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陈阁老的孙子娶亲的时候了,这一次,萧家的女眷里面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大奶奶,婧娘,五奶奶,六奶奶还有萧婉佳,萧婉柔都是会过去了。
说起来人数还真的很多,只是如今陈阁老是文华殿大学士,这样的面子总归是要给的,想必京城里面的人家会有不少都是会这样过去的!
她们这些女眷们都是在二门那里集合的,每个人身边带着一个嬷嬷,一个丫鬟,婧娘带着的嬷嬷自然是素萍,丫鬟是绘秋,画春还是依旧留在家里面帮着婧娘看管一些琐事!
过去之后,萧大奶奶看着婧娘,目光一流转就想拉着婧娘坐在一辆马车上面,但是,四夫人却是立刻拉着婧娘说道:“婧娘和我坐一辆马车吧!”
一共准备的三辆朱轮华盖车,就是给府中的女眷们坐着的,三个人一辆马车,然后丫鬟们则是一共准备了四辆马车。
婧娘笑着答应下来了,萧大奶奶只好不再说什么,其实,萧大奶奶是想着拉着婧娘坐在萧二夫人的马车上面的,她想,萧二夫人一定会狠狠的下婧娘的脸面,到时候她就能够看热闹了!
原本,萧大奶奶是没有这样的想法的,只是看着今儿萧婉佳出来的时候身上戴着的首饰却是真的嫉妒了,她想着得到婧娘的东西被婧娘给拒绝并且羞辱了一番,可是萧婉佳过去借的时候婧娘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就给了萧婉佳,这一点萧大奶奶想起来就是觉得心口那里似乎是有一团火在燃烧一样!
萧婉佳今儿的确很是满意,因为她看着萧婉柔只是穿的寻常,她一身已经是吧萧婉柔给比下去了,只是,等着萧婉佳看到婧娘的时候还是觉得很是不自在,因为直接将脸转到了另一旁,明显是不想着理会婧娘的意思!
当然,对于萧婉佳的态度婧娘是一点都不在意就是了!
没有多么一会儿马车就是过来了,婧娘和四夫人还有六奶奶坐在了一辆马车里面,坐上去了之后四夫人就对婧娘说道:“喝一点热茶暖暖身子吧,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肯定是冷了!”
然后亲自给婧娘到了一杯茶水,昨天萧四夫人收到了自己的儿子写来的信说是他的进步很大,因此对于婧娘就是更加的感激!
既然是四夫人亲自倒上了茶水,婧娘自然是客气的全部都喝完了,见此,四夫人对于婧娘更加的满意!然后详细的和婧娘说起来了陈阁老家里面的情况,当然,婧娘也是听得很是认真!
都是阁老,所以两家离得不是很远,不过是两刻钟的时间就是已经到了,只是,她们到的不是很早就是了,这个时候已经是有很多的人家都是过来了,陈二奶奶和陈三奶奶在门口迎接客人,婧娘知道陈大奶奶为什么没有过来,前几天小产现在还躺在床上呢,仅仅只是凭着这一点,婧娘就是明白了这个陈家也是不怎么太平的!
陈二奶奶和陈三奶奶上前和萧家的人寒暄,看着出来这两个人都是那种八面玲珑的人,所以是把每一个人都是顾及到了,对于婧娘也是表现了十足的热情!
最终是萧二夫人说道:“快带着我们去拜访老祖宗吧,我们也想着早早进去沾沾喜气呢!”
婧娘微微低头,看得出来,萧二夫人其实在外面交际的时候并没有像是在家里面表现的那样不着调!
陈二奶奶立刻笑着说道:“瞧我,居然吧贵客一直留在门外呢,可是不应该,我带着婶子们进去!”
一行人进去了,路上也是遇到了不少人都是笑着相互打招呼,气氛很是和谐。
很快几个人就是来到了陈老夫人居住的地方,这里面已经是做了不少女眷了,都是在笑着说话,陈二奶奶带着婧娘一行人过来了,笑着说道:“老祖宗,萧家的婶子们还有嫂子弟妹们过来了!”
陈老夫人是陈阁老的继室,陈阁老的前一任妻子只是生了两个女儿,所以陈老夫人在陈家可真的是过的不错,如今也不过就是六十多岁,看着却是像五十出头的样子,保养的很是不错,坐在主位上面看着就像是一个菩萨一样的人儿一样,可是目光流转之间露出来的精明却是让婧娘知道了这个陈老夫人可不像是表面上表现的那样简单!
萧二夫人的丈夫是萧家的嫡子,这个时候自然也是她领着众人上前行礼的,萧二夫人笑着说道:“老祖宗看着身子还是硬朗无比,我看着都是眼馋呢!”
陈老夫人呵呵一笑:“毕竟是老了,我最近啊就是每天躺着都觉得累呢!”
萧二夫人又是说笑了几句,陈老夫人就说道:“对了,听说继而顺平伯夫人也是过来了,我还没有见过呢!”
萧二夫人眼中一瞬间闪过一点不再在,然后很快就回顾过来了,亲热的说道:“婧娘,还不快点上前拜见一下老祖宗!”
婧娘自然是上前重新行了一个给长辈的福礼,说道:“董氏淑婧见过老祖宗!”
其实,说起来整京城谁又不想着看看这个顺平伯夫人呢?现在在京城的很多贵妇人心中都是觉得婧娘的命真好!
今儿的婧娘穿着素色薄纱外衣,领口绣淡雅的绿萼梅花,月白色对襟小袄,淡绿色湘水芙蓉裙,看着就是让人觉得清清爽爽的,头上只是简单的带着几朵用翡翠雕刻而成的绿萼梅花,甚至是没有带着发簪,可是那翡翠却是祖母绿,算是好大的手笔,更是不要说婧娘脖子上面带着的一串一百零八颗莲子米大小的珊瑚珠了!
底下已经是有小姑娘在说:“你看,她穿着这样的淡雅,可是居然会大胆的带着一串珊瑚珠子的项链呢!”
“可不是,但是看着这一串项链却是点睛之笔呢!”
“还有,你们看她带着的禁步,禁步下面垂着的玉环倒是没有什么,可是那络子居然是一连串的五朵梅花呢!这样的络子我是第一次见!”
婧娘知道如今自己的身份实在是没有必要低调,而且,有时候过分的低调只会让别人看不起你,所以,婧娘今儿穿着的衣裳带着的东西都是足够的大胆而且又不是体面,身上带着的那五个龙眼大小的绿萼梅花还有那一串珊瑚珠子合起来的价值已经超过了一千两银子了!
陈老夫人从刚才婧娘一点都不生疏相反还带着美感的行礼就是已经觉得婧娘身上的大气了,如今再一看婧娘的打扮更是心中赞叹了一声,这样的一身既不会喧宾夺主,也不会泯然众人,真真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董家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底蕴了!
但是陈老夫人毕竟已经是经历过很多的事情了,就算是今天婧娘让她真的时候有些惊讶可是也不至于很是惊讶,很快就是恢复过来了,拉着婧娘的手说道:“看着就是个通透的人儿,以后有空的时候可是要多多做来陪陪我这个老婆子才是!”
婧娘笑了一下,说道:“自然,我还想着能够多多沾沾老祖宗的福气儿,如今老祖宗给了这样的机会我自然是要好好的把握的!”这样的场面客套话她也是会说的,而且,说的很是利索!
如此也算是寒暄玩了,几个人又分别和陈家的三位夫人见礼,然后做了下来,大奶奶,五奶奶六奶奶都是有着平常交往的人的,所以也就是找了那些人说话,萧婉佳和萧婉柔去了小姐们的圈子,二夫人她们也是和着她们年纪差不多大的人在一起,倒是婧娘是第一参加京城的宴会,只好自己一个人。
但是很快五奶奶就是发现了婧娘落单,立刻招了婧娘过来,笑着说道:“四嫂,我给你介绍一些这两位奶奶,一个是程御使家里面的四奶奶,还有一个人是薛尚书家里面的三奶奶!”
那程四奶奶朝着婧娘微微点头,然后和五奶奶说起来了话,薛三奶奶却是笑着对婧娘说道:“我早就已经听说过你了,我家的小叔和顺平伯的交情一直不错!”
婧娘立刻就知道了应该是薛士圻了,一时之间倒是和薛三奶奶亲近了一些,婧娘笑着说道:“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三奶奶呢!”
薛三奶奶说道:“总是这样称呼有什么意思,我看着我虚长你几岁,我就叫你董妹妹吧,我娘家姓王。”
婧娘从善如流的称呼了一声“王姐姐”,然后两个人就是说起来了话,看得出来这个薛三奶奶对于京城的事情倒是了解的很多,所以婧娘倒是从薛三奶奶这里知道了很多事情!
刚刚没有说一会儿话,就是到了新娘子进门的时候了,薛三奶奶就说道:“我们去前门的大堂看他们拜堂成亲吧!”
婧娘看着有不少和她们一样的人也都是过去了,那六奶奶也是和几个奶奶们一起过去,婧娘也就跟着薛三奶奶过去了,其实,婧娘发现这很多地方京城其实要比西北还要开放一些的!
观礼的地方其实应该是男子比较多的地方,但是这样成亲之后的年轻妇人却是能够过去,这些在碑廓镇可以,但是在西北却是一点都不可能!
婧娘觉得京城真的是一个比较复杂的地方!
这样的成亲之礼婧娘是经历过的,所以并不会觉得陌生,只是就算是这样,作为成亲之人和这样观礼给婧娘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婧娘不知道,但是却是真的觉得很是不一样就是了!
同样都是喜气洋洋的,婧娘想着自己那个时候一定也是有很多的人在祝福的,就算是场面不像现在这样热闹!
其实,成亲之礼应该是一件比较严肃的事情才是!
很快,成亲之礼就是已经举行完了,婧娘和薛三奶奶一起离开,到了坐席的地方,其实,下午的时候就是听戏,其实参加这样的宴会无非就是这样!
坐席的时候婧娘却是没有和薛三奶奶坐在一起,打开考虑着的是婧娘的丈夫是武官吧,所以婧娘是被安排在了武官的家眷桌子那一边!
这些人,婧娘都不认识,而且看着年纪都是比婧娘大,所以婧娘过来的时候她们和婧娘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就不怎么理会了,婧娘也不在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了,然后随意的挑选了几样东西吃着。
这个时候旁边却是有一个人开始主动和婧娘说起来了话。
“萧四奶奶。”那个人对婧娘说道。
婧娘打量了一下这个人,这个人看着很老,手很大,上面还有这干农活留下来的茧子,身上穿着的衣裳不算是多么的华贵,一双眼睛看着人的时候也都是平静无波!
婧娘知道自己认识这个人,真的,不认识这个人,可是,显然这个人是认识她的!
婧娘微微一笑,说道:“你是?”
“我的丈夫是雁门城的李将军,萧四奶奶不认识我,我确实知道萧四奶奶的!”李夫人说道,脸上没有带着多少波澜!
婧娘一愣,原来这就是李将军的妻子,不是一直都在乡下吗?怎么现在反而是来到了京城,婧娘觉得这个李夫人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但是现在婧娘不知道的时候为什么这个李夫人会想着过来主动和她说话!
当然,这个时候的婧娘并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不适,脸上带着笑:“原来是李夫人,说起来我的丈夫在西北的时候幸亏有李将军的照顾!”
李夫人却是说道:“四奶奶不必这样说,在西北的时候我知道一些事情倒是让四奶奶受委屈了,那梅氏实在是有些嚣张,我替她想必道歉!”
脸上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听着李夫人说出来的话却是居然是一点都没有把这个梅氏看在眼中的意思,这倒是出乎婧娘的意料,原本婧娘以为梅氏在西北那样嚣张一点是牢牢的把这个李夫人压在了脚下才是,当初李将军不也是真的很是在乎这个梅氏吗?只是现在看来事情却并不是像她想象中的那样,李夫人,现在看来明显就是一个内心恨失去强大的女子!
婧娘不禁有些叹息,这样的女子命运却是有些坎坷,但是,同时反过来想这样的女子的一生也算是精彩了,从一个农村的妇人到将军夫人,这样的转变可不是全部的乡下妇人都会能够做到的!
一时之间,婧娘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李夫人将梅氏说出来了,婧娘还是摸不清楚李夫人的态度,可是婧娘却是有些并不愿意和李夫人接近的想法。
李夫人这样经历的人并不适合交心,因为这样的人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后反而是会对人多了一下利用,也就是说只有这个人有用的时候她才会去和这个人主动交往,要不然的话她是什么事情都不会做的,而且,只要这个人对于她有用,那么为了能够达成她的目的无论是让她做什么她都是会愿意的,只是等着事情达成了之后她却是不一定会愿意去报答那个让她愿望达成的人,因为她会认为这些成就其实都是她做到的!
所以现在婧娘还真的是不能够和这个李夫人热络起来,只要是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热络,也不敢!
李夫人却是像并不知道婧娘的想法一样,依旧和婧娘说这话:“这一次四奶奶来到的京城之后是第一次出来吧!”
无论如何,若是李夫人只是和她说一些寻常的话的话,婧娘还是不怎么介意的,婧娘笑道:“也不算是,回来之后也是过去拜访了几个人!”
李夫人就说道:“我真是羡慕四奶奶,在京城有一个萧家不用担心融入不了京城,还有就是京城里面还有其他的亲近的人,以后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话也能够招人诉说,反而是我,带着两个儿子来到了京城,也就我和两个儿子孤零零的住在空落落的宅子里面,到现在我是第一次出门呢!”
这样的话还真的是让人接起来会觉得为难呢!婧娘尴尬一笑:“也不算是这样,毕竟京城还是有很多地方可以去的!”
李夫人眼睛一亮:“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却是不知道到底是应该去哪里好,说起来过不了几天就是斋戒日了,到时候我和四奶奶一起去相国寺看看如何?”
看着李夫人着急想要和她交往,婧娘就知道李夫人接近她一定是抱着很是强烈的目的的,这样的话婧娘自然是更加不会愿意和李夫人亲近的!
婧娘脸上稍稍带着一些为难,说道:“这倒是不行了,我和相公都是想着趁着斋戒日去相国寺给姨娘做一场法事的,所以倒是不能够和李夫人一起了!”
李夫人眼中带着一些失望,这样的话倒是她不能找出来什么理由跟着婧娘一起同行了,但是还是说道:“也不知道四奶奶什么时候有空,我想着上门去拜访四奶奶呢!”
这个人还真的是执着的令人觉得可怕,婧娘脸上带着为难:“这,倒是不愿意让夫人过来,只是,我和相公现在居住在萧府,相公又只是庶出,所以我和相公在府中也是小心翼翼的,从来没有想着让人过去,而且,也不方便,所以,李夫人,实在是抱歉了。”
李夫人现在也是看得出来婧娘并不愿意和她深交了,这真的是让李夫人觉得很是失望,但是也是明白恐怕是现在这样短短的时间是说服不了婧娘了,所以最终只是说道:“倒是我有些粗鲁了,四奶奶不要介意!”
“怎么会呢!”婧娘笑着说道,可是婧娘知道李夫人没有打算放弃,因为李夫人对她的态度没有变,还是平静中带着一些谦卑,这让婧娘觉得有些忧愁,其实她很是不愿意和这样的人纠缠的!
等着吃过了中午饭之后李夫人还是想着和婧娘坐在一起,幸亏这个时候五奶奶和六奶奶过来找婧娘,婧娘松了一口气,然后跟着五奶奶六奶奶过去听戏了!
六奶奶显然是一个戏迷,有些兴奋的对婧娘说道:“你不知道,这一次戏班子是梨园的粤剧班子,我可是第一次听到粤剧呢!听说唱的是那一首有名的《帝女花》,所以啊这一次一定要好好的听听才是,对了,有空的时候我们不如去梨园听戏吧!”
五奶奶看着六奶奶滔滔不绝的说着,对婧娘笑道:“四嫂,你不用理她,她啊,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戏迷,每个月都是要去梨园的。”
又一次听到梨园,婧娘想着文娘子,还是成王府中的侍妾,婧娘心中不禁一动:“你可是知道梨园后面的主子是谁?”
五奶奶笑着说道:“这只是听说梨园后面的主子很是神秘,可是到底是什么人却是不是很清楚,只是,看着梨园一直都这样生意兴隆,想必这个梨园后面的主子一定会很有些本事的!”
婧娘并不觉得失望,毕竟素萍都不知道的人,五奶奶又怎么会知道呢?
五奶奶又问道:“四嫂怎么想着问这些呢?”
婧娘笑道:“就是随便问问,觉得梨园在京城一直都是屹立不倒,还真的是让人觉得惊讶!”
五奶奶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奇怪,毕竟谁都是有些好奇京城的梨园后面的主子是谁!
三个人过去听戏,里面咿咿呀呀的声音让人听着只觉得有着一种独特的韵味,婧娘能够欣赏的来,但是并不会沉迷在里面,可是婧娘看着五奶奶和六奶奶都是听的很是认真,六奶奶甚至是已经跟着戏的节拍慢慢的动起来的手指,而周围沉迷在这一曲《帝女花》里面的贵妇人还真的是有很多,婧娘想这些人应该都是喜欢听戏的!
婧娘却是想起来了梨园的事情,梨园这样神秘,上一世她却是并不怎么清楚,但是有一件事情婧娘却是想起来了,上一世的梨园在端王登基之后就走向了没落,但是慢慢的消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