的这两个特征,其它的真不知道。”文渊摊摊手,无奈的说道。
“我尽力。”魔尊头疼的很,哪能不知道她是来要求自已还恩的。救命之恩不容易报啊。
“我等你好消息。那我先回了!”
“陆公子,找人帮忙,连声谢都不说?”魔尊脸上浅浅挂着笑容。
“有人连救命之恩,都可以不提谢字,我这个还没办好的事情,有什么好谢的?”文渊面对他容易放下戒备,他不像魔尊,倒像个教书的老师,跟他杠上,连假客气都如十几年的朋友一般,心里总拿他不当外人,很亲切。这对一个魔教的魔尊是不是太奇怪了?
“你不怕我?”魔尊嗫嚅半天问道。
“怕你?你知道当晚我为什么找你搭讪吗?”文渊有意思的问他。
“你不是故意的?”魔尊反问道。
“我是在那么多人当中找一个看起来最没有危险最无害的人来打听消息。”文渊想起来,不禁笑出声。
“你说你一个魔尊穿的那么朴素,长的还那么普通,还在那么不显眼的地方站着,谁知道你是谁啊?”
“你口中说的那个不显眼的地方是本教乾坤阵的中心。我穿的衣服可是冰蚕丝的。相貌不能决定一个人的身份。以貌取人是最不该的。”魔尊青白交加的脸,显的很不赞同。
“我头一次在同一人面前感到无力。你的本名叫什么?”文渊有些挫败,他说的这些自已真的是没看出来。
魔尊被他跳跃性的思维弄得一愣,“问这干什么?别人都叫我魔尊。”
“你怎么跟个姑娘家似的,一个名字而已,别扭半天还不肯说。”文渊好似很不以为然的说道。
“陆文渊!我……”
“瞧!叫我陆文渊比叫陆公子好多了!”文渊截住他的话说。
“我跟你很熟吗?”魔尊快被他弄的有火没处发,都开憋成内伤了。
“我觉的我们很有缘分,我不爱管闲事,偏偏进了王府。那么多人我偏偏觉得你好说话,又偏偏被我知道四周有火药救了你。”文渊不在乎他斑斓多彩的脸色说的很顺。
在他面前暴露了越来越多的本性。
魔尊回想如果他不是有意刻意加存心的话,他们之间确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巧合。那乾坤阵就不是容易过的,还到了死门。
“花无缺!”
“噗!”文渊一口茶喷了出来。
“对不起!太激动了!”文渊尴尬的擦擦嘴。
“花花公子的花,无事生非的无,缺德的缺?”文渊问道。
“你是故意的?”魔尊嘴角抽搐,咬牙问道。好好的名字她解释成花花公子无事生非缺德?
“不是故意的!”文渊一个顺口就说出来,说完才知道自已说了什么,我要问他是不是绝代双骄那个花无缺,他也不知道啊。
“那就是存心的!”
魔尊和文渊此类斗嘴延续了整整一个时辰,等他们口干舌燥,才相视大笑起来,正是斗嘴斗出来的情谊。
魔尊撇开自已身份,本就欣赏陆文渊。
但一个百姓口中有才有德的文神和魔教的魔尊,他们之间根本不会有什么交集。可他不介意和自已打交道,而且的确和他蛮投缘,郁闷的心情争论一番后,全都烟消云散。
文渊成功为自已找了个靠山,拐了一个兄长。
嘿嘿!小日子以后越过越滋润了。
住了几天,玩遍了碧影崖,发现魔教真的很不错,我都想搬上来住。绿树红花,青青黄黄的竹子。还有一片桃树林,大大的桃子,香味飘满了碧影崖。
神仙般的地方,好羡慕花无缺。等事情全办完了,就赖在他这里,白吃白喝。
再不舍也要散了,拜别魔尊兄长,文渊马不停蹄的赶回去,用脚指头想,回去肯定要挨说。不过好歹花无缺也派人送了口信。
“少爷!”
“青瓷!你来了?”文渊惊讶的看到青瓷居然在客栈里等他。按道理早该来了,一直以为是记号做的不够明确,他找的费事,所以才慢些!
“少爷!你快回去吧!家里出事了!”青瓷精神不错,但面色憔悴,神情更是悲伤愧疚。
“出什么事?”青瓷一向稳重,现在却神色慌张。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心下一阵乱跳。有种恐慌压过心头。
“夫人过世了!”青花哭泣的叫出来。
“娘?”文渊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胡说什么!我娘不是才病愈吗?”
“少爷!是夫人出去参拜菩萨的时候被歹人抢劫,夫人被他们活活勒死了。”青瓷愧疚的眼里泛着泪光。
“收拾行李,回家!”头晕的快支持不住,扶着桌子坐了下去。
“少爷!如果我在等几天过来,夫人可能就没事了,是我没保护好夫人,少爷您惩罚我吧!”青瓷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青花流泪的转过身去收拾行李,少爷现在哪还有心情去惩罚谁?他的心肯定痛的不得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你不是已经在赶过来了吗?”文渊的声音低的不能再低,一点生气都没有。
“出来第三天就听人传言文神的母亲被歹人所害,我开始以为是传言,没信,但越来越多的人都这样议论,还有些读书人联名向县官施压,要快点破案查出元凶,否则他们便去南江找钦差凤吹雪。我感到事情严重,连夜赶了回去,夫人已经快过头七,我劝服老爷等些日子再下葬,把夫人寄放在冰窖中。少爷!我……已经告诉老爷你还活着。”青瓷说的有些心虚,底气却很足,少爷说过,这世上要说他在意的亲人,夫人是第一个。无论怎样,都得让少爷见夫人一面。
“你做的对!”文渊鼻子酸的要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仰头把想把眼泪缩回去,泪却夺眶而出。
“文渊!人既已去,你要节哀。”红妆心痛的看着他忍受的样子,恨不得把他按在怀里好好安慰。
“我现在就回去。你们随后到。红妆,把你的马借我。”文渊等不了,一分也等不了,他得马上回去,他要见见那个把他当女儿又当儿子的娘,他太自私了,真的太自私了。如果时间可以倒回,他愿意一辈子做男人,待在娘的身边,不会让她再为孩子伤心流泪疯狂。他想掐死自已,自已就是自私想过自由的日子,还为之找了很多不愿回去的理由。现在这些理由又算得了什么?
“文渊!我们一起去吧?”听到他竟然叫了自已名字,心喜了一下,还是担心他,不愿让他一个人回去,这次他娘的事情,不知道和主上有没有什么关系?他的处境很危险。
“红妆,听我的。”文渊认真坚定的看着他。语气不容置疑。
“文渊”红妆第一次见他这样严肃认真的表情,沉稳中带着不可忽略的忧伤。
“红姑娘,我们赶紧去买马匹,然后追上去。耽搁不了多久!”青瓷的马已经跑的太久了,再赶路肯定受不了,他也得重新买马。
“我去买马!”红妆不再说,文渊已经出了门,她得快些买马好跟上去。
文渊抱着疼痛后悔的心跑了七天七夜,换了三匹马,才在午夜回到了陆府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