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袭,我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你就带着蓝秀你屋里转转吧,至于王府里的那些规矩,你也告诉一下蓝秀吧。”
“是,小姐。”说罢,红袭便拉着蓝秀往外走,正巧和迎面进屋的贺勋撞上,“王爷。”
“郁儿!”贺勋一进屋就直接走到郁箫身边,郁箫笑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反正没事可做,就早点回来了。”贺勋笑吟吟地说着,然突兀间,他发现红袭身边好像多出了一个人,便指指蓝秀,狐疑地问,“她是谁啊?”
一笑,郁箫拉过贺勋,说:“她叫蓝秀,我是刚刚收的丫鬟。”
“新收的丫鬟啊……”闻言,贺勋凑近蓝秀,不仅把他自己吓了一跳,也让蓝秀一惊。
拉住贺勋,郁箫无奈的笑道:“贺勋,你不要逗她啦,蓝秀是不会说话的。”
“哦,那你们都退下吧,本王想和郁儿单独说会话。”虽然贺勋也被蓝秀脸上的胎记所吓到,但他似乎也不怎么在意,待红袭将蓝秀领出屋子,他只是无意地问,“郁儿,府里的丫鬟这么多,你为什么偏偏找个不会说话的?”
“怎么?难道我连添个丫鬟的权力都没有了吗?你也太大男人主义的吧。”闻言,郁箫突然cha起腰,却话锋一转,轻声笑道,“其实,我就是看重蓝秀不会说话,这样她就不会去嚼舌根了,你也知道,我最讨厌那种嚼舌根的人了。”
“知,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一把搂过郁箫,贺勋笑的格外爽朗。
郁箫有些古怪的瞥眼看他,问:“贺勋,你今天怎么有点怪怪的?有什么事这么开心吗?”
“没有啊,没什么事可开心的。”贺勋继续笑着,明显口不对心。
“没有啊。”郁箫没好气的学着贺勋说话的腔调,然后撇开眼,“你不想说就算了。”
闻言,贺勋忙止住笑靥,扳过郁箫的身子,有些急急地问:“郁儿,你又生气了?”
“你觉得我是气量这么小的人吗?”淡淡笑容,忽地,郁箫又撇开眼,撅着嘴说,“你不想说就算了,我还不想听呢。”话落,郁箫被自己的话给逗笑了,一会之后,她才转过身,对贺勋说,“对了,我今天出府给你买了样东西。”
“你给我买东西?”贺勋显得十分惊喜。
“有那么吃惊吗?”郁箫抿抿唇说着,然后从怀里取出一物,“就是这个。”
摆在贺勋面前的是一个带着双环的玉佩,大约只有一个硬币那么大。整件玉佩呈半透明状,颜色多彩,在烛光之下显得异常玲珑剔透。“这个是什么?”贺勋盯着玉器看了很久,仍是不解地问道。
郁箫白了他一眼,无奈叹口气:“哎,你这王爷还真是孤陋寡闻啊,这叫做同心碧玺。”
“同心碧玺?我只知道碧玺,但这同心是什么意思?”贺勋仍然一脸迷茫。
一个笨字就这样刻在了贺勋的脸上,郁箫忍不住轻笑出声,然后才将那同心碧玺放在掌心,轻轻摆弄一番后,她得意洋洋的展示给贺勋看。“这就是同心碧玺,同心同心,其实是可以分开的,但拼在一起却又是完整的一个圆。”
见到原本一整块的玉佩愣是被郁箫分成了两个小圆,贺勋一脸神奇的表情。
将两个小圆都套上丝线,郁箫将其中一个递给贺勋。“这个外圈给你,里圈是我的,你要答应我,这个要永远戴上身上,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拿掉。”
直到这一刻,贺勋才恍然明白到郁箫的苦心,同心,原来是这样解释的。“同心碧玺,同心,真的是同心。”说罢,贺勋感动的将郁箫搂入怀中,仿佛是抱着这世间最最珍贵的宝物,久久不愿放手。“放心,我到死都会戴着它的。”
南临王和戚风王在屏都逗留了三日,见仍然无法说服贺勋结盟,最终只好讪讪离去。
四月下旬,嚣城方面传来消息,说皇上的病情突然加重,这半月以来日日咳血,众太医更是束手无策,恐怕大限将至。一时间,朝中人心惶惶,几位老臣纷纷提议立太子之事。各地藩王听闻此消息后,也纷纷上书要求回京探望皇上,但都被贺权回绝。
几日之后,就在众人以为皇上大限将至时,皇上的病情却突然有了好转,昏迷数月之来第一次清醒过来。然皇上一清醒,皇后王氏便将立太子的提议告知于他,并向他讲述了这几个月来朝中所发生的事情。四月末,皇上下旨,立二皇子贺权为太子,同日,皇上再次昏迷。
五月初,在贺权被立为太子后的三日,他便开始大肆掠夺兵权,野心昭然可见。包括南临王和戚风王在内的多位藩王,以及叔伯辈的王爷相继惨遭陷害,不是无端入狱,就是突患重病过世,一时间,朝中怨声载道。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整座嚣城好似陷在一片水深火热里。这里每天都有人下狱,每天都有人被杀,百姓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虽然,这火最终并没有烧到屏都,但在郁箫看来,这场火迟早有一日会烧到他们这里,而且就在不久的将来,很快便会烧过来的……
因为嚣城的变故,整个睿勋王府也显得异常冷清。
郁箫知道这段时间贺勋必定十分辛苦,于是她便煮了些鸡汤,打算给贺勋送去。然郁箫端着鸡汤来到书阁时,却发现贺勋正默默的坐在书桌前,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似乎想的很入神,甚至没有意识到有人走进屋子。
“贺勋,你在想什么呢?”轻手轻脚的走进屋子,将鸡汤放在一旁,郁箫这才轻声唤道。
闻言,贺勋猛地回过神来,见是郁箫,他淡淡笑道:“郁儿,你怎么进来的?”