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时听到这个消息,都不敢相信,直到看到王爷的人头,所有人才真的相信王爷死了,成将军还险些要冲进嚣皇城,幸好被我们拦下。不过说来也巧,而就在王爷死后的第二天,老皇上也去世了,权裕王作为太子,顺理成章的准备在三日后登基。”
“不过,就在权裕王准备登基的前一晚,嚣皇城里突然发生了一场宫变。那宫变是如何发生的,红袭不是很清楚,但就在那晚,权裕王突然暴毙在大殿之上。而权欲王一死,皇后当下便拿出老皇上真正的遗诏,宣读要让墨王继承皇位,并即刻登基。”
原来贺权是这样死的,看来他死的真有够冤的。“权裕王应该是皇后所杀的吧,没想到皇后嘴里说着要跟权裕王合作,助他登基,其实打心眼里却是想让自己的儿子做皇帝。不过,权欲王怕是也是在利用皇后,一旦他登基为帝,皇后的下场可能还要凄惨吧。”
郁箫喃喃着,又问:“那最后怎么又变成贺勋做皇帝的?他不是已经……难道死的是……”
“这就是最最离奇的事了。”红袭打起精神说道,“因为是即刻登基,墨王连龙袍都来不及穿,就被皇后硬推上了龙椅。但是,大臣们都清楚墨王的为人,他实在不是帝王之才,尤其是老爷在殿前的突然倒戈,让皇后党羽根本无法下台。就在皇后和大臣们争论不休的时候,老爷突然拿出了已经失传已久的传国玉玺,并请出了并没有被权欲王害死的,真正的睿勋王。殿上的大臣们这时方才知道原来王爷并不是傻瓜,再加上雪贵妃娘娘在宫里的地位,还有传国玉玺为证,王爷继承帝统自然实至名归。”
看来,之前被贺权杀死的应该是贺勋的替身,但是,究竟是谁瞒住了贺权,将贺勋偷龙转凤出大理寺的?这点郁箫实在有些想不明白。
不过,这个时候,郁箫却还有另外一件事无法理解。“传国玉玺!爹怎么会有传国玉玺?镇王图的秘密明明就只有我和……”
一听到传国玉玺在郁德正的手里,郁箫险些从床上蹦起来,心里同时在想:那镇王图的秘密明明就只有她和贺勋知道,难道是贺勋告诉郁德正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是因为贺勋一早就已经和郁德正结盟了?所以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故意的?
“这个红袭就不知道了,不过传国玉玺确实是真的,当时看到传国玉玺,听说皇后整个人都吓傻了,瘫倒在大殿之上动也不能动,然后也没多作反抗,就被老爷带去的人拿下了。”话落,红袭吸了吸气,又道,“好了,小姐,这就是你昏迷半个月来所发生的所有事了。”
听完红袭的简述,郁箫只觉得她的心久久无法平静,像是卷着巨浪一般,早已惊涛拍岸。“这么说,爹和贺勋一早就已经……原来他们一直都瞒着我在暗中谋划这件事。那这样看来,贺勋被抓,爹效忠贺权,都只是用来蒙蔽贺权的幌子?”郁箫默默沉思着,然就在这时,红袭的笑声打断了她的思考,“红袭,你笑什么?”
红袭忍住笑靥,说道:“红袭没笑什么,红袭只是觉得,与其让权欲王那样残忍的人做了皇帝,或许王爷会更加合适。”
暂时收回纷乱的思绪,郁箫喃喃问她:“你也觉得贺勋适合做皇帝?”
红袭未加思索的颔首道:“那当然了,且不说王爷出生尊贵,就单凭王爷心思细腻,有胆识,有谋略这几点,红袭就觉得王爷很适合做一国之君,而且……”望了眼郁箫,红袭突然偷笑的说,“而且红袭还知道,王爷的心里只装着小姐一个人,如今王爷既然成了皇上,那小姐岂不就是将来的……”
“不,我不是。”猛地从床上弹起来,郁箫知道红袭接下来要说什么,但那两个字却是她不愿意听到的。
大声喝斥住红袭,郁箫复而又重新做回床上,并将头埋在双膝之间,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同时喃喃道,“我不是,我什么都不是……”
郁箫的嘴里一直喊着不是不是,红袭有些迷茫,她探头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沉默半晌,郁箫才稍稍缓下心神,“红袭。”她轻声唤道,然抬起头,清冷的面上却没有丝毫的热度,她只是冷漠地自语,“他……好像又骗了我,所有的事明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但他却什么都不说。你可能会觉得,如今贺勋成了皇帝,我便是他名正言顺的皇后,但是你不知道,我一点都不稀罕那个位子,我唯恐不及。”
本以为贺勋做了皇帝,郁箫一定会很开心的,因为这样一来,她便很有可能成为皇后。但是,就在刚才,郁箫给出的震惊和排斥却令红袭完全无法理解。
“小姐……你还好吧?”唯恐不及,红袭不明白了,小姐和皇上明明就很相爱,为何她会如此排斥嚣皇城?难道小姐不知道,皇后那个位子有多少人念着、盼着吗?
其实,如果郁箫是真正的郁箫,也许她会开心。但是事实上,现在的郁箫只是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什么皇帝,什么皇后,在她根深蒂固的阶级平等的现代思想里,是根本就没有这个概念的,所以她一点也不稀罕,也不想去稀罕。
“我很好,我一点事都没有,只是……他答应过我不会再对我隐瞒任何事的,可为什么这一次,他还是瞒了我?为什么?为什么?”蓦地,郁箫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却始终找不到她想要的答案。“我好累,好累,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最终,郁箫吃痛的闷哼一声,接着翻身将眼一闭,苦涩地说。
闻言,红袭只好为郁箫掩好被褥,然后说:“那小姐你好好休息吧,红袭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