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这个圈子里,真性情展露是个见光死,虽然很多艺人都标榜自己展示给众人的就是最真实的自己,可有些东西隐藏在镁光灯背后。
毕竟包装推销这门学问,在七年前我刚入行的时候,韩东阳就用深刻的方式给我上了颇受触动的一课。
小k已经在医院陪护了一夜,当我第二日快中午到医院的时候,他满脸疲倦地看着我“苏姐,司南就是不肯吃东西,这脾气我还真伺候不起。”
我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可以下班休息去了。
病房内外早已经摆满了花篮,上面写着千篇一律的早日康复,花色更是鲜艳夺目的紧,甚至还有一簇地蓝色妖姬和紫色郁金香。
我走过去,伸手折过一朵香槟玫瑰,开的正好,馥香沁人。
“敢情苏大经纪人不是过来看我,而是闲来无事来赏花的?”病房内一道阴沉的声音蓦地响起,唬的我被花茎上未刮干净的小刺扎了个正着。
我早该觉悟的,遇见他终归没有什么好事。
我走进去,勉强迎上他那鹰蛰的眼神,将玫瑰轻放在了床头柜上。
“手又是怎么回事?”他瞥了一眼我的食指,淡淡的问道“很多年没收到别人送的花了,连拿朵花都能扎到手,半分长进没有,你倒也真是本事。”
我抿了抿唇,装作不在意的说道“没事,小口子而已。反正我没长进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话说的太溜口的后果就是说了些叫自己尴尬万分,对方却毫不在意的话来。
我轻咳了一声,下意识的捋了下袖口,然后道“还发烧么?小k说你没吃东西,我知道医院的东西是不怎么好吃,但你好歹吃点。你这样折腾对得起外面楼下此刻还在为你担心的粉丝?”
司南的神情颇为认真,半晌他忽然莫名笑了起来“我收回没长进的话,至少这张嘴皮子是利索了不少。只是,就连那些毫无关系的粉丝都会为我担心,作为我的经纪人,你是不是也表现的太冷漠了点?”
司南说我冷漠,这话一出口我当下愣住了。
司南说我冷漠,这话一出口我当下愣住了。
这么些年我一直以为冷漠二字这世间只有一个人担的起,当年那个雨夜的每一幕都历历在目,那一张没有任何表情且冷峻的脸,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成为我噩梦的开始,且没有终点。
“我自然是担心你的。”我道“只是昨天那么多人,也不差我一个而已。”
“苏莫染,你最好别忘了版权的事。我放你一马,也绝不会做亏本的生意!”司南怒了,铁青着脸,愤恨地盯着我。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忽然觉得这样的他才是鲜活的,才是真实在我身边的。就好像每一次见到他对着那个女人微笑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他是会笑会生气会难过的。
“司南,我请你讲讲道理!如果你只是想要耍大少爷脾气的话,那么等你冷静了我再来看你。”我说道,转身就要离开。
没有人会喜欢这种被人掐住三寸的感觉,特别是当这个男人用施舍的口吻说着那些让人听了会刺痛的话时,我甚至会觉得自己不过还是十年前那个卑微到尘埃的女孩,绝望灭顶。
“冷静?!”身后的男人的带着几分嘲讽说道“你确实冷静的很!要我说,女人的心果真都是狠绝的。苏莫染,说实话吧,昨天看到自己的前夫倒在台下的感觉,是不是特别的舒坦?!”
“前夫?!”我笑着转身,手心用劲地拽着,直到指甲掐进了掌心生疼才淡淡说道“司南,我不记得你承认过我们之间曾经的那段婚姻,这一句前夫我受不起!”
“至于你说的舒坦。”我云淡风轻的说道“作为你的经纪人,我们除了工作上的干系外,实在找不出其他理由落井下石。哦,忘了说,昨晚上倒还真有个女人如你所愿地为你担心的紧,很可惜那个女人不是我。”
走出病房,我隐约还能听见病房内兵乓作响的声音,心里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舒坦。
诚然,司南说对了,我此刻的心情还真是舒坦的很。好些年了,我在他面前从来都小心翼翼,如今肆意撒欢的感觉却是如此的欢畅。
只是,我仍旧没忘交代小k准备一些开胃的小菜和清淡的稀饭给他送去。这个人,每每生病的时候,味蕾总是苦涩的紧,也难怪要闹脾气了。
出医院大门的时候,照例在一群热情忠实粉丝的包围中微笑离开。有时候,看着这些年轻鲜活的面孔,我也会想起我年少的时候,似乎还不曾如此不顾一切疯狂的喜欢过哪个明星。那个时候的苏莫然,将所有的情感和热情,对爱情的憧憬对幸福的渴望都给了一个叫司南的男人。
或者,在世故人眼中很傻很天真的举动,却是我们再也得不到的感触。我们无法为别人断言对错,就好像可能你连自己都无法评价一般,有些事情,本身就没有黑与白的分别。
开车途中,闺蜜罗珍妮致电,强烈要求我去她那咖啡馆子一趟。
其实不用说,我也能知道该妮子的八卦趣味又泛滥了,更何况,在我印象中她一直把司南当做理想的男人来崇拜的。
即便是周一下午两点的时间点,咖啡馆的生意依旧很红火。当我走进吧台,对着服务生微笑时,一个不经意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陈平,而他对坐的赫然就是昨晚上表演欲极强的林梓茕。
好吧,我必须承认,当这两个人坐在一块谈笑风生的时候,饶是几年的老江湖也淡定不下来。
“罗小姐让您来了直接去老地方,她已经在里面等很久了。”服务生微笑着说道,还不忘拿起咖啡豆问“还是冰拿铁?”
我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蹑手蹑脚地朝罗珍妮所在的老地方挪去。
其实陈平和那林梓茕坐的地方靠进角落,只要两人视线不偏斜是瞧不见我的。当然,人本身就有些“做贼心虚”的心态。
是以,当罗珍妮看着我神情严谨着偷溜进隐蔽性极强的小包间的时候,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说“行啊,我说老苏,几日不见胆都小了!你这大白天是怎么滴见不得光需要这么着小心翼翼的走?”
我先是探头看了看,发现那二人依旧聊的火热才松下一口气,没好气地撇了一眼满脸调侃的咖啡馆老板娘说道“你就贫吧……我这不是形势所逼来着。”
“怎么,遇见熟人了?”
“熟人算不上,冤家路窄倒有些。诶,那两人,角落坐着的一男一女来多久了?”我指了指,问道。
“他们?没多久吧,也就半小时的光景。”罗珍妮凑过脸来笑着问道“那女的我看着忒眼熟,是女明星吧?好像就是那个林什么茕的!”
罗珍妮小姐还有一特长,就是特能轻而易举地记住任何一个她认为长的帅的男人,却始终认不清长的有几分姿色的女人。
用她的话来说,这叫异性相吸,同性相斥。
想来林梓茕这样的姿色,她记不得想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嗯,司南这次新电影的女主角。”我闷头说道,拿起冰拿铁顺了一口下去。
“是她啊!”罗珍妮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然后又伸长了脖子仔细瞅了瞅,颇为不平地嘁了一声道“不过如此嘛……要我看,你要打扮打扮不比人家大明星差。”
这话乍一听很是顺耳,可凭着我和她这将近十年的交情,这些个小九九我了若指掌。
“这么着的夸我,说吧,有啥想知道的!”我将身子斜靠在了沙发上。咖啡馆的沙发出奇的舒服,要知道当年罗珍妮小姐在置办这家店的时候,我赔了老命随她东奔西跑的,淘来的最得意的也就是这几组进口牛皮沙发了。
罗珍妮一脸无辜笑意道“瞧你这话说的,亏的还是知名经纪人呢,要我看啊,那些将自家孩子丢给你带的脑子都不是能正常思考的。”忘了说,这妮子损人的功力也不弱,虽然,我早已经刀枪不入。
“好啊……”我作势就要起身,“其实我还是挺忙的……”
“唉唉,别介,不就开一玩笑嘛……”咖啡店老板娘对我死缠烂打的功力略显一般,她那小而白皙的手抓住我的手腕死都不肯撒开。
许是我和她的打闹声大了些,引得不少房间外的客人隐隐侧目。我一唬,忽然想起外面还坐着个死对头加小冤家,不由得收敛了几分下来。
许是我和她的打闹声大了些,引得不少房间外的客人隐隐侧目。我一唬,忽然想起外面还坐着个死对头加小冤家,不由得收敛了几分下来。
“司南到底怎么样了?那些媒体气死个人,平时挖八卦倒厉害,掘地三尺的来。现在关键时刻了,却来个据悉,可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