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是怎么呢?"指着树上吊着的人,苏青青问。
"都是些不老实的人,要是训练不好,会给主家带来麻烦的。"掌柜恭敬地回答。
苏青青慢慢踱步到一个男子下面,这个男人闭着眼睛不说话,满脸血迹,看不清长相。
"你愿意给我签一个死契吗?"
吊着的男人没有回答,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姑娘,这几个都被南风馆定下了,放在这儿只不过是暂时让我们训练一下罢了。"掌柜过来解释。
"已经卖了吗?"苏青青反问。
"暂时还没有。"掌柜实话实说。
"那么我就有机会。"苏青青微笑着说,"我们家只是一个农家,你过去是要帮着种地。我家正要开荒地了,你要是过去估计闲不住。"
李元亦看着她自言自语,眼睛里闪现出莫名的火花。但是他一直都没有说话。
"要是你不愿意那就算了。"苏青青等了半天也没听到男子说话,于是打算放弃了,"我没空和你唠嗑。"
"为什么选中我?"男子的声音很难听,带着嘶哑。
范绥柔也等着她的答案,好奇她为什么偏偏选了这样一个不服管教的人。
"因为你吊得最高呀。"苏青青微笑着回答,"我第一眼自然就看到了你。"
晕,这是什么答案。
在场的人都被她的理由雷倒了。
"要想买下我,必须将他们都买下了。"男子眼睛像野兽看着她,然后看看同样吊着的人。
"你不会给我惹麻烦吧,我最讨厌麻烦了。"苏青青看着他说。
"不好说。"男子固执地回答。
"苏妹妹,这样的人不能要。你还是换一个吧。"范绥柔看着她着急地说。
苏青青听了他的回答,也迟疑了。她要的是忠心之人,可不想找个大麻烦回家。
"我中毒了,要是你有本事将我身上毒解了,你就没有麻烦了。"男子嘶哑的声音又响起来。
这样呀,苏青青倒是考虑起来。
"将他放下来,我看看。"苏青青对掌柜说。
掌柜迟疑一下,但是看到李元亦冷笑着看着他,立刻就答应了。"放人。"
男子被牙行的人毫不怜惜从树上甩下来了。
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身上又有那么深的伤口,他竟然连哼哼都没有。
苏青青将手指搭在了受伤的男人身上,沉默着不说话。
男人用唯一能看的清的眼睛讽刺地看着她,这个小女孩纵然是郎中又能怎么样,谁能解决掉百花谷下的毒呢?
"他们中的毒都和你一样?"半天苏青青才开口问。
"是。"男人冷冷的回答。
"这几个人怎么卖,我买了。"苏青青站起来对掌柜说。
苏青山见她手上都是血,连忙递给她一个手帕。
苏青青将手胡乱擦干净,然后将手帕丢了。
"啊?"掌柜为难看着她。
"我是先下银子的人对不对?买东西自然讲究的是先来后到。"苏青青微笑着说。
"说的好,咱们是先来当然得先卖给我们。"李元亦笑眯眯地帮腔。
"青青,真的要买了。"苏青山迟疑地问。
"买了。"苏青青爽快地答应,微笑着说,"掌柜,这儿还有没有会种田的人呢?"
"我们会,姑娘,你将我们一家三口买下吧?"就是这道女声将他们吸引过来的。边上一个瘦瘦的女人可怜兮兮看着苏青青,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两三岁大的孩子。
"你们原来是干什么的?"苏青青问。
"我们原来就是种田的,却被后娘给偷着卖出来还她儿子欠下的赌债,求求你们将我们一家买了,只要让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我们愿意给小姐做牛做马。我们不要求别的,只要给我们一家人一口饭吃就行。"女人抱着怀里的孩子不住给苏青青磕头。
她的身边还躺着一个不能动的男人,流着泪正看着妻儿,"我们一家愿意签死契。"
好不容易看到一个人愿意在他们一家面前停留,女人不想放弃这一次难得的机会。
错过这一次机会,他们一家就真的要被拆散了。
"你叫什么?"苏青青冷着脸问。
"奴家叫月娘,我丈夫姓丁,叫丁一。"女人见到有希望,带着泪水很利索地回答着。
"我们家种田很苦的。"苏青青说。
"没事,我们不怕苦。"月娘坚定地说。
"他们一家我也买了。"苏青青看着掌柜说。
"劳烦再找一些人给我挑选一下。"
掌柜一听她看样子是准备买不少人,于是将青壮年男女都拉出来让她挑选起来。
苏青青让这些人伸出手,然后又询问了他们一些问题,算是定下来二十个人,加上吊在树上的八个人和月娘一家三口,总共是买了三十一口人。
苏青山看到一下子要买这么多人急了,"青青,咱们买这么多人回去干什么?"
"我有用,说不定以后这些人还不够用了。"苏青青笑着说。"这样吧,既然买了,也不怕多几个,再买六个年轻的丫头吧,让姐姐和娘也享享福。"
不顾苏青山的反对,她又多买了几个年轻的小丫头回去。"掌柜的,这些人怎么算?"
"壮汉九两银子,女人八两,这个孩子要四两。"掌柜报价,心里很高兴,今天做了一笔大生意。
"这里面有十几个少年,算不上壮汉,还有这些受伤的人也不能算九两银子。"苏青青开始认真讨价还价。
"这样吧,小姐是爽快人,我也不多要,大人都是八两总可以了吧?"掌柜见她聪明也就让了一步。
"这样吧,三百两。"苏青青很快算出总价。
掌柜想一想同意让出了二两银子。
一身是血的男子躺在地上哑然失笑,原来自己只是值八两银子?只有八两!
"主子。"吊着的人悲凉地看着躺倒在地的男子,叱诧风云百花谷的谷主竟然只值八两银子,说出去谁会相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